第170章 坦诚相见(1 / 2)
事态发展至今,参与此事之中的任何一人都无法再将当初所想坚持至眼下。
每个人的想法都因关于城中异骨、浮尸的各样真相逐一被揭露,而产生各种微妙的变化。
但最终每个人的意志都向一件事产生妥协,此事便是以广大而言,涉及大唐国运;以狭小而言,牵扯至东都各人之还都大典。
以预先定下的事项而言,东都水祭过后,第二日吉时一至,便是紫微宫圣驾启程往长安之时。而自那个时辰开始,就将有十数万户东都住民也随圣驾开始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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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就将是异骨症无论如何也会由东都城外所知之时。
自然有人提及,不过是异案、奇症,由他人所知又如何。
韦后达成二圣同朝的初步夙愿后,就与敬晖彼时寻源乾煜为吏部侍郎那般,逐步开始于朝中物色大员,而这些人将来或可与欲成“则天大圣皇帝之二”的自己,共治天下。
同为韦氏宗族的工部尚书韦巨源自然而然就成了首要标的。
韦巨源同大多站在朝堂上的百官一样,不以喜厌做重大抉择,不以善恶断所行之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韦巨源的眼里,自己在朝中的时间,远多于才坐上龙椅的圣人,与在一旁听政的韦后。
发动兵变的五位老臣,比他在朝中的时间更为长久,因此真要论看透朝中之事,谁又能比他们明白皇城城墙围住的这片区域中之事。
因此在最初时刻,韦巨源与“显唐”欲行之事几乎一致,可终究自己的韦姓与策划兵变之五人的回避态度,导致本就为韦后、武三思邀约的自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复周”的一员。
之后的事就未有何可供选择的余地,几乎都是似如今这般,由韦后、武三思安排,自己遵照吩咐去做罢了。
在对待兵变五名老臣一事上,韦后听取武三思建议,以区别态度对待五人,将五名老臣分为明确反对自己同朝听政的张柬之、敬晖、桓彦范三人,与认定她即便在朝听政,或亦难如武后般再起波澜的崔玄暐、袁恕己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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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二人中,崔玄暐年岁仅次于张柬之,兵变之后更是在许多事上力不从心,与一时安于复唐成就的袁恕己两人,想必只要韦后短时间内不做太多出格之事,定不会强加干涉。
原以为与此两人相似的桓彦范,却着实让韦后始料未及,他在朝堂与崔玄暐、袁恕己都对自己同朝听政一事一言未发,可转身就写下奏书一封上呈圣人,奏书上写:
“圣人每每临朝,皇后韦氏总坐于帷帐之后,参预军国政事。下臣于史书中见,历朝帝王凡与妇人共同执政的,最后都导致国破身亡——至大唐险些覆灭之武周朝即是明证,所幸圣人天威,得以复唐,得免此劫,却未曾想韦后亦同于明堂参政。且自古都有言,阴凌驾于阳之上,有违背天道;妇人欺凌丈夫,则违背人道。故先人于《尚书》《周易》等贤圣巨着中,都明言绝不可由妇人干预外政。臣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勿要让皇后干预国政。”
若不是婉儿彼时将奏书梗概说与自己,还真就错看了桓彦范在朝中所表现出的样貌。
但婉儿紧接着说出的寥寥四字,却让韦后顿觉自己成为“则天大圣皇帝之二”一事,甚可为。
婉儿见韦后听过奏书梗概后,猛地沉下脸,忙把圣人对桓彦范奏书所批示之内容极尽简短地告诉她,“圣人不听。”
只此四字,却极大地“鼓舞”了韦后,也确认在圣人处,桓彦范并不足以对自己欲行之事构成任何影响。
张柬之年至耄耋,不止对朝堂中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对自己已至风烛残年的人生也是知晓得通透,韦后认定就算这老者对朝事有,也难敌日月轮转,生死定数。在韦后眼中,他在朝中威望再高,予圣人帮助再大,也对自己成为武后之二一事,威胁不甚大。
故而年岁正当时,气性、行事风格与其他四人皆不同的敬晖,就成了自己将来或成一国之君的最大阻碍。
与下朝之后暗中书写奏书的桓彦范相似,敬晖也有奏书,只不过是口头的,而且是当着明堂所有群臣,一段奏给圣人知,另一段奏给一旁的韦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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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看似敬重二圣,实则言语中极尽对二圣临朝之不满,试想,二圣总是当以圣人为先,韦后听政,而敬晖顺应此道,将事项先奏于圣人,却把与事项有关的结果尽数告于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