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未来大亨们(1w,求订阅!)(1 / 1)
第87章未来大亨们(1w,求订阅!) 后世有人说民国娱乐生活不丰富,只能说格局小了。 民国可是资本主义的乐园,只要你有钱,有的是娱乐方式。 当然,要说不便捷是肯定的,毕竟现代社会,足不出户便有丰富的娱乐内容送上家门。 而在民国,你只能走出家门。 对于社恐来说,这简直太可怕了。 言归正传,就拿戏曲来说,绝对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比那些流行歌更加值得回味,且经久不衰。 同样一段戏,你20岁听是一个味道,50岁听是另一个味道。 朱传仁对于戏曲了解不多,纯粹听个响儿,嗓子亮的听着也舒坦。 就像小黄鹂,清脆的嗓音绝对是声控们的福音。 就连朱传仁这个对声音没有执着偏好的人,都一下爱上了这把嗓子。 要知道后世可没有小黄鹂这么一号人物,说明她可能不是大家,仅仅是一名优秀的戏曲从业者罢了。 一出戏唱罢,台下叫好声不绝于耳,豪客们慷慨解囊,银元、首饰不要命的往台上扔,这也算现实版的打赏了。 朱传仁跟何太生两位大财主肯定不屑于跟台下屁民们起哄,他们玩的更高级。 “感谢雅包何先生打赏小黄鹂1000元!” 随着伙计堪比喇叭一般嘹亮的嗓音喊出,全场为之哗然。 这可是1000元啊,很多中层管理者一年到头也就300多元,还得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人家随手一个打赏就是三年工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不过这年头倒是没有太多柠檬精,大家齐齐献上掌声,为雅间里那位豪客点赞,意思是——继续啊,别停! 下一秒,伙计的声音又上了一个八度: “感谢雅包朱先生打赏小黄鹂2000元!” 轰 台下炸开了锅,今天什么情况?大老爷们集体出山了? 1000元不够,直接又翻了个台阶。 这下就连台上的小黄鹂也不由动容,虽然带着戏妆,可惊讶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 台下的观众倒是过足了吃瓜的瘾,听了一出好戏,又见到了大财主的一掷千金的壮举,今天可算是没白来,回去又能跟亲戚朋友吹一个礼拜了。 待小黄鹂长达20分钟的谢场结束后,台下观众自发离开。 走的时候一个个交头接耳,面带笑容,可见今天这出戏听得有多爽,值回票价了。 雅间里,朱传仁跟何太生都没急着走,俩人喝着茶,吃着点心,等候伙计来唤。 按照规矩,像他们这种豪客,会得到去后台的机会,由小黄鹂亲自当面道谢。 这不,茶没喝两口,伙计就来敲门了。 “二位恩客,小黄鹂麻烦二位移步后台,想当面向二位道谢。” 朱传仁站起身,随手拿起西装外套抖了抖,冲何太生说: “我倒要看看这小黄鹂的长相和嗓子是不是一样漂亮。” “我也得见识见识。” 俩人说笑间跟着伙计来到后台。 演员们正在换装,其他人在收拾道具,后台一片忙碌,没有一个闲着的。 不过看到二位恩客驾到,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躬身问好。 这年头无论是什么行当的演员都很有觉悟,姿态放的很低。 哪怕是那些名角,也不敢把自己抬的太高,生怕表演的时候被人轰下台。 哪像后世,一个十八线小演员也敢把自己当人物,要是没俩保镖跟着都不敢下楼。 后台不大,很快就来到了小黄鹂的休息间。 伙计在外面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才推开门,将朱传仁他们让进去。 “角儿,恩客来了。” “快请进来~”小黄鹂的嗓音变了,跟在台上不同,说话时的嗓音更甜美,微微带着些沙哑,估计是刚唱完戏,用嗓过度导致,不如台上那般嘹亮。 打个比方,台上的声音就像冰镇过的雪梨,清脆、水头足,没那么甜蜜。 而此时的声音就好像是刚刚摘下来的清水密,甜度够,但微微发干,水分没那么足。 “何先生、朱先生,小黄鹂再次感谢二位捧场。” 此时妆容卸了一大半的小黄鹂,几乎露出了本来面容。 她的五官和轮廓不是后世流行的“锥子脸”,而是美得明艳又大气,属于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御姐范的气质更是自带气场。 听说小黄鹂今年30多了,身材依旧修长而时尚,加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将女人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虽说这样的美人穿啥都好看,但古典的长相,还是复古的造型更加惊艳。 