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怨昭雪(2 / 2)
徐宴之心头一喜顺势要跪,江氏不耐的摆了摆手:“别跪了,本宫乏了要要回宫歇息,你这一跪又要扰了本宫的困意。”
槐序时,夜半的凉风叫他吹的清醒,半分困意也无。
“徐大人?”琅冬听到动静连忙起身,看到徐宴之挑着灯笼来便松了口气。
徐宴之显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话:“往日你不是同槐木睡的最早,今日怎么了还没安寝,是郡主身体不适夜半寻你去照看?我去瞧瞧你去歇着吧。”
徐宴之脚步不由得加快,琅冬连忙叫住他:“徐大人,郡主身子好着呢,今日还让奴婢去寻了些大青叶过来,说是给沈小姐弄淡化疤痕的药物。奴婢是怕那事再发生,便和槐木商量每晚轮着守夜……”
徐宴之暗暗松了口气:“不必,一切照旧就好,此事已过再没人能伤郡主。还有一事你告诉我,谢侍郎这几日来过几次?”
夜浓,琅冬也瞧不见徐宴之的脸,也摸不透他这后言有几分情绪掺杂,她沉默了几秒呐呐的开口:“来过两三次,不过没待太久,谢大人来了都仅在殿外寒暄了几句,奴婢借言说大人与郡主已有婚约在身,不方便与外男多会面,而且谢大人来了一会便走了,大人放心吧郡主自己也知晓分寸。”
徐宴之应了一声,三两步便走至殿门口,推门而入。
琅冬这边刚松气,身后便传来一道轻声低语:“琅冬阿姐,徐大人就这么跟郡主睡一块不太好吧,你怎么也不拦着些,万一叫哪个宫人看到了,这不得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琅冬被槐木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个够呛,惊悸中一直不停的轻抚胸口:“你不睡觉出来做什么,刚才差些叫我的心吓的蹦出来,大半夜忽然在我身后说话你是想吓死我不成。”
槐木说:“琅冬阿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奴婢吧,徐大人事无巨细的将郡主照料的这么好,奴婢一直认为徐大人是郡主的表兄呢,原来是青梅竹马呀,真好。往些时苏大人老来王府上,奴婢又在阿禄那听到了些事情,还以为苏大人与郡主应该是一对的呢……”
琅冬躺在床上听着槐木在旁喋喋不休的说话,她有些犯困了,但听到槐木这句话后琅冬立马说道:“好了快睡觉,明日还有事务要处理,休要胡诌这些莫须有的事情,记住了,可别当着徐大人的面说。”
被角被轻轻掀起,温苑秋的梦醒了一半,她抬手抓着被子往里拽,拽不动,她下意识嘟囔出声:“被子掉了……”
听出她是梦呓,徐宴之轻笑了声,火速钻进被子里,挨着她圈住她的腰:“被子没掉,是我掉了,现在回来陪郡主睡觉。”
温苑秋脑袋一瞬嗡嗡作响,彻底清醒:“事全都解决了?太后娘娘如何处置?谢灵绮她们又该如何处置?兰乑国当真没了?我兄长呢?沈小姐现在又跟兄长待在一起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宴之轻叹了口气,他略有些僝僽:“郡主问了这么多问题,当我是百科全书了?而且句句都与我无关,郡主倒是比我这官员更操心朝中之事。郡主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我两夜未眠,郡主怎么不问问我身体吃不吃得消?上回我胃痛让郡主喂了一次药,差些叫我灌死过去……莫不是郡主的温柔体贴都给了旁人?”
温苑秋眉目含嗔:“你这人还记仇,都这么久的事了。我自然担心你,但你现在不就在我身旁,你什么状况我能看出来,累了就快睡,我不闹你,你老实睡吧。要是我惹你不高兴了,那我再哄哄你成不成?”
徐宴之轻哼了一声,埋首至她后颈嗅她发间熟悉的馨香气:“哄?郡主当我是三岁小儿了?”
“当局者迷,你压根就不知道你那语气,姜若憋屈的时候也这般,你应当跟他那委屈小模样如出一辙。”
温苑秋半晌都没等到徐宴之接话,他呼吸平稳,热气熏到她的后颈,扰的她一阵发痒强忍着没有缩脖子。
温苑秋自言自语的嘟哝道:“睡这么快……”
她刚合上眼,腰上的手臂忽然一收将她往怀里揽,紧紧的抱着恍如要揉入他身体里,温苑秋刚想出声提醒,只听身后的男人缓缓道:“我有能力护住你了,只是想让你嫁我,可你还是犹疑还是不愿,你分明是我的,何故与旁人沾上联系,虽说我不妨碍郡主交友,但我还是不乐意看到郡主对别的男子那般笑语盈盈的样子,你只能这般对我,我所求的便是独一无二的好。”
温苑秋一时拿不准了,他到底是梦话还是真话。但他这话,令温苑秋心里暖洋洋的还泛起痒意,她背着身扬起唇角偷乐。
“嫁,想嫁,你总为我想但我至少也要为你想想,世间对女子那套教条我都不通也学不会,我不是能耐住性子的人,你在都城办差能遇到那么多人,比我好上千万倍的人又那么多,你又何故呢?能帮到你的人里面从来就没有我……啊!你干嘛咬我!”
