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
一大清早,大牢外。
宋清玄手里捏着一大串糖葫芦,鬼鬼祟祟地弯着腰,围着大牢的墙小小声喊:“漠四!漠四!”
周围很安静,她的声音有些突兀。
但宋清玄毫不在意,继续喊:“漠四!漠四!小止有话要告诉……”
话还没说完,“咻”的一声,她前面多了一堵黑色的墙。
“什么话?”
宋清玄:“原来你早就听到了,故意不出现是吧?”
漠四不理她,问:“到底什么话?”
宋清玄愤愤地咬了一口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
“小止说,这件案子她差不多有了思路,让咱俩去查查,十年前那些人死之前有没有在一个地方上班。”
漠四偏头:“何为上班?”
……
“就是干活的意思,我们去查那一批人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干活。”
男子手里环抱着剑,摇头拒绝:“不行,成世子还在监牢里,我得守在这儿,免得有人想加害与他。”
“不会的。”
宋清玄得意洋洋地朝他示意:“看到那边那个男的了吗?他武功也高的很,是我爹特意给我安排的影卫,我暂时放在这儿了。”
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墙根儿底下,有位蓬头垢面的乞丐,坐在一块破布上,似乎在低头想事情。
漠四转过头来,表情一言难尽:“就这个?”
宋清玄:“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告诉你,他的武功未必在你之下。”
那倒是。
此人周身的气度非凡,武功应该和自己差不了太多。
“可是……这身打扮又是为何?”
“啧啧啧。”
宋清玄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吧,他这身打扮可是我设计的!便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同时还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说说看,若是外面站着一个这么玉树临风的大帅哥,一站就是半天,难道不引人注目吗?”
漠四极为配合地点点头。
宋清玄:“对嘛,若是外面待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有谁会注意他?”
……好的。
漠四成功被说服了。
皇宫里,于公公低头给皇帝添茶。
“陛下,太子带了一大波人下了地牢,守门的不敢拦他,就放了进去。”
他低头看看皇帝的表情,继续说:“听说……殿下带了好多东西进去,把那间牢房收拾得妥妥帖帖的,这……需要吩咐下去,把太子拦下来吗?”
莫修摇摇头:“不用了,你们拦得住他才怪。”
“朕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愿意去掺和这一趟浑水就让他去,总得在女人身上吃点亏他才会长记性。”
于公公:“陛下不拦着些?”
“朕拦得住吗?你看看朕这几个儿子,有哪一个是听话的?他们爱闹腾就去闹,不涉及朕的底线,朕都给他们兜着。”
“男儿嘛,总该是闹腾些的。”
于公公点头说是,又问:“那太后那边……会不会责怪殿下与她反目?”
莫修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不太在意:“哪还用这件事情铺垫?太后她向来不同朕亲近,得罪就得罪了。”
“再说,朕容忍她关了姜止这已经是退步了,难不成她还真想把人活活冻死在狱里?”
莫修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莫行止啊,最像我了。”
于公公没听清,问:“陛下,您说什么?”
他摇摇头:“你先下去吧,好生盯着那边,有动静就禀上来。”
边境城里。
“将军,你先上点儿这个金疮药吧。”
孟春捏着一小瓶金疮药走进来,说:“最近受伤的将士们太多了,边境城的药物都不够用了,只有这个,是城里的百姓送来的,好歹也能顶个数。”
“好。”
顾舒尘脱掉上衣,精壮的胸膛上布满了纵横的刀伤。
“将军,不是我说,每次进攻的时候,主将应该待在帐篷里指挥阵局,而不是头一个冲锋陷阵。”
孟春一边倒上药粉,一边抱怨:“你看看周围的将士们,有哪一个的伤赶得上你?”
顾舒尘:“指挥战局的应该是白兄的事,现在我好不容易接手了这群将士,若是还整日瑟缩在帐篷里,让他们怎么看我?”
初来边境时,他来不及沉浸在悲痛里,连夜派人焚了顾城的尸首。
原因有二。
第一,现在他手下的将士不多,都要留守边境,夺取城池,如果派人把尸首送回王城,一路上难免会出现差错。
将领尸首被凌辱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不敢拿自己父亲的遗体来开玩笑。
第二,皇帝之所以掩盖顾城的死讯,就是怕被天下的百姓知道,不想引起举国上下的恐慌。
这些天来,经历了好多好多。
他第一次上场,面对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宣国平静了太多年,哪怕是顾城,也只是偶尔处理一些小国纠纷,或者是清剿匪徒。
而这一次,边境小国联合进犯,威力之大让人措手不及。
而父亲的死……并不是死于战场,也不是被敌军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