当然,现在可没有复古这么一说。 不过朱传仁个人认为,她一定适合旗袍装。 旗袍作为最能考验一个女人身材和气质的服饰,一般人轻易不敢尝试,太胖或者太瘦的女人都穿不出旗袍的气质。 如果小黄鹂穿上旗袍,一定会少了几分凌厉的御姐范,多了些东方女人的典雅与温婉,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的悸动人心。 能感觉出来这位小黄鹂话不多,属于很安静的性格,不喜欢说些或做些矫情虚伪的事情。 高贵却不高傲,自尊自强却不虚荣。 以朱传仁看人的本事,基本能做到八九不离十。 这样气质的大美人,搁在京剧行当里,妥妥的大青衣啊。 不过听说小黄鹂原本就是唱京剧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唱昆曲,这么说的话,朱传仁的判断倒也没什么错。 何太生看的眼都直了,他那几房姨太太倒也不丑,但像小黄鹂这种气质和姿色的,一个都没有。 “没敢请教尊姓大名?”朱传仁见大家都不开口,气氛有些尴尬,便问道。 小黄鹂应该是艺名,本名不叫这个。 但没想到对方笑了下说: “朱先生,我本姓黄,单名一个鹂字。” 朱传仁愣了下,恍然道: “原来如此,那这个艺名起的就很有深意了。” 黄鹂抿嘴微笑: “谢谢先生夸奖。” “黄老板嗓音一绝,不知道有没有兴趣跑堂会?” 黄鹂愣了下,随即欠身道: “恩客捧我们,不能不给脸,朱先生有需要尽管下牒即可。” “哈哈~好,那我就期待黄老板的演出了。” 何太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道: “到时候我一定捧场。” 简单聊了几句,朱传仁他们便离开了,就是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没必要占着人家的时间不放。 剧院外,何太生哼着刚刚表演过的曲调,摇头晃脑,啧啧咂嘴说: “这小黄鹂还真漂亮啊,要不是个戏子,我真想娶回家,让她天天给我一人唱戏。” 朱传仁失笑: “红颜祸水啊,这小黄鹂迟早是个人物,没有那个能力之前,尽量别沾这种女人。” 何太生遗憾的点点头: “老弟说的没毛病,咱爷们儿现在看起来是个人物,但比起真正的大佬还差得远呢。” 魔都自古以来都是英雄辈出的地方,什么时候都不缺大人物。 以现在朱传仁能掌握的资源,也就勉强算个中人物,大人物的边儿都摸不到。 想要成为大人物的基础,必须得有一个人颠覆一个行业的能力,而且必须得是事关民生的行业。 简单点说,衣食住行伱得占一样两样,才有机会摸到大人物的边儿。 再不行你就去混嘿道,手握枪杆子也能当个大人物,只不过这行危险也大,枕头地下不放两把枪都睡不着觉。 “对了,何大哥,我听说漕帮那边出乱子了?” 自打来到魔都,何太生便按照朱传仁的指点,一面干起了船运,一面在漕帮往上爬。 现在他手下握了两艘船,分别是大一点的‘阚海号’,和小一点的‘滨海号’。 阚海号是买丑国人的二手客货轮,长度80多米,排水量2000吨,可以远洋,不过目前只开通了前往东南亚的航线。 滨海号是在江南造船厂建造的全新沿海客货轮,排水量仅有800吨,如今主要负责沿海航线的运营,终点站在香江。 这两艘客货轮自投入运营以来,给太生船运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目前何太生正在满世界寻找更大更先进的远洋客轮,目标万吨级。 不过前几年刚刚发生了泰坦尼克号沉船事件,这让他多少有些顾虑,反正英国人的船他是不考虑了,太不靠谱。 “嗯,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镜湖老太爷来了,那可是漕帮大字辈的老爷子。” 朱传仁愣了下,眯起眼睛道: “那位老爷子听说可是出了名的讲义气,不过性格古怪,但要是被他看中收入门下,这辈分.” 何太生一怔: “你想让我去拜老太爷?” “没记错的话,你虽然出身漕帮,但还没正式拜师吧?” “没有,主要是我没准备自己开香堂,再加上我年纪也不小了,一直没拜师。” “嗯,要不还是拜一个吧,大字辈的土地应该是通字辈吧?” “对!大通悟觉。” “法租界有个叫黄麻皮的你知道吗?” “知道,那家伙自称天字辈,但压根儿没拜师,自己开香堂收门徒,不过他对外打着镜湖老太爷的名头行事。” 朱传仁点点头: “没错,我听说他最近正在上下活动,想要成为租界第一位华人探长。” “想屁吃,那家伙出了名的嚣张,我就看不惯他嘚嘚瑟瑟的模样。”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镜湖老太爷下拜帖,占个通字辈的再说。” 