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回、经营不善（2 / 2）
话说唐琳琳在电视上看春晚节目。当镜头转向会场台下录制观众花絮时，那主镜头录到了前排中心位置时，出现了毕光正在微笑鼓掌。并且是好几次特写镜头融贯在电视荧屏上。唐琳琳情不自禁忙给姐姐唐珊珊打电话：
“姐姐啊，你在看春晚吗！”
“哎看呢？”
“有秉怡公司董事长毕光的镜头了，这还有什么怀疑吗，我还去过他公司，确实有不少的，部门颁发的荣誉证书。我想，马上去签合同交保证金搞养殖了！”
“嗯，你也没什么别的更好的就业出路。我的意见是，想投资，就不要超过拥有资金的一半儿。”
“姐啊，你总是做事这样稳稳当当的，现在都这么春风得意了，该是怎么做怎么有理的时候了吧，就敞开胸怀大胆的干一场呗！”
“唐琳琳，我还是一样的，源于民众也同样体现着民族素质，当然觉悟更应源于民众高于民众”。
“姐姐，我理解你。”唐琳琳放下了电话：“我姐就是这样，总这么保守谨慎的，她有钱也不会投资的。有了这么高的位置和才能，还不借东风舒展自己。中学时候还是个优秀的运动员呢，就不懂借东风，那该冲刺的时候，不更应该加一把力气，吐血跑，飞得更高吗。大概她已经，是自满于躺在人生成功的摇椅里了，在悠然自得摇晃着呢”。
……
最近这几个月份里，秉怡公司来签约养殖的已达到最高峰！人山人海，公司楼梯疏通人流困难。毕光高兴地对关侠讲道：
“确实是发动起来了，从来的群众积极性，也没有象今天发动得这么广泛，这么深入。看来数风流人物，石总也并不是什么神仙了，砍公司的框架时，就没打开胸怀。怎么样，我的畅想是与时具进的吧！”白兵笑眯眯地接话：
“那是那是，这一点他石溪竹也没话可否认你，这事都在这搁着呢，就是比他做的大，向社会贡献也大了。”毕光点了点头：
“我们经营的保健品确实是好的，古代中医就已经入药了，本草纲目里有详细记载，确实是造福人类的。我还在设想引进外商来合作投资，走向世界。”调研室的尤玲高兴的嚷道：
“我就喜欢轰轰烈烈把事情做大，越大感觉越好！毕老总，你干吧，我愿做您的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秉怡公司的银行账号突然被冻结，养殖户拿不到每月的劳务费，都纷纷奔向秉怡公司。
岳丽君找到了毕光：“毕光啊，你是怎么搞的，凡是我给办手续的各地养殖户都在问我，是打电话的打电话，来访的挤破了门，这不是都开锅了吗？你不想保持公司的好形象了呀？平常每月提前两三天就能刷出劳务报酬款来，现在是怎么搞的，都过好几天了急死人了？”毕光解释道：
“嗨，不光是你来问，上午刚刚送走一伙外地的养殖户。尤玲，白兵还有我姐也都才走。出点小问题，请给我几天时间，我什么时候欠过大家的？我会去协调，好了好了。”
岳丽君出现在养殖户面前，大家都皆向她问好，握手：
“你和公司有直接关系，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能返款劳务费吗，还有我们的保证金？”
“我问毕老总了，他让我向大家转达，请相信他，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有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的，很快会缕顺的，请再给他二十天时间。我也希望大家相信我，我是永远和大家站在一起的。”
一个月过去了。秉怡公司连续两个月的违约支付养殖报酬，使数以几十万计的养殖户进退不能，云集秉怡总公司无果。之后涌向相关部门……
毕光望窗外一筹莫展。丑媳妇早晚是一定要见公婆的。他问关侠要来了话筒。李萍送咖啡进来，向他提示：“现在外面什么人都有，注意后果。”李萍出去了，毕光想了想：
“不无道理，这样吧，在楼上的窗外送出去个大喇叭，让白兵去办理吧，我在楼里和养殖户讲话。”不大时间李英杰来请毕总上楼讲话。
从楼上下望，比清明上河图要壮观得许多，远处又涌来一队拖住横贯路面的大红条幅的人群，那条幅上写着“强烈抗议！讨还我们血汗钱！”
毕光见人群中有一位老太太被维护治安的推倒，他流泪了将口对准了话筒：“我是毕光。对不住大家了，这么寒冷的天气，让大家千里迢迢来公司；也请大家回想一下，我毕光什么时候欠过大家一分钱，每个月的都是提前三天，就进入大家的账号了。请相信我们公司的实力，如今七个子公司经营的都非常好，我又起动三条生产线已开始投产，前途是非常光明的！请大家再给我二十天时间去协商，再不行我会用别的渠道，我是为大家上过保险的，也会给大家把保证金返回去的……”
