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回、青龙出世(1 / 2)
白鹤楼下。李萍来了:“老婶呀”。
”哎”。
“我老叔呢?这个冤家天天天黑不着家,咱家灯不亮了。你说好不好,昨晚灯不亮,白兵临走在外面锁了房门。我在屋里躺着,竟然有人见上了锁就撬开房门锁,摸了进来,直接就去搬电视。我还以为是白兵回来了,我就说,你半夜深更搬电视干什么?那人松了手还答应了一句,啊看放像,说完就跑了。我这才弄明白是偷电视的。我回味,原来是外地侉子声音”。郝芳给李萍点步:
“这男的不在家不能让别人知道,那人能直接去摸电视,是来过你家的,白兵就爱和那些人勾达。这不你老叔去开发区,看我五弟介绍的活还没回来”。
“你不该让老叔去上班,那城市外围的小姑娘老厉害了……”李萍正讲着,石溪竹就进来了,她的脸“唰”的变得绯红:“老叔,咱家灯没电了,求你去给看看”,说罢她起身便回去。这时,黄圣业进来了,还回头看李萍背影:
“她是谁”?石溪竹让坐:
“白新政的小儿妻”。黄圣业似没听见,仍目送李萍直至看不见才扭过头来:
“石溪竹,郝芳你们俩听一下哈,我这么的你们看可以吗,第二胎你作掉,我们村里给你五百补贴,然后让郝芳当妇女主任”。
“黄主任”,郝芳拉过椅子坐下:“不是我给你碰,你们官小,乡里不来人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
黄圣业很惊诧:没遇见过还有顶烟上的,人家都怕官,这我在郝芳面前还是母鸡的冠,官大了吗!
送走了黄圣业,石溪竹突然想起了李萍的电灯不亮,一直还黑着:“呀,还没给李萍查电呢”!他找了一把铁钳,郝芳忙拽了拽自己衣角:
“我也陪你去”。石溪竹不由自主地瞅了一眼炕上睡觉的孩子,皱了皱眉,郝芳解释道:“我去以防万一有差失。人家是年轻小媳妇儿,还是一个人在家,让别人看见了,半夜深更你去人家也会出闲话的”。
二人走向东面李萍家。就远见她家街门口有一人影晃动,扒墙往院里窥探,当发现有人走来,他便藏身于门边才子放着的大马车下面。石溪竹走向车边:“出来吧,不出来我投石了”!
“别别,我我是你五哥”。
“噢,是黄圣业五哥呀,你才走到这呀”。
“这不是吗,那什么,有有人托我买一台大车,我是检查这车的质量,还行”。
二人敲响了李萍的街门,李萍打开迎入。郝芳以婶娘自居:“白兵这个混小子不着人调,回来你给我收拾他”!说着便随李萍入室,擦着火柴,石溪竹检查着电箱,原来是保险丝断了。
李萍觉得郝芳冤枉了白兵:“咱家白兵从来不去酒店,我每次听人告诉我说他这样,可我都质问过他了,他说都是别人请客逼他去学坏的。没办法的事,反正别人要小姐,他从来也不要,他兜里没钱,这我是知道的,每回挣来的钱都全数交给我。”黑暗中郝芳偷撇嘴。
电灯亮了,打开电视正演历史联播,石溪竹便坐下来看,郝芳道:“回家看吧”。
“那不少看一段了吗”。
“别费话啊”。
“这么说今天我们家电视你答应让我选节目了?不然我就先在这看完吧”。
“别走到哪,埋汰我到哪啊!不知道的就好像,我给你多大气受似的”。
李萍笑。石溪竹发现那电视后面镜子里,正折射出李萍在偷看自己,这时李萍觉得是被石溪竹发现了,害羞得不知怎样是好,她坐在炕上靠墙往下滑,身上的毛巾被渐渐往上拉,竟罩住了嘴和鼻子。石溪竹这才起身与郝芳回家了。
次日,工地工棚里,白兵醒酒后觉得不对劲,石溪竹发现了自己泡酒店玩的事,想那将来让李萍知道了,不麻烦了吗?我必须把他拉下水,就谁也别说谁了。他找到了石溪竹:“老叔,昨晚侄小子酒后无德,失理了,今天我请客赔罪”。
“我能挑你什么理呢,喝酒就免了”。
“哎哎哎”,白兵拉住石溪竹:“我这么大人了,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呀,冲着你把我带出来瓦匠师傅了,我不答谢我师傅一下,那我也不够人哪”。
原来白兵还另外找来两个杏花村的玩麻将友,是为证实今天石溪竹出现在酒店。他二人一进酒店包间里,这另外等在包间里的两个老乡就嚷起来:“人家石溪竹不象我们好请,还是白兵这大徒弟有面子”。石溪竹扬脸道:
“好啦,有不到之处还望老表们海晗,我来晚了自罚一杯可以了吧”。
“那你我还不知道吗,从小就善酒量”。
大家坐好,酒菜上齐了。那大堂经理就领进来了三个女招待:“不好意思了,现在就剩这三个赔酒员了,一会就有一桌下来了,是更好的,好饭不怕晚哈……”石溪竹明白了,原来白兵是要给自己贴膏药。他站起来:
“我怎么就忘洗洗手了呢”?起身出去,白兵追出来,石溪竹已走出外边叫车。
“怎地老叔”?
