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是森林（2 / 2）

詹姆斯和哈利完全一样高。他穿着他死的时候穿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有点歪，像韦斯莱先生的一样。

小天狼星高大英俊，比哈利在生活中看到的要年轻得多。他从容优雅地大步走着，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带着笑容。

鲁邦也更年轻，更少寒酸，他的头发更厚更黑。他看起来很高兴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许多青少年流浪的地方。

莉莉笑得最开心。当她靠近他时，她把长发向后拢了拢，她的绿眼睛像他的一样，贪婪地搜索着他的脸，仿佛她永远也看不够他。

“你一直很勇敢。”

他不能说话。他的眼睛尽情地看着她，他想他愿意永远站着看着她，这就足够了。

“你就快到了，”詹姆斯说。“非常接近。我们是。。。真为你骄傲。”

“疼吗？”

哈利还没来得及阻止，这个幼稚的问题已经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快死了？一点也不，”小天狼星说。“比睡着更快更容易。”

“他会希望它很快。他想结束这一切，”鲁邦说。

“我不想你死，”哈利说。这些话不是他自愿说的。“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不起——”

他向鲁邦恳求的次数比他们任何人都多。

”——就在你有了儿子之后。。。莱姆斯，对不起——”

“我也很抱歉，”鲁邦说。“对不起，我永远不会认识他。。。但他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死，我希望他能理解。我试图创造一个世界，让他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一股似乎来自森林中心的凉风吹起了哈利额头上的头发。他知道他们不会告诉他去，这将是他的决定。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直到最后，”詹姆斯说。

“他们看不见你吗？”哈利问。

“我们是你的一部分，”小天狼星说。“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见。”

哈利看着他的母亲。

“跟紧我，”他平静地说。

他就出发了。摄魂怪的寒意没有征服他；他和他的同伴一起穿过它，他们对他就像守护神一样，他们一起穿过紧密生长在一起的老树，它们的树枝纠缠在一起，它们的根在脚下扭曲变形。哈利在黑暗中紧紧地抓着斗篷，越走越深，他不知道伏地魔在哪里，但确信他会找到他。詹姆、小天狼星、鲁邦和莉莉走在他身边，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的存在是他的勇气，也是他能够一步一步向前的原因。

他的身体和精神现在感觉奇怪地脱节了，他的四肢在没有意识指令的情况下工作，就好像他是即将离开的身体中的乘客，而不是司机。对他来说，和他一起走过森林的死人现在比城堡里的活人更真实:罗恩、赫敏、金妮和所有其他人在他跌跌撞撞地走向生命的尽头，走向伏地魔的时候感觉自己像鬼一样。。。。

砰的一声和一声低语:一些其他的生物在附近动了起来。哈利在隐形衣下停下来，四处张望，听着，他的父母、鲁邦和小天狼星也停下来。

“有人在那儿，”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一声粗哑的低语。“他有一件隐形衣。会不会是——”

两个人影从附近的一棵树后出现

他们的魔杖发出闪光，哈利看见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凝视着黑暗，正对着哈利、他的父母、小天狼星和鲁邦站着的地方。显然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肯定听到了什么，”亚克斯利说。“动物，你认为呢？”

“海格那个疯子在这里放了一大堆东西，”多洛霍夫说，回头看了一眼。

亚克斯利低头看了看手表。

“时间快到了。波特已经风光不再了。他不会来了。”

“他肯定他会来的！他不会高兴的。”

“最好回去，”亚克斯利说。\找出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他和多洛霍夫转身向森林深处走去。哈利跟着他们，知道他们会带他去他想去的地方。他侧身瞥了一眼，妈妈冲他笑了笑，爸爸点头鼓励。

他们刚走了几分钟，哈利就看到前方有光，亚克斯利和多洛霍夫走到一片空地上，哈利知道那是怪物阿拉戈克曾经住过的地方。他的大网的残余仍然存在，但是他所繁殖的后代已经被食死徒驱逐出去，为他们的事业而战。

