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逆风二(1 / 1)
许真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只感觉全身酥麻,好像前世从烈日下的酷暑走到开了空调的家中,好像下定决心从蹦极上向下跳。
他好像看懂了什么,他隐约猜到了龙祖正在经历什么。那是在他获得永生石的那一瞬间的体验,虽然没有再冒险重复那次经历,但是带给他的记忆却是历久弥新的。
看透了过去未来,甚至能更进一步,参与到过去未来,自身已经成为了因果链中的一部分。因为在能到达的过去未来中,自己就有可能有意无意地改变了一些什么。这才是洪荒最顶尖强者不死不灭的象征,而不是什么将自己真灵寄托于所谓天道乃至不知所谓的大道的庇护。
这或许才是洪荒量劫不至,圣人不出的原因之一。要真任由他们胡闹修改世界,那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眼前的一切或许就会证明看穿过去未来并不是永生石独有的能力,而是一个境界到达之后普遍会拥有的神通。证实这一点,才会让许真对此感到类似于发狂一般的快感。
。。。
就在龙祖迷离于新境界的魅力,许真狂喜于五维的至高存在、至高神通存在的时候,天上高悬的诛仙剑“铮”地一声,打破了空间与时间的沉寂。即使时间流速再慢,诛仙剑阵也吸收完了那几十位三族长老的一切,外加上几位族长级的人物喷出的几口精血。
未来的无上凶剑渐渐露出了独属于它的锋芒。即使空间、时间也渐渐地不能再限制住他,因为它本身就是无上存在之一!
罗睺手中的长枪也微微颤抖,惊醒了惊愕中的罗睺,座下的黑莲发出一道黑光,阻隔了龙祖的神通。在场的几位老祖也都突然惊醒,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将惊骇的目光转向龙祖。任谁也没想到龙祖会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精进到如此地步。要是龙祖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还打什么打,还不如直接诚服来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但是龙祖一直到最后关头才使出这招,在场的众人和关注此战的众多大能也是扼腕叹息,这一招背后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代价。他直到现在才使出说明那代价可能即使以龙祖之能也是承担不起的。
齐齐为这位雄主叹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略带庆幸,要真有这么个人物一直压在头顶,那未来可就难混了。
龙祖也保持着沉默。他现在的状态颇为玄奥,不悲不喜、不惊不怒,外界一切的纷纷扰扰的事情和念头都不能在他的内心之中留下什么痕迹。只想沉溺于这新境界的广大、瑰丽,外界的一切一切只是屋外鸣叫的小虫子,只要不加与理会,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不过,他倒是很有兴趣来试一试新神通的威力,正好眼前有几个很好的对手,不是罗睺,而是他手中的三间先天至宝。而作为这三件至宝的主人,罗睺自然有资格和他过上两手。
只见龙祖随手一拨,在众人意料之外、许真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三族长老死亡的地方,一滩滩血雾重新出现,接着就像影片回放一样,那些血雾分门别类,一团团、一个个地发生了重组。那几十位被诛仙剑阵所吸收的长老重新出现在了原地!
不像已经惊呆了的众人,龙祖反而皱起了眉头。一刻有诛仙二字的仙剑先是轻吟,然后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也开始轻吟,接着是剑吟大作,从未移动位置的四剑疯狂地飞舞,化作一道道玄奥的轨迹。
罗睺此时发现自己已不能再参与此次大战,或者说失去了参加这次大战的本钱。只能源源不断地催动座下黑莲为诛仙剑阵提供能源支持,静待后续发展。
龙祖这时将目光转向了这四把仙剑,他的目光似乎受此刺激清明了一些,恢复了一些神智。正是这四把剑吸收了众位长老的精血、真灵、一切的一切,现在还在与自己对抗!
他将手向前伸出,仿佛伸向了冥冥未知之地。接着一剑当先的诛仙剑剑柄上出现了一个大手,那是龙祖的手!
凡是顶级的灵宝,都会有各自的保护,以非凡手段也不能直接拿捏,但是龙祖却在这一刻打破了这一条准则,而且对象还是眼前不可一世的诛仙剑!
不过可见的是,龙祖此时也并不轻松,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划过他的手。但是一道伤口出现,仿佛时间回放一般,伤口恢复、剑气从伤口中原路飞出。不是仿佛,就是时间回放!
诛仙剑也不是易与之辈,打破了龙祖的时间限制,一道剑气被返回,同时又会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龙祖的手的剑气反而越积越多。密密麻麻,配合着其余三剑与龙祖进行着争斗。
不过任何明眼之人都可以看的清楚,后来的剑气正在不断地被削弱,剑气中附带的毁灭一切的意境也一点一点地被消磨。终究是未完全体的诛仙剑阵。
罗睺见此,也知不可坐以待毙。猛地吐出一口黑气弥漫的精血于手中弑神枪之上,弑神枪仿佛被激活了一般,周围所有的光线都被他所吸收,变成一团黑雾遮挡住了枪身周围的一切。然后这团黑雾消失在了面色苍白的罗睺的手中,出现在了龙祖身前。
然后飞速向龙祖刺去。连龙祖周边的时间乱流都不能阻止这把神枪一丝一毫。龙祖见此无奈,只能松开握着诛仙剑的手,身影一闪,躲过了弑神枪的攻击。
就在龙祖松开手中的诛仙剑的时候,那几位还未恢复完全的龙族长老突然面如蜡色,原本长度数万丈的躯体仿佛气球放气一般,不断地缩小,强盛的气势也瞬间萎缩。只能缩成一团。凤凰一族的长老也羽毛脱落,露出黑玉、白玉般的皮肉,整个都狼狈不堪。至于麒麟一族的长老也不好受,原本一直萦绕于身的黄色防护圈也是渐渐稀薄,如阳光下的泡沫一般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