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国王十字车站（1 / 2）

他脸朝下躺着，倾听着寂静，非常孤独。没有其他人在那里。他不能完全肯定自己是否在那里。

很久以后，或者根本没有时间，他意识到他一定存在，一定不仅仅是脱离实体的思想，因为他在某个表面上说谎，绝对是说谎。因此他有触觉，他所靠着的东西也存在。

几乎就在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哈利意识到他是裸体的。尽管他确信自己是完全孤独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反而引起了他的一点兴趣。他想知道，正如他能感觉到的那样，他是否能看见。睁开眼睛，他发现他有眼睛。

他躺在一片明亮的雾中，尽管这不像他以前经历过的雾。他的周围没有被混浊的水汽所掩盖；相反，混浊的蒸汽还没有形成环境。他躺着的地板似乎是白色的，既不暖和也不冷，只是在那里，一个平坦的，空白的东西。

他坐了起来。他的身体看起来毫发无损。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不再戴眼镜了。

然后一个声音穿过包围着他的未成形的虚无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有什么东西在拍打、拍打和挣扎发出的轻微而柔和的重击声。这是一个可怜的噪音，但也有点不雅。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觉得自己在偷听一些偷偷摸摸、可耻的事情。

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穿上衣服。

他脑子里的愿望刚刚形成，不远处就出现了长袍。他拿起它们，穿上:它们柔软、干净、温暖。在他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就这样出现了，真是不可思议。。。。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他是在某个有求必应屋吗？他看得越久，看到的东西就越多。一个巨大的圆顶玻璃屋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许这是一座宫殿。所有的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除了那些奇怪的重击声和呜咽声从薄雾中的某个地方传来。。。。

哈利当场慢慢转过身来，他周围的环境似乎在他眼前浮现出来。一个开阔、明亮、干净的空间，一个比大会堂大得多的大厅，有着清晰的圆顶玻璃天花板。它是空的。他是唯一在场的人，除了—

他退缩了。他已经发现了发出噪音的东西。它有一个小小的裸体孩子的形状，蜷缩在地上，皮肤粗糙，看起来像被剥了皮，它颤抖地躺在一个座位下，那是它被遗弃的地方，没人要，被塞在看不见的地方，挣扎着呼吸。

他害怕它。尽管它又小又脆弱还受了伤，他还是不想靠近它。然而，他慢慢地靠近，随时准备跳回来。很快，他站得足够近，可以触摸它，但他不能让自己这样做。他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他应该安慰它，但它拒绝了他。

“你帮不上忙。”

他转过身。阿不思·邓布利多穿着深蓝色的长袍，精神抖擞，笔直地向他走来。

“哈利。”他张开双臂，他的双手完整、洁白、完好无损。“你真是个好孩子。你很勇敢，很勇敢。让我们走吧。”

震惊之余，哈利跟在后面，邓布利多大步离开那个被剥皮的孩子呜咽着躺着的地方，把他带到哈利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两个座位上，离那个高高的、闪闪发光的天花板有一段距离。邓布利多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哈利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盯着他的老校长的脸。邓布利多长长的银发和胡须，半月形眼镜后面那双锐利的蓝眼睛，鹰钩鼻子: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然而。。。

“但是你已经死了，”哈利说。

“哦，是的，”邓布利多就事论事地说。

“那么。。。我也死了？”

“啊，”邓布利多说，笑得更开心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总的来说，亲爱的孩子，我认为不是。”

他们面面相觑，老人仍然喜气洋洋。

“不是？”哈利重复道。

“没有，”邓布利多说。

“但是。。.\哈利本能地朝闪电伤疤举起手。它似乎不在那里。“但是我应该已经死了——我没有保护自己！我的意思是让他杀了我！”

“而这一点，”邓布利多说，“我想，将会使一切变得不同。”

快乐似乎从邓布利多身上散发出来，像光一样，像火一样:哈利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彻底、如此明显地满足。

“解释一下，”哈利说。

“但是你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说。他捻弄着拇指。

“我让他杀了我，”哈利说。“我没有吗？”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说。“继续！”