一堆火在空地的中央燃烧，闪烁的灯光照在一群完全沉默、警惕的食死徒身上。他们中的一些人仍然戴着面具和头罩；其他人露了脸。两个巨人坐在人群的外围，在场景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们的脸残忍、粗糙，像岩石一样。哈利看见芬里尔躲在一边，嚼着他的长指甲；金发碧眼的伟大的罗勒在擦他流血的嘴唇。他看到了卢修斯·马尔福，他看起来被打败了，吓坏了，和纳西莎，他的眼睛凹陷，充满了恐惧。

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伏地魔，他低着头站着，他白皙的双手交叠在他面前的接骨木魔杖上。他可能一直在祈祷，或者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哈利站在场景的边缘，荒谬地想到一个孩子在玩捉迷藏游戏。在他的头后面，那条巨大的蛇纳吉尼仍在盘旋盘绕，漂浮在她那闪闪发光的、被施了魔法的笼子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光环。

当多洛霍夫和亚克斯利重新加入圈子时，伏地魔抬头看了看。

“没有他的迹象，我的主，”多洛霍夫说。

伏地魔的表情没有变化。红色的眼睛似乎在火光中燃烧。他用长长的手指慢慢抽出接骨木魔杖。

“大人——”

贝拉特里克斯说话了:她坐在离伏地魔最近的地方，衣冠不整，脸上有点血迹，但除此之外没有受伤。

伏地魔举起手让她安静下来，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崇拜而着迷地看着他。

“我想他会来的，”伏地魔用他高亢清晰的声音说道，眼睛盯着跳跃的火焰。\我期待他来。\

没人说话。他们看起来和哈利一样害怕，他的心正撞击着他的肋骨，好像决心要逃离这个他即将抛弃的躯体。当他脱下隐形衣，用魔杖塞到长袍下面时，他的手在冒汗。他不想受到战斗的诱惑。

“看来，我是。。。“弄错了，”伏地魔说。

“你没有。”

哈利用尽全力，尽可能大声地说:他不想让人听起来害怕。复活石从他麻木的手指间滑落，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父母、小天狼星和鲁邦消失在火光中。那一刻，他觉得除了伏地魔，谁也不重要。只有他们两个人。

幻觉一出现就消失了。当食死徒们一起站起来的时候，巨人咆哮着，有许多的哭喊声，喘息声，甚至笑声。伏地魔呆住了，但是他的红眼睛发现了哈利，他盯着哈利向他走来，他们之间只有火。

然后一个声音喊道:“哈利！不行！”

他转过身:海格被捆绑着，绑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他绝望地挣扎着，庞大的身躯摇晃着头顶上的树枝。

“不！不要！哈利，你在干什么——”

“安静！”罗琳喊道，魔杖一挥，海格就沉默了。

贝拉特里克斯跳了起来，急切地看着伏地魔，又看着哈利，她的胸脯起伏着。唯一在动的东西是火焰和蛇，它们在伏地魔脑袋后面闪闪发光的笼子里盘绕和展开。

哈利能感觉到他的魔杖贴着自己的胸口，但他没有试图去拔出来。他知道那条蛇被保护得太好了，知道如果他设法用魔杖指向纳吉尼，五十个诅咒会首先击中他。伏地魔和哈利仍然互相看着对方，现在伏地魔把他的头稍微歪向一边，考虑着站在他面前的男孩，一个不可思议的邪恶的微笑翘起了没有嘴唇的嘴。

“哈利·波特，”他非常温柔地说。他的声音可能是喷火的一部分。\活着的男孩\

没有一个食死徒移动。他们在等待:一切都在等待。海格在挣扎，贝拉特里克斯在喘气，哈利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金妮，想起了她炽热的眼神，想起了她嘴唇贴在他嘴唇上的感觉——

伏地魔举起了他的魔杖。他的头仍然歪向一边，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想知道如果他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哈利回头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希望它现在就发生，快点，趁他还能站着，在他失去控制之前，在他露出恐惧之前——

他看到嘴在动，一道绿光闪过，一切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