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是森林（1 / 2）

最后，真相。哈利躺在办公室满是灰尘的地毯上，他曾经以为自己在这里学到了胜利的秘密，最后他明白了，他活不成了。他的工作是平静地走进死神欢迎的怀抱。一路上，他要处理掉伏地魔剩余的生命联系，这样当他最终扑到伏地魔的面前，并且没有举起魔杖保护自己的时候，结局将是干净的，在高锥克山谷本该完成的任务也将完成:两个人都活不了，都活不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猛烈地跳动。奇怪的是，在他对死亡的恐惧中，它更加猛烈地跳动，勇敢地维持着他的生命。但这必须停止，而且要快。它的节拍屈指可数。当他站起来，最后一次穿过城堡，走进庭院，走进森林时，还有多少时间呢？

当他躺在地板上的时候，恐惧袭上他的心头，葬礼的鼓声在他体内砰砰作响。死了会痛吗？所有这些时候，他认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并逃脱了，他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这件事本身:他的生存意志一直比他对死亡的恐惧强得多。然而，他现在没有想到要逃跑，摆脱伏地魔。一切都结束了，他知道，剩下的只有事情本身:死亡。

要是他能在那个夏天的夜晚死去就好了，那时他已经最后一次离开了女贞路4号，那根高贵的凤凰木魔杖已经救了他！如果他能像海德薇一样死得那么快，他就不会知道这一切发生了！或者他是否能在魔杖前跳起来拯救他爱的人。。。。他现在甚至嫉妒他父母的死。这种走向自我毁灭的冷血行为需要一种不同的勇气。他感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指，尽管没人能看见他；墙上的肖像都是空的。

慢慢地，非常缓慢地，他坐了起来，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活力，更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是一个奇迹，大脑、神经和跳动的心脏？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或者至少，他会离开。他的呼吸缓慢而深沉，他的嘴和喉咙完全干燥，但他的眼睛也是如此。

邓布利多的背叛几乎不算什么。当然有一个更大的计划；哈利太愚蠢了，没有看到这一点，他现在意识到了。他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假设，即邓布利多希望他活着。现在他明白了，他的寿命一直是由消除所有魂器需要多长时间来决定的。邓布利多已经把销毁它们的工作交给了他，他顺从地继续一点点地撕掉捆绑着伏地魔和他自己的生命的枷锁！多么干净利落，多么优雅，不再浪费更多的生命，而是把危险的任务交给这个已经被标记为待杀的男孩，他的死不会是一场灾难，而是对伏地魔的又一次打击。

邓布利多知道哈利不会逃避，他会坚持到底，即使这是他的末日，因为他已经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他，不是吗？邓布利多知道，伏地魔也知道，哈利不会让任何人为他而死，因为他发现他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弗雷德、鲁邦和唐克斯躺在大厅里死去的画面不断回到他的脑海中，有一会儿他几乎无法呼吸:死神没有耐心。。。。

但是邓布利多高估了他。他失败了:蛇活了下来。即使在哈利被杀之后，还有一个魂器把伏地魔束缚在了地上。没错，这对某些人来说意味着更轻松的工作。他想知道谁会做这件事。。。罗恩和赫敏当然知道需要做什么。。。。这也是邓布利多希望他向另外两个人吐露秘密的原因。。。所以如果他早一点完成他真正的使命，他们可以继续。。。。

就像雨点打在冰冷的窗户上，这些想法啪嗒啪嗒地打在无可争议的事实的坚硬表面上，那就是他必须死。我必须死。它必须结束。

罗恩和赫敏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在一个遥远的国家；他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和他们分手了。不会有告别和解释，他决定了。这是一个他们不能一起走的旅程，他们试图阻止他会浪费宝贵的时间。他低头看着他17岁生日时收到的那块破旧的金表。伏地魔指定的投降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

他站了起来。他的心像一只发狂的鸟一样在肋骨上跳动。也许它知道它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它决心在结束前完成一生的跳动。他关上办公室的门时没有回头看。

城堡是空的。他觉得自己像幽灵一样独自大步走过，好像已经死了一样。人们的肖像仍然从他们的框架中消失；整个地方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它所有残存的生命力都集中在挤满了死者和哀悼者的大厅里。

哈利把隐形衣披在身上，穿过地板，最后走下大理石楼梯，进入门厅。也许他的某个微小的部分希望被感觉到，被看到，被阻止，但是斗篷一如既往地不可穿透，完美无缺，他很容易就到达了前门。

然后纳威差点撞上他。他是抬着一具尸体进来的两人中的一个。哈利向下瞥了一眼，感到肚子上又挨了一记重击:科林·克里维虽然还未成年，但肯定也像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一样偷偷溜了回来。他死的时候很小。

“你知道吗？我一个人能对付他，纳威，”奥利弗·伍德说，他用消防电梯把科林扛在肩上，带进了大厅。

纳威靠在门框上一会儿，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他看起来像个老人。然后他再次走下台阶，进入黑暗中去寻找更多的尸体。

