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以逸待劳(1 / 1)
浓雾,晨鼓,鸡鸣。 半开的窗棂间,吹进略带潮意的风,卷入夜雨残留的味道。 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倦意,随着头脑渐渐清醒,完全复苏的精力开始在血脉中流淌。 聂阳已经想不起,上一次睡的如此满足是在什么时候。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挪下了床。 靠墙那侧,赵雨净好梦正酣,匀称的鼻息悠长的反复,想来,还要些时候才会醒转。 屋内还并不太亮,她大半张面孔隐在了床帏的阴影之中,仅能看到红润柔软的嘴唇微微张着一条缝隙。屋内有几分燥热,她的被子抱在怀中,而并未摊开盖着,被角压在腋下,总算是遮住了酥胸柔腹。 整片莹白光润的脊背,则裸在了外面,耸隆的臀尖还残留一片潮红。 她自然是不着寸缕,昨夜的极致欢愉未到最后,她就已半睡半醒,连婉转吟哦也没了气力。 穿好衣物,躬身将扯在床下的红绸肚兜放赵雨净枕边,聂阳挥手放下布幔,任她沉眠,转身走出了卧房。 “佳人在侧,还起的这么早?”院中传来略带讥诮的清脆语声,也不知已起了多久。 “睡得好,自然便起得早。”聂阳随口答道,迈下石阶,望着一袭紫衣紫裙,娇若夏花的聂月儿,懒懒道,“我已不知多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因为那个女人?”月儿柳眉微挑,皓腕一抖,停了练剑的架势,笑道,“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只是不知这赵姑娘夜深人静送上门去,算是哪种?”聂阳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昨夜赵雨净难耐情欲煎熬,动上门求欢,恰好助他透破了心中芥蒂,于男女情事,又少了七分顾忌,抬目道:“都不算,不过是我运气好,平白赚的一笔。”这几日聂阳闭门练功,连饭菜也是云盼情送入,聂月儿都没能见上几面,本以为那赵雨净会被赶出门来,哪知道竟留宿一夜,叫她闷气陡生,田董两位名正言顺的小姐连同那孕妇俱不在此,她想要横生枝节也无可奈何。 “那难怪哥哥今日出门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那赵姑娘可是个美人呐。”月儿心中不悦,抬剑再练,剑风轻鸣有声,倒像是在宣泄心中不满。 她本就对聂阳抱有越界恋慕,往清风烟雨楼之前那晚,也已表明心迹,此后听闻聂清漪惨死,更是好似天地间仅剩聂阳一人一般,不要说是赵雨净,就是明媒正娶的董诗诗,也让她难压心头烦闷。 偏偏聂阳此时说是被邪功逼迫也好,说是顺水推舟也好,总归是成了花间芳客,长此以往,亲密女眷只会越来越多。这份气恼,在月儿思绪之中几乎快要凌驾在邢碎影这名字之上。 “既然只是一份交易,美不美,到也无关紧要。她修习桃花功进境极快,比芊芊还要快上一些,对我来说,这才是更大的好事。”聂阳侧目望着卧房屋门,几日潜心研习之下,总算是将谢烟雨的点拨彻底收纳,此时再与邢碎影一战,也多了几分信心。 按他的打算,在此精进功力,以逸待劳,只要邢碎影为了月儿前来,便是一切结束之时。期间董家的问题,如能解决便是再好不过,如若不能,也只好由如意楼断绝后患。 “聂大哥,”云盼情软嫩的嗓音略带担忧的从旁传来,“你……你这几日,幽冥九转功,是不是大有进境?”“哦?”聂阳也不转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云盼情沉吟片刻,才迟疑道:“没,我也只是瞎猜罢了。”一旁聂月儿冷冷接道:“哥,你装什么傻,连我都能看出你有哪儿变得不一样了,盼情妹子又怎么会不清楚?”见聂阳不语,月儿也只有顿足罢手,转向云盼情道:“不理他了,他闭门前就一副古里古怪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盼情,来陪我拆招。”云盼情忧心忡忡的望了聂阳背影一眼,本以为他此前那次远行已经有所好转,哪知道竟变得更加不可捉摸,奈何无计可施,只有向着月儿点头应道:“好。我来陪你喂招。”两人对面站到院中,起手过招,云盼情为了谨慎,古剑并未出鞘,稍显笨拙,月儿与她关系尚可,也是缓缓出手相就,说是练功,更像是互换剑招多些。 聂阳静静在旁看着,他心中其实知道,月儿气他的事中,必定有在怪他绝口不提郊外那次情乱心迷。他也不是不愿,只是不敢。 那次他就已抵受不住心中激荡的情愫,换到现在,必定更加把持不住,纵然抛开伦常不谈,邪功难控,他也不愿让妹妹涉险。 只是这份心念,不知如何解释给她才好。所幸还有报仇一事横亘于前,总算可以挡下这些儿女情长。 不多时,金剑破空,雾散云腾。 聂阳抬头望着那一片缀白苍蓝,怔怔出神。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隐约的担忧在他心头萦绕,他已托朗珲钱庄送出自己的第一封亲笔密信,送往他猜测华沐贞可能发函的几人,若是顺利,时间上总能宽限几分。月儿此刻就在他身边,普天之下,姑父姑母既已双双亡故,别处已再无什么能迫动他的人……可他为何就是觉得,邢碎影并不会来。 