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避而不谈(1 / 2)
次日,太尉府。
太尉府与司空府、司徒府建在一起,在皇城东南角,南边是开阳门,开阳门外就是石经、太学。
魏越按着规矩与一众掾属大清早的来到西阁,听西曹掾贾诩通知、布置今日的任务,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重要、急迫的事情需要诸曹掾属处置。真正重要,紧迫的问题都具有保密性,还轮不到公府掾属来插手,这是尚书台的事情。
今日,魏越准备午饭时与贾诩试着接触一下,然后下班后去城南的燕丘园找曹氏商议要事。如果贾诩这个聊的尽心、投机,他可以压下看儿子的急迫心情。
在与黄琬、蒯越交流半宿之余,魏越离开中枢机要这半年的空白被填补上,对各处的变动完成了一次更新。让魏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举装病辞职之余,竟然想着迁移出塞避祸。
要安置张举,朝廷有足够合适的岗位和名义,如匈奴中郎将、度辽将军两个重要岗位,一个在匈奴王庭,一个在王庭西侧。
朝中大佬都清楚张举是个隐患,是个很大的脓包,可没人敢挤破这个脓包。
如果这个脓包带着大汉名义上的军队,实际上的私军去塞外吃沙子戍边……哪怕每年多掏一点军费,也是很划算的,毕竟有实际的边防意义。
若张举真的配合朝廷,带着私有化的破羌军出塞……意味着张举可以活到雒都政变,那时候张举这样手握重兵的宿将,不需要动手,不管谁赢了都要分一波红利给张举;也意味着张举若雄心不减,是有机会参与第二波、第三波政变,瓜分其中红利的。
只要张举不作死,那张举就存在极高的价值,故而魏越不得不重新考虑今后对待张举的策略。
好在他与张举并未撕破脸皮,而他辞官也有很强的目的性,是为了今后更好的仕途和姻亲,完全是正当行为,不从在背叛友谊的举动。反正张举又没‘拥立新帝’的计划,魏越在陈逸、襄楷口中也不清楚这件事情,自然魏越更谈不上出卖张举。
重新对待与张举的友谊,是今后魏越要着重考虑的问题。这件事情中,跟张举太多的好话都顶不上商队成功运转这一件事情,一旦南北转运的生意能跑起来,在塞外扎脚的张举立刻会获得源源不绝的财富和扩张、发展潜力。
换言之,有商队渠道的张举是一条能按时得到投食的鲨鱼,若没有商队渠道,那张举会成为一条死鱼、咸鱼。
操持商队的重要性又拔高了几层,直接关系今后张举这边两三万人的老兵集团,故这件事情容不得差错,必须全力以赴。
另一件事就显得轻松了,做好了无形之中会为今后政变增加不少底气,起码会有一条退路。
根据黄琬、蒯越昨夜的提议,自己父亲魏真的职位也该得到相应的升迁,这方便的原因是多样的,也有其必要性,而且不存在任何障碍。
别的不,魏真挂着关内侯爵位,却担任着官秩四百石的塞障尉,地位、实力与级别存在极大的悬殊。所以从这方面来,魏真升迁是符合规矩的,没人能阻挠,也不会有人站出来阻挠,也缺乏理由阻挠。
魏真爵封关内侯,是魏越让渡功勋才封爵的……即魏越让给自己父亲的是功勋,不是爵位,是因为魏真得到了儿子让渡的功勋才封爵关内侯,不是得到魏越的爵位。换言之,魏真是有功勋的,得到升迁是必须的。
这是官职上的原因,另一个原因就在魏越的婚姻上,要么干脆魏真没有职位,要么要有一个看得过去的职位。这个‘看得过去’是以江夏黄氏为对象的标准,寻常的两千石郡尉、都尉、校尉是不行的,哪怕郡郡守也缺乏份量,唯有名号稍重的职位才能不辱没‘江夏黄氏’。
可问题也有,那就是魏真的级别、资历真的太低,他升迁不存在任何问题,可要贸然拔升到‘看得过去’这个级别,实在是有些夸张。所以魏真的升迁要分步骤的进行,在魏越与黄贞姬结婚时,获得一个杂号将军职位是最低的目标,也是最为可行的策略。
而将父亲安排到哪里,不仅仅要考虑‘看得过去’这么一个声誉问题,还要考虑今后的发展潜力。
关中、雒阳、豫州、兖州这一片区域,连着青徐、冀州、凉州都不在魏越的考虑范围内,至于长江流域的三州更不能考虑。都太远了,万一政变提前爆发,魏越宗族四分五散不,还会错失第一波争抢红利的机会。
最好的位置就在并州,哪怕重新出塞吃一阵风沙做镀金,也是值得的。
在覆灭休屠各、索头部,除了东部鲜卑进犯过幽州外,西部鲜卑、中部鲜卑受到了极大的震慑,在内部纷争中不可自拔,无力外顾。这种时刻,云中、五原这样设立在边塞外的边郡,就安全不少。
而匈奴王庭、度辽将军、匈奴中郎将都在五原郡南部,而五原郡在籍人口两万出头,还比不上腹地一个富裕的县。
作为流放、镀金的五原郡,非常适合魏真‘衣锦还乡’,四百石升到两千石跨越的很大,可直辖五百人的塞障尉升迁五原太守,怎么看都不算过分。当着五原太守,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担任度辽将军或匈奴中郎将,那就能达到黄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