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回、护花使者(1 / 2)
毕玉婷在朱雪娇家。孪生姐俩为失去了毕光弟弟,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抱头大哭一场,雪娇揩干了泪:“当年饥荒娘生了我们俩,养不起,因为我长得大了点,决定把我给了人;朱家实际是因为不生男,又辈辈单传,算卦的说我们的生辰八字能帯弟弟,就讨了我来,并且取乳名叫帯弟。可是我并没有为朱门带来弟弟。还是你毕玉婷在毕家,带来了毕光弟弟。亲生胞弟我怎么能不心疼,我知道连你都不理解我,还会有谁同情我这辈子的苦啊。我知道我是最孤独无助的,风里生来雨里长,苦奋斗到今天不容易啊!”毕玉婷安慰朱雪娇:
“姐,我能想象出的。其实也好,无欲则刚。我们现在都是一样的,是应该站在自己的身份角度去看问题。嗨,小弟有个李萍作伴,也不孤独了。只是当初我们家有点对不住人家李萍啊。姐,只从日子好过些了,其实妈爸也一直惦念你呢。眼前的事是你别再守那个寡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还说我呢,守活寡也好不到哪去呀。”
“我们姊妹的爱情怎么这么麻烦呢!我看那个李英杰,姐弟恋也不错啊,你不该再错过了,应该主动去追才是啊,难道这些年,你还在等什么人么?”
“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丁运现在对你还怎么样啊?”
“呵呵,只要我不闹,谁能看得透,就没人知道我是单身吧。同事们都在羡慕我郎才郎貌、女才女貌呢。夸赞丁运能干,人厚道,生意经营得有滋有味。”
朱雪娇目送妹妹毕玉婷,消失在南湖大桥那边林中。回过身来才注意到身边树后几个退休老人在谈论:“这个新的马市是比先前下去的聪明。他的打法,是不碰公家的,只是勒紧我们的裤带搞成绩。人家安全呀。不过之前的绥市,还是作出了很多利民好事的。而老马虽然能长久,甚至还能步步高,倒落了个骂声载道,老绥使大家怀念”……
李英杰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他将养殖参保不兑现案讲了之后,那律师摇头道:
“我不能受理你的案子的,我劝你信访也不要去了……”
闲下来。朱雪娇主动给李英杰打电话:“英杰弟,还好吗?”
“我有什么啊,公司没了!”
“毕竟是这样了,常言道十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席。你也该考虑以后干什么了。”
“是啊,我,是在想呢。”
“要不要我再为你找个适合你的单位啊?”
“不必了,我已经想好了。”
“英杰弟弟,你可以到我这来一趟吗,我为你做点好吃的,放松一下。”
“啊,呵呵,我还能吃得下吗。”
“这样可不好,郑板桥的难得糊涂你一点都没理解呀!”
“我理解,可是就是糊涂不了啊,朱姐啊,我倒是觉得我们,不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了,该糊涂的时候却不糊涂才悲哀!保险金去向不明!清算比例返款差距过大。
我已经决定,今后去走维权的路了。感谢你当年给我的教诲。”
“你是要”?
“我要讨说法。”。
“你以为你能折腾得起吗?你还那么单纯幼稚,象石溪竹那么犟呢!我们还有多少岁月啊”?
“没什么,大路不通我就走山路,搭上后半生,哪怕是天荒地老!朱姐,我懂你,好好干吧,我们就这样了。我这个怪人不值得您的挂牵……再见”!
通往深圳的火车站。又一列车进站了。白兵引尤玲下了车虚笑着说道:“东方不亮西方亮哈,再找一家去打工就是了。”
却说宛晴。她从秉怡公司辞职出来后,如似捉迷藏般的,在找石溪竹的隐去下落。经好一番折腾后,当乘坐出租车,在经济技术开发区里转悠了许多天后,终于于一日,在经过天方纺织有限公司园区时,见铁艺围墙里面,那大片的纺织主体车间的屋脊上,有几个人正在上面安装高大过人的字块:“天方纺织有限公司”。有人在砌筑砖块、抹灰,也有电焊火花散落下来。宛晴急忙叫司机刹住车,细听那里的动静:“再来一车水泥沙浆。”
“没错,这是石溪竹的声音!”
只见石溪竹正将一个皮桶,从高高的屋脊用绳子系下来。找到了石总,宛晴的心情是又惊喜又惭愧,不禁落泪了。她掏出手帕,开了一把泪:
是自己,使一个董事长身份的人,去干这力工的活了。挨累不说,还泥腥狗臭的,叫人心疼啊!虽然我早知道他当过基建包工头,但是毕竟已经是大老板了,绅士风度人物了呀,怎会再回首呢。男人应该有事业,这是我当年嫌弃他美中不足说他的话。如今他有事业了,我却没有能呵护好他,辅助好他,甚至给他下绊了……他对我有启蒙和知遇之恩,使得今天,竟然走到了这一步,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真没脸见他。那我也应该悄悄跟在他身后,知他安危冷暖陪同他受罪!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我绝不!
宛晴给司机付费下了车,又偷偷观看了一会儿石溪竹,便悄悄去公司正门,老韩头见一绅士美女来咨询,热情走至近前,听她说话:
“老大爷,您厂里有招工吗?”