不仅如此,还一定会想到什么手段,逼他重到追逐的位置上去。 渐渐地,他已能捉摸到邢碎影想法的边际,所以才会如此笃定。只是,他还猜不出邢碎影能使出的手段。毕竟,纵然那六万两税银现世,也勾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并没想到,答案,来的如此之快。 未及午时,慕容极匆匆赶,随他同来的,却是不久前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杜枫。 “我都没顾上找逐雪叙旧,”杜枫微笑着揽住云盼情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捏,将一封信函交在了聂阳手上,“拿着,公公说务必送到你手上,幸不辱命。”聂阳微感讶异,一边拆封,一边问道:“是谢前辈的书信?”杜枫笑道:“不是。这书信本是寄给清风烟雨楼的。不过南宫老爷子看过之后,也不知跟我公公说了什么,便要我连夜快马加鞭送来给你。我这是天生劳碌命,那天都不该我在山上,我就上去帮大哥捎点东西,结果连骑了这么久的马,骨头都要散了。”云盼情立刻凑到身边,捏着杜枫膝盖笑眯眯的说道:“多亏二师嫂,二师嫂辛苦,盼情给你好好揉揉。”聂月儿看聂阳神情愈发凝重,不由得眉心微皱,问道:“哥,里面写了什么?”看到最后,聂阳竟连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将信纸缓缓折好,塞到信封之中,小心的收入怀里,开口道了声:“多谢。”语音干涩,竟是一副心神大乱的模样。 云盼情也看出不对,柔声问道:“聂大哥,怎么了?”聂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这信,清风烟雨楼的诸位想必都已看过了吧……”杜枫不明所以,颔首道:“嗯,也没说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当时在的人都看过。”聂月儿在清风烟雨楼待过一阵,与杜枫关系尚可,立刻便催问道:“杜姐,那上面写了什么?”杜枫看向聂阳,看他微微点头,才蹙眉道:“发信的自称是天风剑派唯一传人,仇隋,算起来,也是名家之后。多半是为了重振家名,他一直在追查中北六州的六万两税银巨案,至今终于有了头绪,唯恐势单力孤,便广邀周遭英豪相助……这不就是很常的邀人助拳么?”杜枫不明白其中隐情,不免有些疑惑,“你们既然有别的事情要办,这事想必你们也没时间插手才对,我也不明白公公让我送来给你做什么。”“这事,我非去插手不可。”聂阳微微垂首,沉声一字字道。 聂月儿大为不解,立刻便道:“哥!为什么?你让邢碎影去装模作样便是,不过是朝廷的银子,和咱们有什么干系?再说这银子本就是他抢去的,谁知道他设了个什么圈套,正等你上钩呐!”慕容极神情凝重,云盼情本想开口劝说,一转念,却问道:“二师嫂,信里的消息,应该不止这些吧?”杜枫一怔,连忙道:“就这些,一串文绉绉的东西,也没几句,我就算记岔了,这不聂兄还亲眼看过了么。”她话音刚落,紧跟着啊哟一声,掩口道,“那地方我倒是忘记讲了。那人说的异常笃定,六万两税银的下落,就在卫州罗仙郡西行二里,顺峰镇附近。信中还特地点出了镇旁的游仙峰。……你……你们怎么了?”说到最后,她看到聂月儿面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不由得心中忐忑,问道,“我……说错什么了么?”聂阳抬眼望着妹妹,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何非去不可了么?”聂月儿踉跄退后数步,坐在椅上,颤声道:“可……可是,你……你若是去了……不行!我,我也要去!”一股浓重的担忧从云盼情眼底涌上,她扯了扯依旧满面迷惑的杜枫衣袖,低声道:“顺峰镇上,是聂家故宅。游仙峰下,则是聂家宗族埋骨之地。”她当然不会忘记,那片墓园,便是她那命运多舛的小姐一缕芳魂最后的希冀。 她也没有想到,邢碎影竟会将谋划涉及到如此地步。她甚至已经忍不住猜测,那六万两税银,此刻正埋藏在那片墓园之下,等待着各怀鬼胎的江湖人等把它们挖掘出来。 沉默,仿佛弥漫了千年之久,才由聂阳的一句话打破,“月儿,你不能去。”而这句话带来的,又是无法休止的争执。 云盼情缓缓退出了房间,从她的背后,一条冰凉的线缓慢的爬升上来,让她忍不住想要发抖。从她学会握剑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到无法克制的颤抖,从指尖扩散到全身。 邢碎影这个名字让她感到恐惧。那是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和血流成河的尸山骨海都未曾带给她的,发自心底的恐惧。 云盼情站在门口,头望着聂阳的侧脸,恍然间竟觉得,一道道黑漆漆的影子,正严丝缝的重叠在他的轮廓之上……一切的打算,都变做了镜花水月。 从清风烟雨楼接到信的时间推算,邢碎影只怕是才一离开孔雀郡,就已着手进行了这一步计划。卫州远在龙江对岸翼州东南,拱卫中京,若是信息由当地发出,清风烟雨楼接信之时,只怕早已有卫州的当地门派快马加鞭赶到顺峰镇中。 即便江湖正派碍于道义不便明里下手,闻讯而动的中京鹰犬可不会有丝毫怠慢,这起大案已经折进去多名公门好手,为了掘出这笔银子,就算是万凰宫的祖坟,他们怕是也要拼命刨上一刨才肯罢休。 