看到毕董事长是真的难了，李英杰对秉怡公司的知遇之恩，一直有要报答之使命感！尤为此时，他觉得不为公司做点什么，这一直埋藏着的感恩之心是过意不去的。一想到朱雪娇就脸红的他，现在也不得不主动去拨打通往高楼的电话：
“哎，朱姐，不是别的事，我们公司遇难了……”
“听说了。”
“听说是马云高下令封账户的，我想，我觉得您到了应该出面帮忙的时候了？不用靠我的面子，就是靠毕家的面子，石溪竹的面子吧。”朱雪娇慷慨回复：
“我非常高兴接到你打来的电话，我怎么能不愿意帮忙呐，可我是个什么啊，英杰啊，你想一想，我是那不开口小虫不敢说话的位置吗，啧，这些日子我一直睡觉不实，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个相互牵连。啧，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公司也应该考虑自己在经营上有问题。也请你们相信群众相信组织，相信正义，是会给公司一个公道的……你还好吧？”
“怎么说呢，大到世界和国家，小到单位和个人，都与我的好坏有关。”
……
却说秉怡公司的内外人声鼎沸，之间有人在纷纷说着：
“看来。如果毕光能解决的，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这帮奸商腐败的玩扔，要是有一个替我们老百姓着想的也不会弄成这样啊，我爸爸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连伐送的钱都没有了！”
“嗨，就别说这些了，哪个人不是两眼泪汪汪。”
“那大家还都在这里干站着等着冻死吗？反正我拿不回这笔钱是活不好了，你们能活的在这待着。”
“我现在不仅仅是上新楼的希望没了，而是旧楼也扔在里头了啊，现在是靠打工租房驻呢。”
“毕光这个王八蛋，他应该去死！”其中一人讲道：
“我才从城里那边回来，我要是跑得慢也被扔上车了，我昨天就被扔上车了，就是送出城外一百里地以外的，那风景区门口撵下车去，说是那山水风景好，是愿意逛公园还是回家自便了”。
……
在一幢高大的楼院街门前的大街上，云集着黑压压的人群。中午就有人拿话筒到大门前喊：“你们在这里是没有用的，是不会为你们买单的……希望大家散去，十天内给你们答复。”人们散去了。
出乎预料的事情接连发生。媒体先是公布毕光已经接受破产。接下来宣布毕光鼓动养殖户攻击机关罪，
“我们没有攻击谁啊，我们只为请求退回保证金啊。”养殖户纳闷了。
秉怡公司的核心机器瘫痪了。尤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愁，进来了白兵，他反扣上了门，尤玲很是诧异：“你，你要干什么？”白兵没有回声，他尽性地冲上来抱住尤玲就猛吻……竟被窗户外面扛扫帚经过的李萍看见了。
……
却说执行任务小组的几人介入秉怡公司，发现人去楼空，最后只找到了李萍。
当他们几人冲向楼顶，原来是毕光正在带领公司全体职员，做下班降国旗仪式呢。
有一位来执行任务的组员要上前去，被组长拦住。他们好像很敬重和同情毕光。这时李萍也来到了楼顶，她走近毕光。
毕光似乎没有看见那一列来人，他将降下来的国旗捧在手中，向员工们讲道：“我的员工朋友们，这面旗帜是几千年的时间才盼来的。好了，不说了。这面旗是石溪竹升起来的，我就任以来一直没有忘记每天升旗。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传承，今后无论是谁在，都不要忘记了每天升旗啊？”
大家听了都落泪了。
当他们拭泪再看毕光和李萍时，竟然已经消失在灿烂的晚霞之中……是大家的呼唤，惊动了楼顶的另一角，那巢穴里的一对雄鹰展翅飞向远方林中。
媒体发布了：“毕光的药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亏空经济下滑的……”
养殖户听了，愤慨道：“说话自相矛盾掩耳盗铃！开始就亏空下滑，你们为什么还那么捧它，给了它那么多的荣誉光环？是为了套入我们老百姓的钱吗？分明是在强词夺理吗！”
岳丽君非常清楚，现在还不是该悲哀的时候，她不忍心许多人因自己而家败。一种强烈的责任和使命感，让她化悲痛为力量！她躲在自己的卧室开启了电脑，出现在养殖户中间：
“大家好，我是彩虹岳丽君，公司的事情我当然比大家清楚。现在上边正在组建清算组清算，清算，那就应该由我们养殖户派代表参加，才是透明的。另外还有，清算组对于毕光为我们养殖户作的保证金保险，现在应该执行赔付却还只字没提，是我们应该质问的”……
“我们告状，半路都被拦截回来了。”一女子哭着说：
“我们这边有人说了，是让毕光赞助什么一个大工程，让他出资，他说‘我们没少赞助了，看我钱多，这是养殖户的的抵押金，合同期到了，我还要退还给养殖户的啊’，所以才整他。这样的话，我们是没希望了啊，我乳癌现在都没钱治……”
