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国家特工（2 / 2）
再后面是磬湘露组合之一的李磬。见到她，叶有门既感到意外，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想起和她们三人翻云覆雨的情景，当初的自己的生活，实在是荒唐至极。反而李磬倒是落落大方，微笑着和他挥手致意。
接着是小青推着轮椅，上面坐着白发苍苍的老康，后面跟着拄着拐杖的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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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焕然一新，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熏香味。老康、小青、小马陪着叶有门来到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陈物依旧，感觉即陌生又亲切，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书桌擦的干干净净的，摸上去，一尘不染。
李磬端上了茶，偷偷瞄了叶有门一眼，闪了。
老康老了，白发满头，牙齿都掉了好几个，人看上去很颓废，眼镜也换成了老式的，不过手中的扇子依旧。
小马强壮了，个子比以前更高了，发型老样子，戴着黑边框眼镜，看上去还是一个长不大的高中生。小青第一眼望去成熟许多，身材依旧，一身皮装，韵味十足。
“一共留下十三个人，老大。”小青说道：“就是申律师还没有找到。”
申律师没被放出来。叶有门微微感觉不太妙。说明他们认为他还知道其他事。
小青道：“小路、习杨和康巴清这三人在跑车；尤佳、田纳西、路飞昨晚上夜班，在睡觉。”
叶有门问道：“他们在外面还有工作？”
小青道：“是啊，养家糊口吗。尤佳、田纳西、路飞做物流，做一日歇一日；小BJ和西路也在做物流，也是做一日歇一日；李馨在读夜校。”
叶有门问道：“公司不是有钱吗，还去外面做。”
老康敲打着扇子，笑道：“坐吃山空总不行的。。。大家都是年轻人，做点事，不要懒了一身好骨头。您不要多心，兄弟们能在公司里拿份稳定收入，已经万分感谢了。”
小马道：“可以拿两份工资。”
叶有门连连点头，道：“这样也好，自力更生，自食其果。让大家安心做事，反正公司每月发一笔款给他们，让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小青，你的汽配厂呢？”
“被查了啊。”
“哦，那辆改装的依维柯呢？”
“被没收了。”
哇！太可惜了。叶有门露出惋惜之色。
“想用。”小马问。
小青接上道：“你想要，我通知茸城十七车房，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的改装车。”
叶有门呵呵笑道：“不用，不用，我只是问一下。”
“你想用。”小马指了指自己的脸，道：“脸上写着。”
老康展开扇子，轻摆着，问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就说。”
叶有门笑道：“没事，都金盆洗手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很急。”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小马道。
叶有门笑了，回首拍了他一下，又问老康：“水泥厂的录像还在吗？”
老康道：“问小金，这一部分我让他做了。”
小青走到办公室喊了一声：“小金。”
不一会儿，小金一拐一拐走进办公室。
叶有门问道：“小金身体怎么样？”
小金放下拐杖，道：“可以，很棒，天天拄着拐杖也是一种锻炼。”
老康问道：“以前公司的那些监控录像还在？”
小金想了想，道：“在。一年前，我整理过，还在公司的电脑里。”
太棒了！叶有门差一点蹦起来。
“现在就要吗？”小金问道：“要哪些部分？”
叶有门道：“是，水泥厂那段，游艇出现，上面有个坐轮椅老头在一部分。”
小金想了想，“嗯”了一声，拿起拐杖出去了。
小金刚走开，小马就开口了：“你一定有事。”
叶有门很爽快地回答：“没什么事。。。应该说没啥大事。”
老康摇着扇子，道：“您一定出了大事。。。这两年，我们变化太快了，由高往低跌了好几层；商会的码头、场子、门户都丢了，我们一直在调查这是怎么回事，后来才发现都跟您有关。”
小青道：“您的那些事，我们打听过，或多或少知道些。您让我们金盆洗手，我们这口怨气怎么出。现在倒好，您让我们享清福，自个单枪匹马去搞，这肯定不行的。我们是拿着您钱的，按照道上的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啊。”
老康摇着扇子道：“有事，说一声，我们毕竟在茸城混的，哪个犄角旮旯发生的事，哪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们都清楚。”
小马冷不丁冒了一句：“明的不行，我们玩暗的。”
小青道：“我们可以联络孔仔那帮人。”
“孔仔怎么样了？听说跟贩毒牵上关系了？”
小青道：“他有点惨。只怪他有点贪，自个儿染上毒瘾，还让马仔贩毒。现在他们完蛋了，被抓了几十个。这案件是本市有史以来抓获毒品数量、品种、人数、毒资最高的一次，可以载入历史了。”
老康道：“嗨，这小子，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了。”
叶有门问：“现在他的盘子谁在管？”
小青道：“没人管，滋生好几个小派别，乱得一塌糊涂。”
