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深渊(2 / 2)
也可能受伤或者死亡,是幽灵花能预知的危险,我若像此人困在此地几万年,似乎也可能不死,那在幽灵花看来就不算危险?
然而若困在此地变得像他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似乎生死没多少区别!
心情未免又有些黯淡!
看不清也懒得去看他的面目,感觉到他的衣带似乎套在我的脖子上,出云剑嗖嗖将它划开,反反复复……
那人终于忍耐不住,掌风中带着怒气席卷过来!
然而似乎掌风并未侵袭到我身上,睁眼一看,玉镯熠熠闪亮,一轮光圈围绕在我身旁,挡住了汹涌而来的掌风,光圈外,碧波摇荡!
奇怪的镯子,以前多次涉险,除了戌彭攻击我那次它主动出击过,从未曾像今日一般怪异!
为何他掐我脖子玉镯按兵不动,用剑或者掌法它就要行动,难道是对方用兵器和仙法镯子才能感觉到危险?可是看起来玉镯似乎能量很大,却不攻击他,只是抵御剑芒和掌力,为何?
他说他见过这镯子,若他未曾离开此地,那他什么时候见的?必然不是在琯朗那里见的!那是在他的父亲还是母亲那里见到的?或者更早?
戌彭的记忆里也有这镯子,他是在虺族人那里见过,还是戌彭元神里的某位牺牲掉的散仙那里?不,不可能!散仙不可能有这镯子!
…………
思路十分混乱!
然而眼前的景象十分怪异!
金色的光圈环绕在我身旁一尺远的地方,我能清晰的看到那人掌风带来的水波流动被光环所阻,一圈圈扩散开去!难道琯朗不在我身边,这镯子也要代替他来守护我吗?
那人的须发飘至身后,露出的青白的脸,似乎越来越痛苦,沧桑中的眼中愤怒逐渐消失,缓缓的变成了无奈,甚至还有悲戚!
他竟被玉镯虐得要哭了?
“求你……求你告诉我这镯子从何而来?我传你万年修为,助你回仙界!”
虽然他曾想夺走镯子,但大部分时候也是在问来历,这玉镯毕竟与琯朗和他父母有关,仙界从未有人对它表现出任何态度,他却一眼看出玉镯的不同,难道他真的知道点什么?
“镯子的原主人呢?你把她怎样了?你不说,是不是因为你们把他(她)杀了?”
声调忽然变得疾声厉气,愤怒的带着凌厉杀气袭来!
下意识的一掌“冰肌玉骨”,虽然仙力不足,周身的海水也已当即生寒,尚未出剑,便见三柄剑前后飞至那人身侧,那人察觉到身后的危机,周身海水明显一颤,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波荡漾开来。
琯朗、炎珝、瑶姬……
琯朗瞬间抛出捆仙绳将那人捆住,那人发出沧桑凄厉的叫喊声,却再也不能施法了。他狂躁的咆哮着在海底疾奔,一会儿便不知去向。
琯朗迅疾的游到我身边,搂住我探我的脉搏,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而至,恍若梦境。
“避水罩呢,你的避水罩呢?”
“刚刚才脱掉的,暂且无妨!”
哦对,他用了剑了!
炎珝和瑶姬也靠近过来,炎珝拿出一个避水罩递给了瑶姬:
“琯朗兄,我和瑶姬一起去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原来的避水罩经历海水倾轧、漩涡的冲击,已然破漏,我忙拿出随身带的避水罩,琯朗抬手拦住,侧脸对着炎珝道:
“等等,你方才斗法太久,又随影儿掉下来,先调息归真复原!”
瑶姬也道:
“这里海水十分清澈,那个人若回来我们也能看见,不论如何,先复元才能应对各种状况。”
两人一人一边,在离我们两丈远的地方坐了。
瑶姬钻进了避水罩,嘴角一扬,向我眨眨眼道:
“这次你总欠着我了!”
我岂止是欠着她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对我这么好?
“你们……怎么都来了?”
瑶姬看似十分轻松的的挑着眉道:
“生死与共四个字可不能乱说的,谁叫你那么不争气,嗳,你瞧,看来不是你欠着我,倒是我欠着你呢!”
“瑶姬,你有受伤吗?这里是深海,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倒也奇怪,我原以为在深海肯定会没命,没想到我还有下海的本领,看来你们北冥和南冥王族的优势,一个避水罩也就能解决了!”
琯朗摇摇头道:
“这里不是深海!炎珝,你觉得呢?”
炎珝红色的身影在这深海中显得那么热烈奔放,充满了活力。他难得的没有坏笑,凝眉沉声道:
“的确不像是深海,我们降落了两千余丈,又被漩涡席卷裹挟至此,感觉依旧是在下降,然而这片水域的确没有深海的感觉!影妹,你们北冥深海呢,是这样的吗?”
深海的压迫感和浅海不同,虽然北冥王族无惧这种压迫,可是每下降千丈,我们的五感都能感知到深度的不同。我到此地已有近半个时辰,也许是因为一来就受到那个怪人的攻击,且直觉是到了深海,却从未细想。此刻他们一说,的确没有北冥深海的压迫感,水纹也不似深海。
“的确不像是深海。”
瑶姬似乎很遗憾的语气道:
“喔,原以为我又得到了一项新的技能呢!”
她端坐在我身旁不远处,虽是一身黑衣,声音里含着奇异的吸引人的魅力,然眼光流转顾盼生辉,这个海域似乎一下子充满了生机。
手上太渊气府感觉到琯朗指尖传来的缕缕仙力,我忙挪开了手。琯朗低垂了眼帘,声音虽轻却含着责备的怜惜:
“你受了伤不知道吗?还好不重,先调息恢复元气,我去看看炎珝!”
“你呢,你没受伤吗?”
“……无妨!”
琯朗给炎珝探脉,炎珝摇摇手,似乎不要琯朗给他疗伤。琯朗便道:
“你方才御剑又受了内伤,此前的伤也没有完全好,现在不要思虑它事,好好养伤!”
瑶姬并不拿开避水罩,只道:
“我没受伤,只是下来的时候耗损了太多仙力,休养便好。”
隔着避水罩,琯朗抬手,一道浅浅的金光在他手心扩散,瑶姬朝我翻个白眼:
“固执!”
“那个怪人也许还会回来,北冥的捆仙绳极其柔韧牢固,他一日之间也难以挣脱,所以大家放心疗伤便好。我会为你们护法!”
炎珝和瑶姬点头,闭了眼自去调息。
为了挣脱这捆仙绳当初琯朗也用了一日吗?还是更多时间?
白色的身影在五色斑斓的光芒映射下,衣衫飘飞好似空中洁白的浮云游动,他静静的向我游过来,越来越近,眉如峰峦,眼如深海,茜色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好似有许多话要说出来,却仍旧一动不动。
一刻钟前,我还不知今生能否再见到他,此刻他却来到了我身边,果然在仙界,我不论在任何地方,他都能在我身旁。若有他在,即便在这里活上三五万年,也未尝不可!
只是瑶姬和炎珝,嘿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