“所以我体内的那部分他的灵魂。。.\

邓布利多更加热情地点点头，鼓励哈利继续前进，脸上洋溢着鼓励的笑容。

\.。。走了吗？”

“哦是的！”邓布利多说。“是的，他毁了它。你的灵魂是完整的，完全属于你自己，哈利。”

“但是后来。。.\

哈利越过他的肩膀瞥了一眼那个小小的、残废的生物在椅子下颤抖的地方。

“那是什么，教授？”

“这是我们两个都无能为力的事情，”邓布利多说。

“但是如果伏地魔使用了杀戮咒，”哈利又开始了，“而且这次没有人为我而死——我怎么可能活着？”

“我想你知道，”邓布利多说。“回想一下。记住他的所作所为，他的无知，他的贪婪和他的残忍。”

哈利想。他让自己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如果他们坐的确实是一座宫殿，那也是一座奇怪的宫殿，椅子排成一小排，到处都是栏杆，然而，他和邓布利多以及椅子下发育不良的生物仍然是唯一的存在。然后答案很容易地就到了他的嘴边，毫不费力。

“他吸了我的血，”哈利说。

“正是！”邓布利多说。“他用你的血重建了他的身体！他的血管里流着你的血，哈利，你们两个都有莉莉的保护！他活着的时候把你拴在生命上！”

“我活着。。。在他活着的时候？但我以为。。。我以为是反过来了！我以为我们都得死？还是一回事？”

他被身后痛苦的生物的呜咽声和重击声分散了注意力，再次回头看了一眼。

“你确定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可能的帮助。”

“那就解释一下。。。更多，”哈利说，邓布利多笑了。

“你是第七个魂器，哈利，那是他从未打算制造的魂器。他让自己的灵魂变得如此不稳定，以至于当他犯下那些无法形容的邪恶行为，谋杀你的父母，企图杀害一个孩子时，灵魂都崩溃了。但是从那个房间逃出来的东西比他知道的还要少。他留下的不仅仅是身体。他把自己的一部分留给了你，那个幸存下来的潜在受害者。

“他的知识仍然很不完整，哈利！伏地魔不重视的东西，他不会费力去理解。关于家养小精灵和儿童故事，关于爱、忠诚和天真，伏地魔一无所知，也一无所知。没什么。他们都有一种超越他自身的力量，一种任何魔法都无法企及的力量，这是他从未领会的真理。

“他吸了你的血，认为这能增强他的力量。他把你母亲为你而死时对你施的魔法的一小部分带进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让她的牺牲继续存在，只要那个魔法存在，你就存在，伏地魔对自己的最后希望也存在。”

邓布利多对哈利微笑，哈利盯着他。

“你知道这个吗？你一直都知道？”

“我猜的。但是我的猜测通常是正确的，”邓布利多高兴地说，他们沉默地坐了似乎很长时间，而他们身后的生物继续呜咽和颤抖。

＞“还有更多，”哈利说。“还有更多。为什么我的魔杖会折断他借的魔杖？”

“至于那件事，我不能肯定。”

“那就猜一猜。”哈利说，邓布利多笑了。

“你必须明白，哈利，你和伏地魔已经一起进入了一个未知的、未经考验的魔法世界。但是我认为事情发生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我认为没有一个魔杖制作者能够预测到或者向伏地魔解释。

“正如你现在所知道的，伏地魔无意中把你们之间的联系扩大了一倍，当他变回人形的时候。他的灵魂的一部分仍然附着在你的灵魂上，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他把你母亲的牺牲的一部分带进了自己的身体。如果他能理解这种牺牲的精确和可怕的力量，他可能就不敢碰你的血了。。。。但是，如果他能够理解，他就不可能是伏地魔，也可能根本不会杀人。

“在确保了这种双重联系之后，在将你们的命运比历史上任何时候两个巫师的结合都更加安全地缠绕在一起之后，伏地魔开始用一根与你的魔杖共用一个核心来攻击你。据我们所知，现在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伏地魔从来不知道你的魔杖是他的孪生魔杖，他对这些核心的反应出乎意料。