温苑秋话未说完,后颈忽然一阵刺痛,她惊呼出声时,徐宴之就收势复而吻了吻那处被他咬过的肌肤。
“我总算尝到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滋味,我所做便是想领着郡主一步步往前走,郡主倒喜欢妄自菲薄从来不曾正视自己,世道对女子便只有那一条规则,要乖顺要知礼,要知道无才便是德。可自小我就不曾让郡主修习这些道理,旁人说郡主野蛮生长也罢,这样活着不是更自在快活一些。”
温苑秋一句话不敢再说,因身后人有极大的怨气,将她脖子和脸上轻嘬慢吻了个遍,而后将人紧紧搂住才算结束。她唇上与面颊上一般滚烫,半天都没有回过神,待徐宴之呼吸放稳彻底睡去,她咬牙切齿小声骂了一句:“混蛋,把我弄的睡不着,可叫你睡的心满意足了!”
翌日一早,温苑秋便被外面的的说话声吵醒,她偏头发现两人依旧是昨夜那个姿势,可让她睡的腰酸背痛,后颈处还枕着他的胳膊,他也不知道酸麻,睡的香得很。
只听屋外是琅冬的说话声,“谢大人不如先回去,昨晚徐大人来留宿,都还没醒呢,要不晚一点再来罢。”
温苑秋听的只觉脸红耳热,心道琅冬这么说怕不是要叫人误会了去,他们如今还没成婚呢,琅冬何时说话这么不谨慎了。
她也不忍将身旁的人唤醒,毕竟徐宴之这两日奔忙劳累,睡的少,还是让他多睡会吧,她只得躺着继续酝酿睡意。
她这一闭眼不要紧,两人一直睡到了午时将过,日光透着窗落进来,险些将皮肤烤化了去,温苑秋迷蒙的睁开眼,迷雾一般的视线中一个物什一直在晃。
“醒了?怎么把我给的那个手串摘了,还搁在桌屉的最里面。”
温苑秋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时他送的猫眼石做的珠串,她解释道:“那日我不是被绑了嘛,我怕半途磕着哪了,而且万一那人劫财把这手串弄坏了或者抢走了,我便一直藏在衣裳里,那歹人扒我衣裳的时候我就攥在手里。回来的时候就把它放到桌屉里去了。”
她说到这歪头凑过去看他:“这不是你娘给你留的吗,万一弄坏了就可惜了,而且这还是你头一回送我这么贵重的手饰……”
徐宴之垂着眼睑,忽然扳过她的肩膀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顺势扣住她的后脑勺防止她挣脱。
温苑秋愣了几秒,伸手推搡他抽了空隙呜咽道:“做什么,你起来就这般,昨晚上你弄的我都睡不着了……”
徐宴之松开她,右手还搁在她的后颈处摩挲,他笑吟吟的说:“郡主说说我哪般了?”
一抹红晕立马便攀上了她的双颊,她支支吾吾眼神闪躲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宴之继续凑过去撩拨她,埋首至她颈肩处:“这仅是海中一粟,郡主总爱红脸实在可爱,我们早晚要成婚,郡主应该早些知道早些习惯才是,不然到时候又要烦劳我亲自教导了。”
“打住,我不听,什么跟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你都消失了快一天了,大理寺的人现在肯定都找你找疯了,赶快回去吧。”
她急着撵他走,反观徐宴之却死活不动,依旧厚着脸皮坐在床畔盯着她瞧,“不急,昨晚是皇后娘娘让我来郡主这歇息,郡主可知那日江北酒楼里,在门外同谢大人说我在替你沐浴更衣的人,是拾一啊。瞧瞧现在这么多人瞧我们两人登对,都伸援手隔绝第三人,倒是让我省去为郡主折去桃花枝的力气了,郡主如今不该顺了他们的心?当然要人尽皆知才好,免得郡主不识他人异心,错把情意当作友。”
“……”
徐宴之挑起眼皮蹙眉道:“郡主这是什么表情?”
温苑秋似是脱力一般,倾身将头抵在他胸前:“真拿你没法子,我往后日日在胸前挂个牌子,上面写大理寺少卿之妻或者直接写上你的大名,后面赘上我的名字,我就挂着去国子监念书,最好能碰到谢关宁,让他多看看牌子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字,你说你是不是想我这么做你才满意?”
徐宴之轻笑了一声:“不行,挂着牌子郡主多丢面,不如让我在郡主身上多烙些印子,这样比挂牌子让人看效果更好。”
温苑秋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笑眼,咬牙扬手给了他一记:“你又耍流氓,我阴阳怪气的你还当真了?据理力争的跟我讨起了别的东西,你要是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徐宴之笑意阑珊:“我想占郡主点便宜,这可是郡主方才说的,还热乎着呢,反悔可就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