倒不是聂阳对聂家故居亲眷麻痹大意,而是与卫州紧邻的翼州为众所周知的如意楼内三堂所在,邢碎影的大名由前任楼风绝尘亲笔写下,一直列于如意楼血色芙蓉榜之上,任谁也不会猜到他敢在这种地界做下这种惊天动地的动作。 可他偏偏做了出来,并昭告天下。 孔雀郡所有的未了之事,都不得不就此放下。所幸,不管是洗翎园的董家余波,还是聂阳势必要留在此处的家眷亲人,燕逐雪都值得足够的信任。 轻装快马,加鞭扬尘。 终究,聂阳还是踏上了这条未明前路的征途,他也终于明白,这场必定要有一个人倒下的较量,他永远是追逐在后面的那个,不管有多么疲惫,也没有停下的机会。 慕容极无法如此迅速的抽身,只好与聂阳约定了卫州内相见之地,随后带人赶来。 一行四骑,一男,三女。 费劲了口舌,聂阳也无法说服云盼情和聂月儿中的任何一个留下,只得约法三章,一道上路。带上的另一人,则是赵雨净。一来她与邢碎影见面最多,许多事知道的也较为清楚,二来聂阳带她同行,也算是有了一道保险,免得反噬之时身畔仅有那二女在旁,大大不妙。原本田芊芊是最佳人选,可若是前去那边通知,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舌功夫,也未必能让柳婷和董诗诗安心留守,性一并瞒着,留给慕容极去头痛。 他心中其实清楚,若是真的为了那事开口,云盼情多半不会拒绝,月儿恐怕更是乐意之极,正因如此,他才更要保住这二人周全,哪怕将来真有一日亲密无间,也绝不能是他邪火中烧之际。 按最为快捷的路线,四人应从孔雀郡西行南下,折往丰州西南东鳞郡河港,乘船沿龙江而下,渡至翼州北郡,此后快马日夜疾奔,三五天间可赶至顺峰镇。 这等行程,邢碎影才真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为此,慕容极特地小心叮嘱聂阳,到了离顺峰镇一日路程之处,千万记得休息妥当,免得正中对方下怀。 即便心急如焚,这道理聂阳也不会忘记,他打算在罗仙郡休息一夜,剩下二里路就算用轻功赶去,一天的工夫,总也不至于太过费力。 一切在匆忙之中安排下来,聂阳心中的不安随着马蹄渐急而稍稍止歇。他隐约察觉到,引诱躲藏抓捕设计的游戏即将结束,邢碎影已祭起了天风剑派那残破的大旗,由阴影下走到阳光之中,显然,这是要将一切结束的讯号。 他不愿再去想邢碎影究竟在谋划什么,也不愿去想一切的背后隐藏了什么,他知道自己只有避掉所有会让事情变得复杂的因素,才能专注于心中那份纯粹而深沉的恨意。 这恨意,维系他走到了今天。不论什么外力,也不能将它阻断。 也许,游仙峰便是最适的地方。邢碎影死,聂阳可以就地将他的项上人头割下祭拜。聂阳死,脚下便是聂家的祖坟,纵然并非亲生血脉,总算也是埋下了聂家最后一个男丁。 随行三女之中,云盼情和聂月儿自然经得起快马加鞭,赵雨净虽然身子疲软,性子却颇为倔犟,咬紧牙关也是不肯掉队。四人都没什么心思闲聊,只是默默赶路。 路遇官道泥陷,首日行程比预计中慢了许多,赶不及住店,只有在一处林中荒地生起火来,露宿一夜。次日黄昏,仍没能赶到预定第二天的歇脚之处,但总算停在了小镇之中,有间二层客栈,温酒热饭。镖队出行之时所携银票遇劫之后经如意楼子之手转予聂阳,数额也算不小。四匹快马连着赶路两日,疲态渐显,便叫小二牵去镇上驿站,加些银两换了四匹精壮坐骑。 赵雨净与另外两女都不对路,又肩负消解聂阳情欲的“重任”,自然与他同寝。这样住宿聂月儿无疑般不愿,可既不能开口求与哥哥同住,更不能叫云盼情与赵雨净换个位置,只有压住怒火独自闷闷不乐。 为了避免赶路时太过扎眼,聂阳和云盼情的兵刃都裹在布中。不过不管再怎么尽力作常打扮,聂阳眉宇间的煞气,外带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依旧十分惹人注目。 此后行程终于一路坦顺,到了第四日傍晚,终于骑行进入东鳞郡地界。河港距郡城仍有十余里,晌午午后两批客船已发,唯有先在郡城过夜。 东鳞郡也算是龙江沿岸一处名城,往来商贩渔民络绎不绝,落脚住宿极为便捷。为了养足精神,四人选了一家较为僻静的中等客栈落脚。 女儿家再怎样不拘小节,也不可能掩杀了爱美嗜洁的天性,一旦不用赶路,次日的行程又较为宽松,便纷纷叫了热水,在房中顺次沐浴净身。 顾忌旅程疲惫,几天同寝下来聂阳也都未曾碰触赵雨净毫发,今夜稍感松弛,自然也就不想再做忍耐。赵雨净媚骨天生,食髓知味,连日守在聂阳身畔暗自心神荡漾却未得一晌贪欢,也正自焦躁无奈。待到夜深人静,聂阳摸出窗外巡视一圈归来,确认四下平安无事,宽衣就寝,不过抬手在她手背轻轻一抚,她便身子一颤,动偎了上来。 旋即一场云雨,娇声燕啼、细蕊盈露,一切轻车熟路,倒也不必详提。只是忌惮对赵雨净体力损耗太过耽误行程,聂阳并未运用九转邪功,让两人更像是常的情动男女,耳鬓厮磨四肢交缠,汗水淋漓度过大半春霄。 清晨醒转之后,聂月儿见了赵雨净慵懒酥软、颊映桃花的模样,登时柳眉结蹙,樱唇紧抿,狠狠地瞪了哥哥几眼,才与云盼情牵手一道,出门卖马租车去了。 本以为入港登船之前不会再有什么岔子,聂阳才要了碗热粥,还没送到嘴边,就察觉客栈大堂中,好似有一道目光正偷偷窥探过来。 