“我没带小费钱”。
“这也是理由哇,老叔你……”二人回来时,便见三个赔酒都有了归宿,石溪竹暗自庆幸,他再看桌上,分配好了一人一口杯白酒。
石溪竹端起酒杯面向大家:“诸位”,便先干下半杯。白兵看石溪竹这种喝法,明白了他的用意:
“老叔慢点喝,大长夜,等一会儿。是这么回事,大堂经理说不是缺个赔酒员吗,完了你还出去了,咱三人就坐下了吗,就你没有了。再等五分钟,别的桌上赔酒的就有下来的了,要不我这桌上赔酒先给你”。石溪竹连连摆手:
“胡闹,今天可是天意,就这么地了,才剩半杯酒了,不然我现在就喝下走了”。石溪竹站起,白兵哭丧着脸:“老叔你坐下,我去方便一下”。
白兵到了厅里冲大堂经理鸡皮蒜脸起来:“你就不能用电话求援一下别的酒店,BP机呼一个过来呀,这边都要喝完了”。
“那行,我呼一个吧,我也是想,有钱让我们内部服务员挣吗”。
白兵回坐位,果然不大功夫就有一个漂亮的女士推们进来,她自报姓王。大家都赞叹着,白兵更夸赞给石溪竹听:“……咱们三伙喝得差不多了,先出去舞池跳舞,给后来的腾点时间”。
包间里只剩下了石溪竹和王女士。石溪竹告诉这王姑娘:“你不是我邀来的,是他们强加于我的”。那王姑娘有些着急了:
“那这么说你不喜欢我?我是偷跑出来的”。石溪竹拿出五十元给她:
“小王啊,她们是在给我设套,你马上走,时间再长就说不清了”。她接过钱:
“可是大哥,我没陪好您呀,您贵姓”?
“不要再说,快走”!
“石溪竹边与她对话边走出包间,以示送客,才发现厅里并没有他们跳舞,他明白了。
王姑娘拿了石溪竹的钱,觉得过意不去,因为从没见过天上会掉馅饼,会奇遇这样的高尚豪杰人物:“哎,大哥您是好人,等,下回您到瑶池园来,我一定陪好您”!石溪竹用手背向外摆:
“没有下回了,快走”!王姑娘懂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哎”,她应声几步一回头:“好人一生平安。”消逝在夜幕中。
当那三对龙凤双双归来,才发现石溪竹已是孤家寡人。
次日。乡府计生主任肖挡子领几个乡中层干部进了杏花村部,肖挡子看着石奇,石奇笑迎上前来:“研究我四哥超生的事是不是让我回避一下呀”?肖挡子翻了翻蛤蜊碴眼睛:
“滑头”!
石奇神乎其神来到石溪竹家:“四哥四嫂,现在乡里为你们的事,向杏花村部发火了。新调来的张庆德村一把手到我家来了,托我把他介绍给区人事局长,这人事局长是部队时我的老上级。所以张庆德村一把手和我关系铁。乡里张庆德也谈到了你们这事,说,就给黄圣业一星期的时间,再解决不了,拿下!人家张庆德是边远乡调来我们乡刷金的,为过度到区里没少下本儿,干出成绩就上区里了。根本不拿老地头蛇那黄圣业他哥黄基业当回事。我的意思是,你们再给我坚持一星期,这村一把手的位置就是你五兄弟我的了。我上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灰复你回学校教书去!四哥四嫂千万记住,黄圣业要是领人来,答应给你什么条件,你都不能答应他。你忘了当年他们害苦了你。你每坚持一天我付给你一百元,从今日开始记天数”。望他冲忙而去的背景,郝芳耻笑道:“想得美,我拿命为你做嫁衣裳呢呀!”
石奇从东院跳墙走了,肖挡子便领人进了白鹤楼的后门。一见了石溪竹她好不情厚:“啊呀时光如流水,七三年你高中刚毕业,我们还都是杏花村思想文艺宣传队的呢”。
“不错,那个时候肖挡子姐,你尽演老太太了,到哪里都是我给你化妆的。如今在现实的平台上,已是,倾厦灯尽各奔腾了。你金榜题名,是乡里的要员了,我名落孙山,不面对天伦之乐我还能作些什么呢”!
“你没被启用是屈才了。石溪竹哇,老姐在哪都是这么说的,不信你问朱雪娇啊,回去我会向乡里反应的,好的,我们还得谈正题。怎么,也不让让老姐到屋哇”?
进屋落坐。肖挡子翻了一下白眼:“我们来跟你说千道万,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你生下这孩子……”
“是怕年末三万奖金没了哈。”
“你不是没有文化不知情答理的人,应该替我们这上上下下,这当干部的想一想,我们辛辛苦苦多不容易,在区里一直保持着八项指标先进单位,每年都得到区里奖金的哈,你们这么一整,那我们今年的奖金可就完了。从我部门没完成指标,没了奖金,老姐会招机关里人白眼的,老姐后悔当初没下海去深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