“那天晚上他比你更害怕，哈利。你已经接受，甚至拥抱了死亡的可能性，这是伏地魔永远做不到的。你的勇气赢了，你的魔杖战胜了他的。在这样做的过程中，这些魔杖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与它们的主人之间的关系相呼应的事情。

“我相信那天晚上你的魔杖吸收了伏地魔魔杖的一些力量和品质，也就是说它包含了一点伏地魔本人的成分。所以当他追赶你的时候，你的魔杖认出了他，认出了一个既是亲戚又是死敌的人，它吐出了一些他自己的魔法来对付他，比卢修斯的魔杖所能施展的任何魔法都要强大得多。你的魔杖包含了你巨大的勇气和伏地魔自己致命技能的力量:卢修斯·马尔福的那根可怜的棍子还有什么机会呢？”

\但是如果我的魔杖那么有力，赫敏怎么能折断它呢？\哈利问。

“我亲爱的孩子，它的显着效果只针对伏地魔，他如此不明智地篡改了最深奥的魔法法则。只有对着他，那根魔杖才异常有力。除此之外，它就是一根魔杖。。。尽管是一个好的，我确信，”邓布利多友好地结束。

哈利沉思了很长时间，也许有几秒钟。在这里，很难确定时间之类的事情。

“他用你的魔杖杀了我。”

“他没能用我的魔杖杀死你，”邓布利多纠正哈利。“我想我们可以同意你没有死——尽管，当然，”他补充道，似乎担心自己失礼，“我不会低估你的痛苦，我相信这是很严重的。”

“不过，此刻我感觉棒极了，”哈利说，低头看着自己干净无瑕的手。“我们到底在哪里？”

“嗯，我正要问你这个，”邓布利多说，环顾四周。“你说我们在哪里？”

直到邓布利多问起，哈利才知道。然而，现在他发现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答案。

“它看起来，”他慢慢地说，“像国王十字车站。除了干净和空，没有火车，据我所见。”

“国王十字车站！”邓布利多格格地笑着。“天哪，真的吗？”

“嗯，你认为我们在哪里？”哈利问，有点自卫。

“我亲爱的孩子，我不知道。正如他们所说，这是你的聚会。”

哈利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邓布利多被激怒了。他瞪着他，然后想起了一个比他们现在的位置更紧迫的问题。

“死亡圣器，”他说，他很高兴看到这句话抹去了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

“啊，是的，”他说。他甚至看起来有点担心。

“怎么样？”

自从哈利遇见邓布利多以来，他第一次看起来不像个老人，更不像了。他看上去像一个被抓到做坏事的小男孩。

“你能原谅我吗？”他说。“你能原谅我不信任你吗？因为没有告诉你？哈利，我只是担心你会像我一样失败。我只是害怕你会犯我的错误。我请求你的原谅，哈利。我知道，一段时间以来，你是更好的人。”

“你在说什么？”哈利问，被邓布利多的语气和他眼中突然涌出的泪水吓了一跳。

“圣器，圣器，”邓布利多喃喃道。“一个绝望的人的梦想！”

“但它们是真实的！”

“真实而危险，是对傻瓜的诱惑，”邓布利多说。“我真是个傻瓜。但是你知道，不是吗？我对你不再有秘密了。你懂的。”

“我知道什么？”

邓布利多把整个身体转向哈利，晶莹的蓝眼睛里仍闪烁着泪水。

“死亡大师，哈利，死亡大师！我最终比伏地魔更好吗？”

“你当然是，”哈利说。“当然——你怎么能这么问？能避免就不杀！”

“没错，没错，”邓布利多说，他就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然而我也在寻找征服死亡的方法，哈利.\

“不是他做的方式，”哈利说。在他对邓布利多的所有愤怒之后，坐在高高的拱形天花板下，保护邓布利多不被自己伤害，这是多么奇怪啊。“圣器，不是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