他背身不便头,便对对面赵雨净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赵姑娘,帮忙留心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赵雨净人并不笨,只是隐居太久对这些江湖门道显得有些笨拙,直接便往四周张望起来,聂阳连忙提醒道:“别打草惊蛇。”她这才醒觉,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掩饰一样的送了勺粥进嘴,不料粥皮遮住了热气,下面的浓粥极为烫口,登时害她眼泪都险些掉落下来。 这次她偷偷瞄了几眼,才吐出舌头用手扇了扇,小声道:“有个男装的姑娘坐在角落,一直偷偷摸摸的看你。”“男装的姑娘?”难道有谁偷偷跟来了?聂阳心中先是一紧,旋即想到若是宁愿冒险跟来的,赵雨净不会不认识才对,这才微微宽心,问道,“你怎么认出是姑娘的?”赵雨净撇了撇嘴,道:“那女人长得便不是能男装的模样,我要是这也认不出,还不如赶紧去换一副招子,免得丢人现眼。”她又看了那边一眼,讥笑道,“你还是自己扭头看吧,那女人比我还拙,打草也惊不走的蠢蛇一条。”聂阳侧身看去,角落方桌上,确实坐着一名男装女子。那女子身上男装到是有模有样,束了胸,垫了腰,穿的也是宽松的青布素袍,长发束起,罩了一块文士方巾,不看颜面脖颈,勉强称得上以假乱真。 可算上发领之间这一段,便成了十足笑料。且不说那段温润如玉的粉颈平平不见喉结,也不算那玲珑耳珠上显眼耳洞,光是那嫩唇如樱,杏目似水,睫丝若扇的明艳妩媚,也绝不是常男儿所有,纵然扮个伶倌,也嫌太过阴柔。 那女子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眼神飘忽间看到聂阳正望向自己,心中一慌,竟将手中茶杯咣啷掉在桌上,啊哟一声,溅了满身水痕。她面色一红,含羞带怯的偏垂螓首,水亮黑眸斜飞偷瞄,恍若天生的娇柔妩媚自然而然散发开来,透着淡淡一抹风尘气息,明明一副男装打扮未施粉黛,竟硬生生靠着这股我见尤怜之姿将美貌更胜一筹的赵雨净也比了下去。 聂阳心中一动,隐隐想到一人,接着便转过身来,毫不掩饰的直瞪着那女子,目光炯炯隐含威慑之意。 那女子不敢久留,匆匆瞥了聂阳一眼,起身抓起一个包袱,抛下一块碎银疾步离开。 聂阳看了赵雨净一眼,低声道:“你先房,月儿和盼情来前不要出来,马车来了的话,你们三个先在车上等我。”“小心有诈。”赵雨净微微皱眉,道,“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聂阳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不会有事。我没料错的话,在找我的那人,我也正好想要找他。”赵雨净不明所以,但也不愿多说显出关切之意,便听话的起身房。 本身邢碎影也不会与赵雨净为难,聂阳也不太担心,摸出银子结账,便起身追了出去。 东鳞郡是龙江沿岸位及前五的河港要地,商贸繁华,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聂阳险些就失了那女子形迹。 远远只看到宽大青袍裹着苗条身段,步履匆匆依旧蛇腰微扭,聂阳微微一笑,赶了过去。他既已知道对方在存心引他过去,也就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留意对方还有什么手段。 果然,那女子走出一段,便忍不住侧头偷偷望上一眼,先不说她功夫好坏,表现出的这副样子,到着实配得上笨拙二字。 跟着那女子七折八拐,行至窄道陋巷之中,路边尽是些酒肆娼寮,破衣乞丐斜倚道旁,懒洋洋连碗也懒得端上一端。聂阳左右张望一眼,更加断定,若是那人逃亡至此,选择这样一个地方等他前来,也是情理之中。 拐到死胡同中,那女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左右看去,一边是光秃秃一道青石高墙,不知积了多久的陈年绿苔密密铺就,不要说足印,连刮痕也未见一道;另一边则是一溜矮小民房,多半是私娼居所,木门半掩也不见锁,门边阴渠全都浮着一层残红粉黛,暗香混着腐臭,成一股异样味道,激人心脾。 聂阳往深处走了几步,敏锐耳力所及,已能听到阵阵淫声浪语。光天化日,并不妨碍这些贫贱私娼敞开怀抱迎来送往,会光顾此处的贩夫走卒,自然也不介意屋外就是朗朗乾坤。 他望着那一扇扇小门,目光骤然停在一扇门边墙头一处极浅足印上。他盯着看了片刻,转头望着对面石墙,微微一笑,提气上纵拔地而起,单足在那印子处一蹬,轻轻巧巧地落在半尺有余的青石墙头之上。他没有再看那一串矮房一眼,径自跳下了这边墙内。 石墙所围,是一座库房模样的屋子,小窗开的极高,窗棂满是积灰,窗纸破败,一副萧条景象。他凝神屏气,缓缓一步步绕过屋角,隔着单重院落,远远的铜钉大门也不知多久未开,内侧石阶也遍布一层绿苔。 聂阳眉心微皱,心道莫不是所料有误?正疑惑间,耳边听到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恰是从旁边库房之中传来。他登时不再迟疑,反手解下背后布包,握紧剑柄,一脚踢开吱呀作响的陈旧木门,横剑胸前纵入房中。 屋内正是先前那名女子。 只不过身上穿的,却并不是那身男装。 那身男装就放在一边,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她才换下身来。