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热闹(2 / 2)
苏苏推道:“我倦得很,没力气。”
明帝笑,“又无需你出力气。”先前抱于马前驰骋,明帝早就心猿意马,一直耐到现在,哪还忍得,径在水汽氤氲中,将苏苏压在怀中,也未及解衣,从下翻卷了罗裙,抵了上去。
苏苏咬着唇“呜咽”了一声,明帝听得喉头发紧,挣耐着缓缓抵了进去,方开始慢慢解她的衣裳,将那白玉般的身子,从绮罗华服里剥出,捞进自己怀中。
苏苏是真无力气,只能颤颤地任他在自己体内进出。氤氲的水汽下,烛光昏黄,她昏昏沉沉地,仰躺在明帝怀中由他动作,如在水中『荡』漾,随波逐流,心里想的却是待允之上任吏部尚书后,那些着意培养的寒族官员,是该慢慢往上提调了,还是再等等时机,正想得出神时,忽被用力一撞,直撞得身子紧绷、神思散碎,当即咬牙骂道:“你不是说轻些?!”
明帝本来是看她出神,很是不满,欲“小惩”一番,可看她柳眉蹙起,咬得红唇鲜艳欲滴,像是真有些疼了,又不舍了,轻啄了啄她唇道:“谁让你不把朕放在心里,又在『乱』想什么?”
苏苏道:“想男人。”
明帝眸光一深,揽带着她的腰肢用力向前,让她直扑撞进自己怀里,面贴着面,嗓音沉沉问道:“谁?”
苏苏避开他的眸光,懒懒扬过脸去,“太多了,说不过来。”
明帝『揉』抚她的腰肢往下压,“那就一个一个地说。”
苏苏被他入得深了,难捱地从心底开始抖颤,直漾得四肢乏软无力,香汗暗流,她心中大骂男人在床上没一句实话,唇齿间硬挣了气力道:“这头一个,就是周濂周老大人。”
明帝动作猛然顿住,紧接着笑趴在她身前,“想他做甚?!”
“方才陛下抱我下马入帐,一堆侧目而视的王公朝臣里,就数周老大人脸『色』最黑,若目光真能化为刀剑,想我此刻已是万剑穿心。”
“成日胡思『乱』想”,明帝笑刮了下她的鼻尖,“周濂为人古板些,但绝不会欺君罔上、胆大妄为,你是朕的女人,此事早就木已成舟,他不会再做多余的事,朕也不许。”
他吻着她的唇道:“你的夫君是天子,谁也动不了你。”
缠腻闹将到时近戊初,才拭了身子、整了衣裳,明帝是颇觉餍足、神清气爽,苏苏是本就有些倦,这下更是乏累不堪,只裹着寝衣伏在榻上,不愿去那夜宴。
明帝也不强求,命膳房另做了可口晚膳送来御帐,自去宴中。
苏苏卧在榻上睡了半个时辰,再起来时,倦倦地用了会儿晚膳,本是要预备洗漱,由着长生为她梳发时,随口问了一句,“那边宴快散了吧?”
长生却道:“宴早散了,陛下与王公朝臣们,现在靶场呢。”
大晚上的不吃宴去靶场?苏苏奇道:“怎么回事?”
长生道:“宴上陛下检点诸王所得猎物,说是夺魁者有赏,一番清点下来,仪王猎物总数最多,靖王猎得虎豹最多,楚、怀二王,皆是平平。宴上许多大臣,便为这夺魁者是靖王还是仪王,争了起来,陛下道,‘难道谁声响大些,谁就赢了不成,还得手下见真章’,领着众人去了靶场,令靖王、仪王当场比试『射』箭。”
明帝最恨结党,这是见拥立靖王之人与拥立仪王之人,渐已成了气候,心里不痛快了。苏苏听出了兴致,也不倦了,改了原打算洗漱睡下的主意,令长生梳了晚妆,挽了堕马髻,薄薄施了脂粉,点了绛唇,命人在前提着明角风灯,迎着夜风往靶场去。
靶场之中,火炬照明如白日,箭如流星,簌簌不停。靖王、仪王再怎么精于骑『射』,这样连续不断地挽弓放箭,已无异于苦刑,可父皇不叫停,他们谁也不敢停,不仅不能停,还要极力将箭『射』中鹄心,兼之『摸』不清父皇所思所想,心中忐忑,秋夜的冷风中,两位王爷,都已是汗流浃背。
随驾而来的王公朝臣、皇室亲贵们,再怎么后知后觉,也意识到圣上心里正不痛快、压着火呢,俱在火光风声里,屏声静气、噤若寒蝉,小心觑着圣上冷峻的神『色』。
偌大的靶场,正只闻箭矢放逐声时,忽有一点环佩叮当响,随着夜风,越来越近。众人悄然抬眸循声看去,原是没有出席夜宴的宸妃娘娘,一袭火红石榴裙,外罩着妃『色』绣紫宝相广袖衫,在两名提灯宫婢的引领下,向这儿走来。
圣上冷峻的神『色』,似也因娘娘的到来而缓了缓,“夜里怪冷的,来这做什么?”
宸妃娘娘走近前道:“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