哈利回头看了一眼大厅的入口处。人们四处走动，试图安慰彼此，喝酒，跪在死者身边，但他看不到任何他爱的人，没有赫敏、罗恩、金妮或其他韦斯莱兄弟的任何迹象，没有卢娜。他觉得他会给所有剩余的时间给他最后看一眼；但是，他会有勇气停止寻找吗？这样更好。

他走下台阶，消失在黑暗中。将近凌晨四点钟，四周一片死寂，仿佛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他是否能做他必须做的事情。

哈利向纳威走去，纳威正趴在另一具尸体上。

“内维尔。”

\啊呀，哈利，你差点让我心脏衰竭！\

哈利脱下了斗篷:这个想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源于他想确保万无一失的渴望。

“你要去哪里，一个人？”纳威怀疑地问。

“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哈利说。“我有事要做。听着——纳威——”

“哈利！”纳威看上去突然害怕了。“哈利，你不是想自首吧？”

“不，”哈利轻松地撒了个谎。“‘当然不是。。。这是另一回事。但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你知道伏地魔的蛇吗，纳威？他有一条大蛇。。。。称之为纳吉尼。。。\

“我听说过，是啊。。。。那又怎么样？”

“它必须被杀死。罗恩和赫敏知道，但是万一他们——”

这种可怕的可能性让他一时窒息，无法继续说下去。但他再次振作起来:这是至关重要的，他必须像邓布利多一样，保持冷静的头脑，确保有备份，其他人继续下去。邓布利多死的时候知道还有三个人知道魂器的事；现在纳威将取代哈利的位置:秘密里还有三个人。

“以防他们——忙——你有机会——”

“杀蛇？”

“Ki

所有的蛇，”哈利重复道。

“好吧，哈利。你没事吧？”

“我很好。谢谢你，纳威。”

但是纳威抓住了他的手腕，哈利继续往前走。

“我们都要继续战斗，哈利。你知道吗？”

“是啊，我——”

令人窒息的感觉熄灭了句子的结尾；他不能继续下去了。纳威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他拍拍哈利的肩膀，放开他，走开去寻找更多的尸体。

哈利把斗篷披在身上，继续往前走。另一个人在不远处移动，俯身看着另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当他意识到是金妮时，他离她只有几英尺远。

他停下了脚步。她蹲在一个低声呼唤母亲的女孩身边。

“没关系，”金妮说。“没事的。我们要把你弄进去。”

“但是我想回家，”女孩小声说。“我不想再打了！”

“我知道，”金妮说，她的声音变了。“一切都会好的。”

寒冷的波纹在哈利的皮肤上起伏。他想对着黑夜大喊，他想让金妮知道他在那里，他想让她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希望被阻止，被拖回来，被送回家。。。。

但是他在家。霍格沃茨是他所知道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家。他、伏地魔和斯内普，这些被遗弃的男孩，都在这里找到了家。。。。

金妮现在跪在受伤的女孩旁边，握着她的手。哈利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往前走。他想他看见金妮在他经过时四处张望，不知道她是否感觉到有人在附近走过，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

海格的小屋隐约出现在黑暗中。没有灯光，也听不到方在门口乱抓乱叫的声音。所有这些对海格的拜访，火上铜锅的微光，岩石蛋糕和巨大的蛴螬，还有他那长着大胡子的脸，还有罗恩呕吐的鼻涕虫，还有赫敏帮他救了诺贝特。。。

他继续往前走，现在他走到了森林的边缘，他停了下来。

一群摄魂怪在树丛中滑行；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寒意，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安全度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守护神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毕竟，死亡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呼吸的每一秒钟，草的味道，他脸上凉爽的空气，都是如此珍贵:想到人们有年复一年，时间可以浪费，时间拖得太长，他抓住每一秒钟。同时他认为他不能继续下去了，他知道他必须继续下去。漫长的比赛结束了，金色飞贼被抓住了，是时候停播了。。。。

告密者。他无力的手指在脖子上的袋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他把它拉了出来。

我在结束时打开。

他呼吸急促而艰难，低头盯着它。现在他希望时间走得越慢越好，时间似乎加快了，理解来得如此之快，似乎绕过了思想。这是结束。这一刻到了。

他把金色的金属贴在唇边，低声说:“我就要死了。”

金属壳裂开了。他放下颤抖的手，把德拉科的魔杖举到斗篷下面，喃喃地说:“卢莫斯。”

有锯齿状裂缝的黑色石头位于金色飞贼的两半中。复活石已经敲碎了代表老魔杖的垂直线。代表斗篷和石头的三角形和圆形仍然清晰可辨。

哈利又一次不用思考就明白了。带他们回来并不重要，因为他就要加入他们了。他不是真的去抓他们，而是他们在抓他。

他闭上眼睛，将手中的石头翻转了三次。

他知道这已经发生了，因为他听到周围有轻微的动静，表明虚弱的身体在标记着森林外缘的泥土地上移动着脚步。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他看得出来，他们既不是鬼，也不是真正的肉。他们最像很久以前从日记中逃脱的谜语，他的记忆几乎是固体。他们没有活人那么具体，但却比鬼魂多得多，他们向他走来，每张脸上都带着同样慈爱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