如果聂阳晚进来片刻,她应该已换好新装,不至于像此刻这般狼狈。 一头乌发如瀑披散,遮在她前倾香肩之上,绣着三两腊梅的水红肚兜,紧紧裹着她丰盈翘挺的酥胸,手上提着的薄绸裙裤才过膝弯,一整段莹白光润的大腿,连同滚圆紧实的两峰雪臀,都精赤溜光裸在外面。 可她脸上却没了方才匆匆忙忙的笨拙神色,反而媚态横生的吃吃一笑,缓缓将裙裤拉起,裤腰刻意在那滚圆臀丘上勒过,挤出一波弹滑肉浪,口中腻声道:“少侠来得好快,奴家连换身衣裳都没的工夫。”提整下裳妥当,那女子也不再穿戴,随手将长发往肩后一拨,笑道:“只是不知少侠追着我一个弱女子来到这无人之处,意欲何为?”这话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诱惑,她双手抱肘护在胸乳之下,显得饱满双峰更加突出,裙裤未系腰带,松松挂在胯上,恰露出肚兜垂尖之下一片白馥馥的诱人春光。 聂阳缓缓吸了口气,将目光扭向一边,压下越发容易被撩拨而起的情欲,沉声道:“我来只为问你一句,洗翎园中一个叫做阿璃的姑娘,与你可有什么关系?”这女子去掉神情中风尘气息的掩盖,只看五官眉眼,确与那阿璃有几分相似。 若是阿璃姐妹亲眷,那十有八九,也是洗翎园的人。真要如此,特地引他来此,必定别有所图。 以聂阳耳力,这库房方圆数丈之内,变化皆可留意,却并未听到有人埋伏的气息,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咦?你竟是为了我那堂妹来的?”那女子微感讶异,轻挑柳眉道,“我还道是我演得不错,引出你的好奇了呢。”聂阳道:“我有要事在身,单单好奇心起,才不会费事跟来。”他左右打量一眼,“既然那阿璃是你堂妹,你必定也是洗翎园的人,说,你引我来此,意欲何为?”那女子吃吃笑道:“聂公子这可错了,小女子现下可不算是洗翎园的人,那诺大的产业如今已归了你家小舅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哦?那你是董凡的人?”本以为是董剑鸣或龙十九得到风声提前派人来此布局,听她这么一说,难不成被迫入绝境的董凡就蛰伏在附近? “你不会真觉着,大老手下都只是些一遭变故便果断倒戈的蠢材吧?”那女子浅笑道,玉臂轻舒,揽过一件半透纱衣,轻巧兜在身上。牙白肌肤遮在半透粉纱之下,欲盖弥彰,更添几分魅惑。 龙十九的五罗媚颜心经可以接管董凡手下大半男性死士,可对心腹中的女子就没那么有效,更何况狡兔三窟,董凡经营多年,谋划下孔雀郡半壁江山,又怎么会不留下万一之时的退路。面前女子武功不弱,且年纪较长,显然不是单纯的花魁妓首,看情形,也不像是专门饲育罗来以供幽冥九转功的阴寒之女。八九成所言不虚,确实是董凡心腹。 “你还没说,你意欲何为?”最后四字,聂阳一字字咬出,双目森冷,至阴至寒的内力自经脉流转全身,无形的杀气四泄而出。 那女子面上的妩媚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向后退了两步,斜倚在后面的简陋木床床头,强笑道:“我若说我看上了公子一表人才强壮健硕,只求一夕风流呢?”若是昨日遇到这般情形,心中欲火怕是还会蠢蠢欲动,可惜聂阳昨夜才在赵雨净身上得了个心满意足,此时心中毫无绮念,再加上明知此女别有所图,更是不会相信,“看你方才引我过来时的本事,不该说这种蠢话才对。”那女子咯咯笑道:“可我要说我什么也不想做,你也必然不会相信。公子,你这叫人家怎么办才好嘛……”这混着几分口音的官话染了些江南甜腻,与云盼情撒娇时倒有几分相似,甫一入耳,便是一阵酥痒。 “你直接告诉我,你的大老要你来做什么便是。”“我说了你要相信才行,”那女子抬手拢了拢头发,纱衣分开两边,露出腋下柔白一片肌肤,“大老可没交代叫我做什么,而是叫我不管做什么都好,一定让你来乘船的时候去乘午后那趟客船。我这人笨得很,想来想去想不到什么法子,勾引男人我最拿手,自然要先试试看。晌午那班船还有半个时辰不到便要离岸,纵然你是淘虚了的豆芽儿,凭我的本事,也不怕你享用不到那个时候。”她一边这般说着,一边探舌轻轻勾了勾唇侧,缓缓坐在了床边。 那床十分简陋,但有这样一个美人在上面的时候,再简陋的床,也变得足够诱人。 聂阳捏了捏拳头,反倒向后退了半步,淡淡道:“只有你一个?”那女子垂首抬眼,水汪汪的注视着他,道:“你没来时,等着你来的人有很多,现下在这儿的就我一个。毕竟,我若没本事留下你,总还要有别的办法不是。”“哦?”“留不下,我们总留得下船,让第一班船不能离港的法子可多得很,”那女子悠然玩弄着右手丹红指甲,不再看他,“比如放一把火,凿一个洞,杀几个人。 只是这么一来,第二班船也可能要受影响,不到迫不得已,我们可不想冒险。公子,不如你就委屈委屈,和我在这儿快活半日,过午在出发呗?难不成贱妾蒲柳之姿,连服侍您也不够格么?”这种挑明后也让你束手无策的谋划,倒确实像是董凡的做派。越是不愿多生枝节之际,就越是有解决不完的麻烦,董凡此刻落魄,找上门来绝无好事,聂阳眉心紧锁,问道:“董凡找我做什么?夺了他基业的是龙十九和董剑鸣,他总不会觉得我此刻有时间与他作吧?”“大老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我可有几天没见过他了。不过等你见了他,想必就会知道了。