“哎呀……车间工人道是一直要着呢,你也不是干那个的呀,管理部生产部没听说用人,不过也不一定不用,现在用一个半个的科室人员,都是经人推荐私捅的,你可以直接去管理部,找那个卢部长,那个韩国人还是不错的。”
宛晴来到了管理部找卢部长,说明来意,卢部长摆手叫过来一位,朝鲜族大学生做翻译,同时让坐给宛晴。又经仔细打量宛晴一番,他认为这很可能是一位有能力的女子。首先面试就过关了,他决定留下她:“嗯,现在公司的现行编制已满了,生产增项新的申请,韩国总部还没有批下来。但是人才流动也很大,前不久管理人员去韩国总厂考察就跑了两个人。你,汉门族?”
“是汉族。”
“哦,我看这样吧,现在的科室还缺三个清洁工,建议你先留下来干,等机会再上来,你看得斯哟?”
宛晴是个勤劳女子,她当日就开始了用拖布清擦管理部、生产部的走廊地面乃至连接到车间里。
生产部的黄部长,由铁木工、气管室担当姜中陪同,前来看屋顶安装字牌,他们仰头看石溪竹安装场面。黄部长发现字牌下面的,那女儿墙面的水刷石墙体,竟有一处因漏雨造成的脱落一大片,便指令也要修复一下。姜中翻译给石溪竹,石溪竹回道:
“没问题,等公司租来脚手架,就修理。”杨传江道:
“师傅,你拽住我的腿,我俯下去抹灰,照量照量?”石溪竹摇头严肃讲道:
“不可以,俺颠大!”姜中和黄部长一歪脖走了。
韩国养成教师李桂英,是个温文漂亮聪慧的姑娘,在公司里人见人爱,颇具东方女子的传统典范美。然而在茫茫人海之中,这位刚刚下学门的妙龄女子离韩来中国,在同呼吸共命运的金美京姑娘去世之际,出于女性对异性的灵感,她深深地感受到了,石溪竹的天理良心,温良恭俭让,且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仅仅是可信赖的中国朋友,当然更值得敬爱,她想大胆试探的向前迈一步……
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天气炎热,石溪竹他们去食堂,为了凉爽通常经车间里流水线通道。石溪竹认为,时间最重要事业最重要,吃饭最不重要。由于石溪竹每天都去食堂很晚,所以一路往往没人了,当他经过一段黑洞洞的走廊时,发现一个女子黑影迎面挡住了他,并且行了鞠躬礼,石溪竹经过努力识别,才认出是李桂英!李桂英将一个小纸包给了石溪竹,石溪竹想到,如谢绝,会严重伤害姑娘的自尊芳心,石溪竹接过来羞臊地匆忙走开了。
食堂里的人满满的,石溪竹打了饭菜,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挨坐身边的姑娘文雅友善的叫了一声“石师傅!”石溪竹向她点头:
“哦你好,我认识你,每每集装箱运来化纤原棉货,都是你去验收。”姑娘笑了:
“嗯,我在实验室上班,归金达莱领导。”石溪竹发现她的面部出现疹斑点: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没有去医院看过嘛?”
“去了,说可能是化纤过敏……”
“噢,看你的气质沉稳文静成熟大器,且被分配到了实验室,应该是大学漏了吧?”姑娘文诚地回话:
“是的,差几分没考上,家庭不富裕,就不想再补习了。”石溪竹很是为才女惋惜: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你在厂里已体现了价值,可以了,是知识性的特殊劳动。你的芳名?你的家是哪里啊?”
“我叫祝金杰,是龙湖县的。嗯,我们大家也没少背后议论您,您虽然什么活都会做,在厂里是普通工人身份。但是大家对你还是有干部感觉,不知是大材小用还是卧底的?”石溪竹笑而不语。祝金杰便问:
“噢石师傅你还用点什么菜吗,我去给你打,还需要一个馒头吗?真希望能叫您一声老师。”
“哈哈,谢谢祝金杰,我可以了。”
饭后石溪竹在柳林荫处,从衣袋里掏出李桂英给的那个,用不干胶带缠裹很严紧的小花纸包,他确定里面应该是,口香糖泡泡糖之类的小食品,于是自言自语:“到底是小青年”。
“石师傅,”石溪竹顺着呼唤他的声音方向看去,见有一位小姑娘向他走来,那形影轮廓,不由得叫他心动:怎么这么像陈小燕啊,难道是我已经真的找到她了吗!
他向她点了点头,那小姑娘来到柳荫下,便主动开口:“在食堂里你和我姐都谈了些什么,谈了那么久?”听了这样的质问,石溪竹一时猜不准她是在指责自己,还是在介绍她是谁,还是为自己有个优秀姐姐骄傲。他便问她:
“你姐是谁呀?”
“刚才我姐姐不是还要给你去端汤打菜吗!”石溪竹听到这才确定了她的身份:
“祝金杰是你的姐姐啊,你是个小特务,不要胡思乱想啊。”
“啊,是啊。”
“你叫什么名字?”
“祝瑜。”石溪竹发现了疑点:
“你们是亲姐俩吗?”
“当然啊。”
“那你应该叫祝金瑜,为什么才两个字祝瑜了呢?并且你们生得也不像啊?”石溪竹微笑,祝瑜便追问:
“那你看我们俩谁生得好看呢?”石溪竹想了想说道:
“美是不拘一格的,我觉得花都是美的……不过,你知道么,你很像我的一位同学。”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