不久，大家获悉，患有乳癌的那位大姐上午从楼上摔下而死，现场警绳围绕，下午就火化了。从此又少了一个声音。
乳腺癌大姐的去世，使岳丽君的心理压力更大了，因为那是她在慈恩县城的代理。牵涉这么多人蒙受灾难，是自己充当了罪魁，而我还活着？应该是我该死啊，没有帮毕光把好关策化好！既然活着就应该为大家减少损失而努力。悲哀的是，大家不团结，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
清算组开始作出强制部分返款计划，同意与否。表中有同意与不同意两个选项，以体现民主。
岳丽君在自己辖区的签字处，看了看那表，见上面写道：“同意打对号，不同意打叉”，便愤慨的选择了打叉，要求全数返还保证金。
岳丽君走出门外，村长追出来告诉她：“这不是我们村干部的意思，你别看上边写的有打叉选项，那也不准打叉的。是事先上边专门为这个事招集培训的，叫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完不成任务就拿下去。”
岳丽君越发感觉到了形式的严峻程度，她的精神压力临近崩溃的边缘。她昏沉沉回到公司。李英杰见状，走过来轻声安慰：“岳姐啊，你可要坚持住啊，我和关侠想好了，去找石溪竹回来。”岳丽君心情沉重：
“晚了，现在石溪竹又能怎么样啊？，看这势头之大，已不是企业破产问题，是出了大腐败……”
于当天晚上，闯入岳丽君家二十多人，给她一张表：“你白天打了叉，现在重新改为打对号，如果你不改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岳丽君冷笑道：“你们这么快就开始变脸了？稳我，是为了控制住养殖户哈，和我说了那些好话，那么多的民主承诺，现在定是都作废了？损民请功沐浴民膏，欺善怕恶殃及一片！”
“理解万岁吧，我们也是乐意坐在办公室里喝龙井茶呀。”岳丽君凝眉略思：
“呵呵，呵呵呵呵呵，最可怕的还不是贪污腐化，是心已不在弱势群体身上了，好，我选择跟你们走”。听了这样的决定，穿公务服的人都退出了岳丽君的房间，去外面等待了。只剩下了乡机关干部模样的人，那干部模样的人自我介绍：
“我是新调来的副镇长，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应该换位思考一下哈。你就是不替我们着想，你也总该替你的孩子想想吧，听说他在大学还是学生会副主席。那将来对你的孩子的前途都有影响啊”……
岳丽君痛苦地说道：“灭门九族吗？我们的保险金哪去了，为什么不能正常返回保证金呢？如果说资不抵债那还有保险公司呢。有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活百岁，有的人要辛苦争扎而且短命……”
几天后，人们在莲湖的水中找到了岳丽君的遗体。
在一个茶馆里，武全贞告诉服务员：
“好的，有事我会找你。”服务员行礼自觉出去了，武全贞轻关了门，回头笑对请来的唐珊珊同学：
“老同学呀，今天与官场无关，星期日。是纯粹的同学会面哈。”唐珊珊一笑还是当年的那两个美丽的大酒窝：
“真是不好意思，让老同学破费。老同学要进辕门见轩辕了，应该我为你接风才是啊。”武全贞早已情不自禁乐得拢不住嘴了，那厚厚的两片大嘴唇，在努力合拢着：
“嗨，我早说过的，是我请你吗。”唐珊珊捧腮看他斟茶，武全贞斟罢，见她若有所思：“唐珊珊同学在想什么呢？”
“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啊。”
“是啊，这就是人生吗。”
“一家欢乐一家愁。”
“此话怎讲？老同学话里有话啊，是在说我腐败了吗？看来老同学一定是喜欢那一百口棺材，给自己留一口了！这欢乐怎么讲，愁又怎么讲啊？”
“既然是老同学问了，有说过头的地方，还是能见谅的吧？”
“当然当然，一不报复，二有了机会还会争当伯乐的。我真的就是为了听到你诚恳的意见，用以借鉴的。因为听烦了掌声、欢呼声。没有请别人就是为了，听点你的真心话啊，说吧我听着呢。”
“欢乐当然是你武向前平步青云了，愁，是这么多的养殖户蒙难，我们做官究竟是为了什么……”
“嗯，说下去。”
“听民间传说，你是为了自己争仕途领功给付中山下拌，这留给一方人的蒙难，你既使走得再高远辉煌，都不是一个好官！”
“我并没有违法乱纪呀，我也没有滥用职权，没有行贿受贿一分钱。”
“这就能说明是人民的好公仆了吗？”
“没办法，时下事难全，只能等我能力大了，我会补尝造福这一方百姓的。另外，你应该理解，啊，犬狼在一块肉的面，就是主人也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