我只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与想要你做什么,这便足够。”她口中说着,将身上轻纱往后一撩,扭了扭粉腻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没告诉过你,我练了幽冥九转功么?”聂阳斜目望着她起伏微显急促的酥胸,冷冷道。 她毫不犹豫的答道:“我这身内力微不足道,若是给了你便能叫你等到午后,你只管来拿便是。”聂阳转过身,将长剑裹布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自嘲般笑道:“名字这种东西,从记事起我便忘了。我那堂妹叫做凤璃,你若觉得那也算个名字,唤我一声金翎,我便应你。”聂阳微微点了点头,道:“很好。金翎,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会乘下午的那班船出发。”金翎盯着他的后背,心中有些疑惑,“公子,此话当真?”“你不信,只管将晌午的船凿沉便是。”聂阳淡淡说罢,大步走向屋门。 金翎微微一笑,扬声道:“多谢公子,你当真不叫小女子略表心意么?”“无功不受禄。后会有期。”话音落处,聂阳人已纵上石墙,头也不的跳了出去。 金翎愣愣的坐在床边,一手轻抚着赤裸在外的嫩白肚腹,一手撑在床上,喃喃自语道:“这人当真练了幽冥九转功?真是奇怪的紧……”一绕到正街,聂阳立刻足不点地的飞奔客栈。这种河港武林人士往来众多,常姓早已见怪不怪,就算聂阳飞身纵上房顶展开轻功,他们怕是也只会担心一下自家的屋顶而已。 云盼情和聂月儿早已来,租来的马车和车夫都留在客栈门口,赵雨净也挎上了小包袱坐在靠门口的桌边,皆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哥,这么要紧的时候,你又追谁去了?”月儿略显不耐,仿佛是责怪赵雨净未能看好自家哥哥,还顺势瞪了那边一眼。 聂阳也没什么必要隐瞒,便抽出凳子坐下,将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咱们就晌午出发,他们又能怎样?”月儿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闷火,口气自然好不起来。 聂阳摇了摇头,道:“此番我行事冲动,已将近坏了狼魂的规矩,这一次,决不能在牵连无辜姓了。更何况,与董凡见上一面,也不无好处,若能问清洗翎园的纠葛,也算解了一桩心事。”他顿了一顿,转而低声道:“不过,咱们也不能太顺了他们的意。月儿,你和盼情一道,去买身衣服换上,先去船坞附近打探一番,要是能查出可疑的,点了穴道放到安全地方,起码要他们不能上了下午的船。”“哥哥你不去么?”月儿接口问道。 “董凡布置的手下大多为了等我,我去恐怕不好隐藏行迹。再说赵姑娘现在全无武功,总不能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太久。”聂阳看向云盼情,轻叹道,“盼情,本不想让你在牵涉进来,没想到……既然事已至此,我这妹妹,就拜托你从旁照应了。邢碎影按说不会在这附近,不过月儿背着风狼的名号,难保不会有强敌来袭,你若是见势不妙,一定劝她逃来,莫要做意气之争。”云盼情点了点头,微笑道:“月儿姐姐功夫这么好,我们一定没事。”月儿的脾气只有在云盼情身上才会烟消云散一般,她点了点头,对着聂阳哼了一声,道:“盼情妹子这么可靠,有她在我身边,才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看着你的赵姑娘吧!”两人手拉着手迈出门去,看上去倒像一对姐妹一般,怎么想,也不会发生聂阳噩梦中的那种事情。心底阴霾稍稍散去,聂阳出门给了那车夫一块碎银,叫他过午再来这里接人,接着返大堂,重新要了一间上房,带着赵雨净走上楼去。 一进屋中,赵雨净便走向床边坐下,讥笑道:“你何时也开始关心我的安危了?邢碎影又不会杀我,这世上我也没有其他仇人,你找的借口,还真是差劲的很。”聂阳自顾将门闩搭好,轻叹道:“支走月儿,总算能给你少添些麻烦。你支付的已经足够,没道理再叫你受些闲气。”“受多少气也没所谓,只要最后能见到邢碎影的人头,你妹妹就是每天骂我八遍,我也忍得。”赵雨净半眯秀目,直盯着走过来的聂阳,语气放柔了几分,轻声道,“聂大哥,你去追的那个女人,一定好看的很吧?”聂阳走到她面前站定,点了点头,“洗翎园翎字辈的女子,自然是上品美人。”赵雨净抬目望着聂阳,双手轻轻放在他腰侧,道:“那你怎么未享用过才来呢?那可是到口的肥肉吧。”聂阳垂手伸进赵雨净发间,轻抚她柔嫩的耳珠,摇了摇头,“如果你没跟来,我自然没有放过她的道理。既然有你在,我为何还要将就。”赵雨净脸颊登时染上一抹桃红,她微微偏头,轻哼道:“你倒是变得会说话了。”聂阳微微一笑,低头拥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道:“人,都是会变的。无论如何,会说话总不是件坏事。”“这……这青天白日的,你当真忍不得了?”尽管猜到聂阳被那女子勾起情欲,才会支开两人带她房,可真感觉到腰间大手的阵阵热力,她还是有些羞怯。 毕竟再怎么被邢碎影锻炼,她也不过是作为观者经验丰富罢了。 