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卦语谜团(1 / 2)
坐着邻居的三蹦子,毋兰和陈健赶到山下的大巴候车亭。
“兰兰,没事的话赶紧回来!有个单位盖家属楼。有转手的,咱加钱搞两套。回来挑房!”孙成功高兴地打电话。
“好!好!”毋兰忙不迭地应着。
陈健用大衣裹着给她挡着冷风:“唉!女孩子就是气血不足,总是手脚冰凉,怕冷。”
坐上大巴,两人因连日操劳,相偎着睡着了。到省城刚下车,毋兰的电话响起。
“小健,你妈不行了!赶紧回来!”陈健叔叔打来的。
陈健的脸唰一下白了。毋兰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到乐县!包车!”她不等司机拒绝,从包里拿出500元递过去。
傍晚才赶到老家,陈健下车就扑通跪倒,跪爬着哭:“妈!妈!我不该走啊!”
叔叔从屋里跑出来拉起他:“还在!还在!”
陈康哭着迎出来:“我给妈喂饭,她头一歪,就没知觉了……”
毋兰走到婆婆床前。老人面色苍白,浑身冰凉,只有微弱的呼吸。床头的输液器已开到最大,却半天才落下一滴。
一个老头披着军大衣进来,大家都打招呼叫着村长。老头走到床前,探手摸摸婆婆的脖子:“快不行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吧!”他抬头看向陈健,“小健,鸡在门口拴着呢。这边断气,你就把鸡子搁背后,扭断脖子!小康,你哥扭断鸡脖子,你放鞭炮!”他把脸转向毋兰和陈健叔叔家两个孩子,“放鞭炮时候,你们几个才能哭!记住,不能趴身上哭,泪不能掉死人身上!”
村长安排着众人,毋兰不禁哀叹:一众人都在坐等老人断气,象是例行公事。亲人逝去,连悲伤都不能随心所欲地表达!
入夜的寒气格外刺骨。陈健看妻子冷得坐在炉子边不停地烤火搓手,就让她去里间睡:“你去床上盖厚点。我们几个看着呢!有事叫你。”陈康和叔叔家的两个孩子也催她。
脱去外面的大衣,毋兰和衣躺到床上,不敢踏实睡去。迷迷糊糊中,她独自坐在火车上,列车飞速前行,窗外的风景一桢桢闪过。一只斑斓大虎在窗外跟随毋兰,腾跃着、追逐着,渐渐穿行到一片墓地,老虎摇摆尾巴,抽到墓碑上似响鞭一样啪啪作响!
毋兰心中发怵:人说,老虎铜头铁尾豆腐腰,这虎为什么用尾巴打墓碑?有种不祥的预感轰头而来!她身子一抖,一下醒了,急忙穿上大衣出来。
叔叔家的两个孩子在屋子另一个空床上靠着睡着了。陈康坐在火炉边一个哈欠一个哈欠地揉眼。陈健手握着输液管在暖,悲伤地看着母亲。
毋兰轻轻推陈健,小声说:“你和小康去睡吧,我来陪妈。”
陈健转脸看看她:“不用,你睡去吧。”
“我睡醒了。不能一直熬着呀,你俩去睡一会。我看着呢!”毋兰在炉子边坐下。
陈健把大衣脱下,披到妻子身上。陈康犹豫一下,也把棉袄脱下,盖在毋兰腿上:“嫂子,那我们去眯一会儿。”
毋兰叹口气,拿开床头的《圣经》,拉拉被子把婆婆湿凉的手盖好。婆婆忽然睁开眼,看着毋兰,泪水无声地流下,毋兰吓了一跳:“妈,要听圣经吗?”
婆婆不作声,艰难地抬起手,点点她的枕头。她一个姿势一直躺着,可能头不舒服,毋兰就帮她擦去眼泪,移动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