小金一拐一拐走进了办公室，将手里的U盘递给叶有门。
叶有门插入计算机，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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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显示一条河，河的对岸堆着黄沙。一艏白色的豪华游艇慢慢出现。游艇开得很慢，随后靠岸。从游艇舱里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在他身后是两个黑衣男子，他们抬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这老头年龄很大，估计在九十岁左右；但是，当这老头转过脸时，发觉他并不苍老，也就六七十岁，可能是什么病，造成他身形佝偻，看上去年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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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调查这个人？”小青是个聪明人，一眼就判断出叶有门想要什么。
叶有门无言相对，一脸的尴尬，本能地想狡辩。
可小金道：“我来截屏，打印出来，让兄弟们暗中查一下。”说着，看着叶有门，似乎在等待他的指令，那眼神。。。
叶有门看他们期待的样子，想了想，道：“这个人很危险，是只大老虎。”
小青好奇问道：“大老虎！这个人的绰号？”
小马很阴森地说了二个字：“贪官。”
办公室里安静了。。。。。。
“这只老虎有多大？”老康问了一句，打破寂静。
叶有门盯着显示屏，眼神木纳，喃喃道：“很大，可以管1300个孙立。”
“孙立是谁？”小金问道。
叶有门将手机掏出递给他，道：“用这种手机的人，配枪的，有人叫他孙科。”
小金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下，道：“我靠，这是专用手机。。。这孙科是个大官啊。”
“管1300个孙立！”小青惊呼。
老康摘下眼镜，颤抖着擦拭着，说道：“老大，给兄弟们一次机会吧。”
什么？叶有门转过头，望着他。
老康戴上眼镜，打开扇子，很平静地说道：“他们都是有记录的人，工作不好找，女朋友也不好找，混到退休还要几十年。”
叶有门一愣，眼睛盯向小青。
小青低声道：“小路、习杨和康巴清在开黑车。尤佳、田纳西、路飞、小BJ和西路做物流，其实晚上在夜市搬货。有前科，工作不好找。”
老大，给兄弟们一次机会吧，跟您一起做。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让我们喊出说一声，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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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君的电话：家里有人找你，自称张玉律师的孙子。
叶有门带着U盘走出齐儿贸易防空洞。
小路候在门口，见叶有门出来问道：“老大，去哪里？”
“回家。”叶有门坐进后排。汽车启动。。。他眼望着窗外滑过的景色，内心已沉的很深。。。他们都是有记录的人，工作不好找，女朋友也不好找，混到退休还要几十年。老康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他闭上眼睛，兄弟们的脸，一张一张在跳动。。。晚上在夜市搬货，有前科，工作不好找。。。他微微睁开眼，看着小路的背影。。。老大，给兄弟们一次机会吧，跟您一起做。。。他看见小路头上那条深深的疤痕，禁不住问了一句：“小路，还疼不疼？”
小路一脸的莫名其妙，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叶有门。随后笑眯眯地问道：“老大，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叶有门没有回答，望着窗外，那一路上的风景既熟悉又陌生。。。他掏出手机，拨通小青的电话：“很危险，愿意吗？”
电话那头的小青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死了，能成为烈士吗？”
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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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能成为烈士吗。。。这是这帮人对命运的挑战，谁能体会！
叶有门内心狂喊着，颤颤巍巍地拨通123#，急声问道：“死了，能成为烈士吗？”
电话那头的施小姐，顿了一下，柔声道：“不要冲动。”
叶有门大声吼了一声：“他妈的！死了，能成为烈士吗？”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热，眼泪在打转。他撕心裂肺地狂啸着：“死了，能成为烈士吗？死了，能成为烈士吗？死了，他妈的，能成为烈士吗？”
死了，能成为烈士吗。出之一位判了二十年的劳改犯之口。他出来之后，在一次家族聚会上说的。那时我还小，听不懂。在写叶有门手下这帮兄弟的处境时，突然跳出，颇有领悟，以此奉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