时辰到还其次,关键这新要来的房间不比昨夜紧依屋角,两边邻屋都有人在,还是些粗豪汉子,语声颇大,这要是被听了去,怎么也觉得羞耻万分。 “忍也不是忍不得。”聂阳在她耳根轻轻呵了口气,嘴唇已几乎触到她柔细的粉颈,“只不过,我为何要忍?还是你不愿意?”赵雨净目光闪动,咬了咬牙,展臂搂住了聂阳的腰,声音微颤,道:“我没有什么不愿,你既然要,那……那便快些。免得你那妹妹来,又要给我摆一天的冷脸。”聂阳此刻已放开了心中定力,裤裆之中昂然耸立,他轻轻压住赵雨净额头,道:“再快,也不能叫你受苦吧?”赵雨净本就不是青涩无知的单纯少女,如今云雨几度,更是心门洞开浑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便抬手解开了聂阳裤带,一把拉下,对着高翘的那根巨龙皱了皱眉,用手指沾了些津唾,在肉龟周遭擦了一擦,接着樱唇大张,毫不犹豫的将大半根阳具吸纳入口,嗯嗯呜呜的舔吮起来。 她的下体玉门,层层叠叠又崎岖细窄,若不仔细用口水润湿了棒儿,匆匆忙忙颠鸾倒凤,事后怕是不光骑不得马,连路也走不周正。她心里明白得很,自然仔仔细细的扭转丁香,一口口将整根玉茎涂满滑腻香津。 既要快些,聂阳也不好闲着,弯腰垂下双手,将赵雨净衣襟拉开,隔着薄薄肚兜,反复揉搓那对儿软弹嫩乳,直弄得一双奶头飞快肿胀起来,樱苞似的凸在绸下。 “应……应该成了吧?”她向后缩了缩胸,躲开了胸前玩弄,怕自己情动太过,片刻后忍不住叫声。面前阳根已经沾满晶亮津唾,手指圈住一套,滑溜非常,她握着聂阳那勃然大物,抬眼望着他,等他答话。 “既然想着快些,那这便成了。”聂阳出了口气,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赵雨净微肿红唇,搂着她让她翻转过来,双手撑在床边,弯腰站定,把紧凑结实的翘臀,高高撅了起来。 这姿势只在床上用过,这般站着还是头遭,赵雨净微蹙眉心,抬手拉开了裙裤腰上的束带,知道自己身量娇小,她迟疑一下,还是将脚尖踮了起来。 松开的裤腰一路坠到足踝之间,亵裤向下一扯,便也随着裙裤而去,窗棂射入的淡金阳光,顿时匀称的铺开在赵雨净雪白细腻的肌肤之上。聂阳双手按住紧绷绷的两团臀肉,向两边一分,被柔细乌毛圈出的一线嫩红裂隙随之绽开,但见软软花瓣之间,已有水泽闪动,数滴蜜露润染,衬着一腔粉蕊。 本就与九转邪功无关,聂阳自是不必再做多余闲事,他将赵雨净上衣向上掀开,弯腰轻轻吻着那一片雪白脊背,屈腿将腰胯凑了过去。 “唔……慢……慢些。有些涨……”枕着小臂,赵雨净侧头望着背后聂阳,细声抽了口气,身子也忍不住向前拱了一拱。 龟首周遭正被一圈圈的细嫩褶皱紧紧吮住,酸麻彻骨,聂阳自然不肯停下,只是暂且不再深入,双手抚着两峰嫩臀,悬胯摇摆,一颗巨菇便卡着玉门内外寸许,进进退退,刮蹭不休。 秘户临近入口那段,不仅是男子销魂之所,也是女子痒处,一进一出,便是一股翘麻酸软暖痒痒的涌进穴芯之中,舒畅的她股根甜腻腻的一抽。 不过三五十,赵雨净胯下的嫩红牡丹便伴着压抑娇吟垂露流浆,滑润泞泽起来。她正细细体味这股销魂滋味,就觉臀腰之间骤然一紧,被聂阳大手向下压了几分,不由得将臀股之间又上翘几寸,旋即,就听他一声低喘,紧绷结实的小腹已毫无间隙的压在她高翘的臀后。 粗长坚硬的一条巨龙,一头扎入酥软肥美的蕊心之中,挤出琼浆无数。 “啊阿呜呜唔……唔唔……”这一下将赵雨净身子填塞的满满当当,直舒爽的她双腿发抖,张嘴便险些尖叫出来,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自己手指,自那鼻腔子后一连声哼唧出来,双目湿润几乎滴下水来。 几次交欢下来,聂阳早已知道赵雨净媚骨天生婉转承欢的本事,也不需要太过怜香惜玉,自顾自向外一抽,跟着深深一撞,享用起来。 “唔!唔!唔唔……”蕊心被撞上一下,她便哀哀闷哼一声,浑身软上几分,几下过去,便软绵绵瘫趴在床边,把剩下的力气全用在足尖,垫高了湿漉漉的雪臀嫩蕊,迎凑着甜美饱胀的阵阵冲击。 看她紧锁眉心死命忍耐仍旧不断溢出苦闷娇声的模样,聂阳由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快感,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忍耐不住的时候会是怎么一番羞耻情形。 这实在是轻而易举,对付她这媚骨天生敏感至极的身子,连技巧也不必用上,只要忍住精关弄上不足一刻功夫,保管她浑身潮红紧绷如共,畅快淋漓的泄出一腔玉液。 “聂大哥……停……停会儿,你……你叫我歇歇……”一浪浪快感冲的她头昏脑涨,若不是仍记着两边屋子还满是生人,早就忍耐不住大声叫喊起来,可若是再被这样操弄下去,忍耐不住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一想到她那嫂子毫无顾忌在她面前淫声浪叫的情形,她就由心底感到一阵恶寒,不禁哀声求饶出口。 聂阳已到了兴头,犹如野马脱缰,双手抄过赵雨净身前钻入肚兜之中,挤在床乳肉之间摸捏,双腿一挺,骑在她软软翘在床边的臀上,大开大压入抬出,直入的她双足乱踢,两腿紧并,股心那两根大筋绷的死紧,他入到深处,便猛地抽上一抽。 “唔唔……呜呜呜……不……不成了,聂大哥……我……我真的不成了……唔!”手指已咬出两排齿印,赵雨净连忙一边求饶,一边费力扯过床单,也顾不得脏,一口咬进嘴里,硬是要堵住那极乐之声。 