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可不杀(1 / 2)
有世人言,生于帝王家乃至幸之事,婴儿一经出世,则荣华富贵加身。
又有人言,世间最大之不幸亦为生在帝王家。
寻常百姓家里,一名婴儿长至垂髫,再长至豆蔻年华,只要照看护养得当,不遇大病大灾,总归是能长成人的。
帝王家则不同,为了他日登顶,莫说是婴儿长至垂髫,哪怕是还于襁褓,或仍在孕育,稍有不慎,便或遭来杀身之祸,甚连生母生父都一同要遭灭顶之灾。
安乐公主——李裹儿,即出生于这般情状之下,她父当今圣人——彼时被贬为庐陵王,由武后遣人四处驱赶,居无定所。
已怀有身孕的庐陵王妃——如今韦皇后,在一次居所迁移时,将李裹儿诞下。
“裹儿”之意,乃是圣人与韦后彼时实难寻得合适襁褓,最终由圣人将衣物脱下,将其裹于其中,因而得名。
之后十余年,与父母一同忍受漫长的软禁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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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长至豆蔻、结发之年,才得以随恢复太子之身的父亲,返回神都。
十余年其间,生活闭塞、与同龄人相交甚少,加之生年较晚,是家中子嗣里年纪最轻的几人之一,得到父母亲的极致宠爱。
于是便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自然与生母韦后的脾性,亦有相当关系。
但在韦后亲生的几人中,独她一人蛮横至极,甚至无论对人或是对事,都带着一番凶狠。
此一项,直接导致在武氏、韦氏意图与唐李争权之时,李裹儿自身欲伙同生母,与丈夫武崇训及其父武三思,对显唐一众诛杀殆尽。
且连同朝内那些意向不明之人,李裹儿都动过杀心。
然而之后五王出马,助圣人复唐,她亦于那五人多有不满。
圣人彼时念及五人有莫大复唐之功,无论安乐与韦后如何“规劝”,他对张、敬、桓、袁、崔都毫无动作。
久而久之,已对政事深觉无趣,甚有些怀念彼时无事叨扰的圣人,一面不再忽略母女俩吹来的耳旁风,一面开始对五王产生芥蒂。
此时突发的异骨案,对将五王疏离出朝堂,乃至远谴至东都外,都大有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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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彼时并未与母亲一同联手,在东都水祭与异骨案一事上做手脚,全因她还有更多事需自己一伙暗自考量。
明面上,韦后为安乐生母,武三思为安乐夫家阿爷,两人之间私情,纠缠不清。
而暗地里,虽时时刻刻似都一致行动,实则在武后彼时受群臣鼓动,要选立太子时,武三思迫切活动之下,却未将韦后放入将来的考量中。
暗流涌动之下,生母与或为太子的夫家阿爷,李裹儿同样做出了看似对自己更为有利的选择,即是归附于夫家武氏。
而后,自己那位年事已算不得小的生父,在他人拥戴下,贵为一国之君,安乐自以为可同自己生母韦后一起,趁新唐初定,储君未定,演一出以父女亲情相裹挟的皇太女戏码。
谁知生母韦后同有自己参政的想法,以至于“二圣临朝”成了圣人继位后头一件定下的要事。
有了这般“背叛”,韦后“腹背受敌”的东都水祭、异骨案一事,作为迫切想要成为皇太女的安乐,又如何肯出力。
不止如此,就连本应全心全意投入到吟天殿与水祭等事项的武三思,在宫中,一面真情掺杂假意迎合韦后,一面有意将水祭全部事项,甩给与韦后一族的韦巨源做。
其间理由,自然是作为儿媳的安乐公主,在其中作祟。
若东都水祭与精冥石事成,则韦后得以坐稳龙榻——事实上在水祭前几日,圣人确实暂将朝政交由她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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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那般专断,也未尽自己上位后,又寻与自身相仿一女子,作为储君。
因此在安乐的思量中,即便韦后坐稳龙榻,后一时之内,皇位定难由自己继承。
到头来,还是要靠安乐自己,要武三思不要过多牵涉入东都水祭一事,也是由此而来。
但表面上看,安乐公主似整日骄奢淫逸,花钱如流水,而武三思在朝中把持朝政,无心参与到具体某件琐事中去。
实则,这二人生活在一处屋檐下,所做出的反应不过都是预先商量妥帖,照实去做罢了。
韦后只以为,普天之下,谁人都或欺瞒于自己,唯有圣人和这武三思不会。
谁知到头来,圣人终归为了自己,而相对于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姘头,可左右家中亲儿子武崇训的儿媳安乐公主,显然更为要紧。
而这些,不过是只在一时罢了。看书喇
东都水祭,真人腾于半空,言辞尖锐地从大唐高祖,直至骂到当朝圣人。
其间被提及甚多,几近以恶名昭着以形容之人,正是代政的生母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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