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皇帝的态度(2 / 2)
上官和阳是在自己外放时才把老母亲接到身边的,是以她只知长公主得宠有威势,却并不清楚长公主杀人时的凌厉和不留余地。
看老母亲那满面的不甘心,吓的魂都没了,忙劝道:“母亲别再冲动了,华阳长公主不是咱们能招惹的。死在她手上的大员阁老一双手数不过来,被她盯上的就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定姐儿就是她让人杀的,这是她给的警告啊!”
上官老太君冷哼道:“不过是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说些客气话,你们也当真!”一把拽起坐在一旁的大儿媳,“你去,把定国公太夫人哄好了!我就不信,长公主会为了一个远房的侄妇和自己的祖母、和崔家过不去!”
定国公太夫人出身清河崔家,是崔家现任家主的亲妹妹。
而上官大夫人的祖父是太夫人的庶兄。
上官大夫人面孔一阵青一阵白,刚死了女儿心里还没缓过来,可婆母却半点没有伤心的意思,还非要去招惹那弄不死的魔星。
一把挥开婆母的钳制,红着眼哽咽道:“姑祖母为了长公主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舍弃不顾,怎么可能为了我一个娘家侄孙女去和她为难!母亲你清醒些吧,他们有高门姻亲给他们出头,咱们有什么?斗不过她们的,已经死了一个孩子了,再闹下去上官家就要完了!完了!”
上官老太君因为儿子得封三品淑人,在地方上绝对是尊贵无比的,她怀着大志向入的京,势要与高门攀亲,却发现他们这样的门第,哪怕和定国公府、长公主府沾了亲,在京中依然得处处陪笑脸。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想要扎根在京中,等着来日看着旁人陪笑脸。
可自从孙女算计姜沁雯时扯上了慕繁漪,便开始处处不顺,丢了平意伯府的婚事,和女儿外孙闹的几乎没了情分,好容易攀上了郡王府,孙女还死了。
她这会子恨不能跑去镇北侯府杀人,哪里听得进去劝。
瞪着一双癫狂的眸子,狠狠一巴掌打在儿媳的面孔上:“你给我闭嘴!生了个没用的废物,还有脸在我面前说话!大郎是从三品的大员,我们上官家一定会在京中扎根!”目光自即将长成的孙儿女的面孔上掠过,欲望如烈火燃烧在眼底,“谁也不能毁了我的计划!”
上官和阳扶住被打的几乎跌倒的妻子,护在身后,看老母亲还不甘歇了的心思,急得大喊道:“母亲!长公主是那种需要看情面说话的人吗?曾有官员因为得罪了她的女使,最后满门皆灭啊!母亲您想想看,元郡王上蹿下跳对付一个女子难道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多得圣恩么!”
“京中不会太平的,他日变了天,总有咱们回来的时候!”
上官老太君狠狠一震,为了个女使,把官员灭了满门!
最血腥的震慑才能把郑老太君那种狭隘自负的人震住。
上官和阳几乎是哀求道:“母亲,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可要是没命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上官老太君疯狂的眼神如遭霜冻,举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半晌,猛地垂落下去。
春日的霞光日影静静无声的落在檐下,庭院里红红白白的梅齐齐绽放了最后一茬,又粉红雾白的氤氲与香气随光影流转萦绕,沁人心脾。
夫妇两正半梦半醒,就听得外头好一声瓷器打碎的声音,一激灵便醒了过来。
隐隐约约听着大概是阮妈妈不小心打翻了春苗刚熬好的安胎药。
琰华微微皱了皱眉:“一大早的便开始毛手毛脚。”
繁漪困的要命,只觉丈夫的声音如云雾缥缈:“可能春困吧,总是让人浑浑噩噩些。”
琰华瞧她眼皮打架,吻了吻她的眉眼,失笑道:“跟你似的?”
没一会儿晴云敲了门。
那丫头眼力见儿是有的,必是有重要的事儿才会来回话,便应了进。
晴云撩开重重轻纱进了内室,被一股浓郁的迷香扑了满面,顿时脸蛋红的跟火烧云似的,站在枕屏外回道:“方才柳家人来看望太夫人,差人送了些东西来行云馆。说是,姚家府中新丧,不方便来祝贺大奶奶有孕之喜,便顺道替姚家送了贺礼来。是一块深坑老玉,可与主子压箱底的那一块相媲美了。”
柳家是姚三爷的岳家,姚家这会子被顶在风口浪尖儿上,若是亲自来,指不定外头又要如何揣测姚意浓那“已故之人”了。
借着姻亲串门儿的机会,也不正面接触,悄么声儿表达了要继续“亲近友好”的意思。
便也说明了,姚意浓没有愚蠢到把郑家的事说破了。
而他们对姚意浓纠缠琰华之事却是一清二楚,心里虚啊~
繁漪窝在丈夫怀里,一把青丝蜿蜒背后,懒懒打了个哈欠:“姚家果然家底丰厚啊,这样的东西也能随便拿来送人呢!”
琰华清晨未起的嗓音慵懒而低沉:“比起府里鸡犬不宁,这些个俗物又算什么。姚丰源这样的老狐狸自然懂得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起码也要看在岳父和长公主的面子上才是。”
郑家的人虽然脑子都有些问题,但姚家一辈不如一辈,如今也不过靠着大房和姻亲故旧支撑着威势也是事实,真要正面对上郑家,胜算可不高。
定国公世子夫人与华阳长公主是亲近的姑嫂,姚家最硬气的依仗便是此定国公府和长公主府,如今长公主却公开表示要为繁漪撑腰,心中如何能忌惮着?
何况姚丰源这样无根无基靠自己爬到高处的人,圆滑与平和的心性是基本,最懂得的便是看透时事,做出最有利的抉择。
晴云轻声问道:“需要回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