这般苦苦忍耐反而叫周身感觉更加敏锐,聂阳鼓足气力又是十余下重击,就觉阳根周围骤然大力缩紧,滑腻腻的嫩肉死死收拢,几乎想将他整个人扯进那狭小缝隙之中一般。看她双手扯紧了床单,死死拧住连青筋都凸在了手背之上,聂阳微微一笑,乘兴而动,双手按着一对玉乳向上一抬,搂起她半边娇躯,腰杆一挺,又是一阵狂抽猛送。 “呜呃呃、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脑中一阵轰鸣,赵雨净再也记不得邻屋有些什么东西,直觉胸腹间热流奔走,若不叫喊出来,就连胸前的奶儿也要憋炸。随着这一串哀婉淫鸣,她眼前金光闪动,三万六千个毛孔一齐张开,整个人都轻飘飘好似要得道飞升一般,正在绝顶愉悦之际,体内那根巨物猛地跳了几跳,灌了一股浓浆进来,正喷在她张口吸吮不停的户底淫蕊之上,美的她浑身一个激灵,双眼一翻,昏了过去……悠悠醒转之际,见到聂阳坐在桌边悠然自得似笑非笑的模样,赵雨净正要开口数落他几句,突然觉得眼底一阵模糊,变幻之间,竟好似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怕景象,吓得她双唇登时没了一丝血色,抬手指着聂阳的方向,一时竟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你、你……”的喃喃叫道。 察觉她面色有异,聂阳连忙赶到床边,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么?”心中不免也有些愧疚,刚才这戏弄似乎有些过了,虽说心底着实感到畅快,却叫她丢了次脸。 赵雨净先是往后一缩,几乎躲到墙边,之后神智渐渐清楚,才心神稍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没什么,我方才头脑发昏,一时看错了。白吓了自己一跳,还以为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身子没事就好,你休息好了,就赶紧收拾一下吧,快到午饭的时候,她们两个也该来了。”聂阳柔声说道,将一套新衣递到她身边。 原本的裙裤亵裤,流了一片黏糊糊的浆液上去,说什么也不能穿了,赵雨净只好脱掉,团起来擦了擦身子,丢到一边。 她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忍不住偷偷瞄了聂阳几眼,低声道:“聂大哥,我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问。”“你说。”男人在情欲满足之时,最为容易说话,聂阳自然也不例外,一边欣赏着赵雨净换衣美景,一边随口应道。 “你……查过自己的身世么?我是说,你的亲生父母。”窗外马嘶车行、商贩吆喝、货郎叫卖之声,嘈杂纷乱,邻屋之中那些汉子也依旧高声谈笑,连楼下小二殷勤招待的话音,也显得格外清楚。 只因这句话问出之后,两人的这间客房之中,骤然一片静寂。 乳硬助性第七十二章(一)浓雾,晨鼓,鸡鸣。 半开的窗棂间,吹进略带潮意的风,卷入夜香残留的味道。 “等等……错了一个字吧,味道好像突然就不大对了。”(二)“哦?”聂阳也不转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云盼情沉吟片刻,才迟疑道:“没,我也只是瞎猜罢了。”一旁聂月儿冷冷接道:“哥,你装什么傻,连我都能看出你那儿变得不一样了,盼情妹子又怎么会不清楚?”“……”“我说,今天的专题是‘论关键词的重要性’吗?”(三)“我都没顾上找逐雪叙旧,”杜枫微笑着揽住云盼情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捏,将一封信函交在了聂阳手上,“拿着,公公说务必送到你手上,幸不辱命。”聂阳微感讶异,一边拆封,一边问道:“是朝中哪位公公?”聂阳,卒。 (四)赵雨净撇了撇嘴,道:“那女人长得便不是能男装的模样,我要是这也认不出,还不如赶紧去换一副招子,免得丢人现眼。”她又看了那边一眼,讥笑道,“你还是自己扭头看吧,那女人比我还拙,打草也惊不走的蠢蛇一条。”聂阳头看去,果然那边坐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身边带着一条丛林巨蟒。 (五)聂阳道:“我有要事在身,单单好奇心起,才不会费事跟来。”他左右打量一眼,“既然凤璃是你堂妹,那你必定不是香蕉就是榴莲,要不……就是火龙果?”“对不起,我是椰子。”(六)那床十分简陋,但有这样一个美人在上面的时候,再简陋的床,也变得足够诱人。 聂阳捏了捏拳头,反倒向后退了半步,淡淡道:“只有你一个?”“怎么,公子只喜欢双飞?”(七)赵雨净脸颊登时染上一抹桃红,她微微偏头,轻哼道:“你倒是变得会说话了。”“哪有,我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了。”(八)原本的裙裤亵裤,流了一片黏糊糊的浆液上去,说什么也不能穿了,赵雨净只好脱掉,团起来擦了擦身子,展开叠好,挂在上,写上原味亵裤一条,标价二两,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