何太生还是有些纠结,因为论起年龄,镜湖老太爷没比他大多少。 “别想了,抓紧时间,别到时候人家走了,想拜都拜不上。” “行吧,我这可是为了你!”何太生郁闷的说。 朱传仁笑了笑没有接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都明白。 二人分开,朱传仁坐上车,脑子里还是黄麻皮的事情。 这位可是漕帮的传奇人物,未来的魔都嘿道三巨头之一。 不过朱传仁不喜欢他,虽然刚来魔都就听过他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去结交。 而且这玩意人性不好,朱传仁懒得跟他打交道。 但该说不说,黄麻皮也算有能耐的,自幼时练得一手好字。 日后他经常得意洋洋的说人生第1桶金是给人写福字赚到的。 但因为小时候得过天花,他的脸上全是麻子,所以他才有了“麻皮金”的外号。 黄麻皮小时候做裱画这一差事,但他总想过不劳而获的生活,16岁时父母双双离世,没有了父母的陪伴,品性一步步败坏,赌博喝酒打架,无恶不作,直到20多岁还是个小流氓。 这人常年混迹于郑家木桥一带当时的郑家木桥一带流氓地痞聚集,因为这里是英法租界的分界线,两边都管不了。 外国人找的巡抚都是一些外国人,他们不了解这个国家,所以对社会势力庞杂的魔都根本就管不了。 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于是开始在法租界巡捕房公开招聘华人巡捕,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地痞流氓。 一共20个名额,当时黄麻皮本来不抱希望,但是他碰巧遇到了一个老邻居,对方看黄麻皮的境遇不好便对他起了恻隐之心。 而他的儿子又正巧在巡捕房当翻译,所以他给黄麻皮走了个后门,就这样,小瘪三摇身一变成了一名法租界三等华探。 刚进入巡捕房的黄麻皮地位低下,不过就是个探子而已,根本没有权力可言。 但他很聪明,经常出没茶馆赌场留意别人闲谈的信息。 野心勃勃的黄麻皮自然不满足于当一个三等华探,所以他想了一个好点子帮助他升官发财。 说白了,没有麻烦就制造麻烦,没有案子就制造案子。 他召集啰啰小弟去制造事端,然后自己出面解决,就这样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都认为黄麻皮是个有势力的人,所以他不断的演戏,他的声望也确实越来越高。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算什么,他之所以能在法租界站稳脚跟,是因为他救了高卢驻魔都总领事书记凡尔蒂夫妇。 当时凡尔蒂夫妇在太湖被湖匪绑架,他们向高卢领事馆勒索40万银元。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的黄麻皮,马上派人打听这些湖匪的身份。 巧的是这些湖匪和黄麻皮的一个徒弟交情颇深,他马上带着这个徒弟去太湖与湖匪进行谈判。 一番谈判下来,湖匪答应无条件释放凡尔蒂夫妇。 法国人由衷的感谢黄麻皮,竟然一下子发给他20多张特别护照,其中就有贩卖烟土的。 但是真正让黄麻皮在法租界声名显赫的事是一起谋杀案。 死者是当时果党的一位代理理事长。 这场暗杀震惊了整个华夏,案发后全国民众要求缉拿真凶,魔都3000多民众自发为其送行,沿途民众泣不成声。 这时,黄麻皮的手下报告称英租界已经抓获了其中一个凶手,而另外一个凶手正躲在法租界家中。 黄麻皮得到消息后,立马带人包围了对方,并成功拿下另外一个凶手。 他们还拿到了一些暗杀的证据。 就因为捡漏破获了这件惊天大案,黄麻皮开始给自己造势,想要成为法租界第一名华人探长。 想到这儿,朱传仁笑了笑,手串被他捏的吱嘎作响。 之前二人从未有过联系,但朱传仁有种预感,也许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事情没有出乎朱传仁的意料,接下来几个月,康德董事的羽翼逐渐丰满。 借助他的权势,仁和商社在法租界无往不利,各种工程一个接一个,朱传仁和康德赚的盆满钵满。 一时间,朱传仁在租界名声大噪。 别人接不到的工程朱传仁能接到,别人办不成的事,朱传仁能办到。 而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何太生成功拜入张镜湖名下,成为漕帮通字辈成员。 要知道,现在还是地痞小流氓,天天给人削梨的杜莱阳,后来也仅仅是悟字辈。 算起来,杜莱阳应该是何太生的师侄。 这就是抱对大腿的重要性。 先不管杜莱阳,朱传仁这天正在家,躺在馨儿大腿上吃葡萄,必须是馨儿用粉嫩嫩的指甲剥了皮的葡萄。 管家乔大山过来报: “三少爷,有拜帖递来。” “谁的?”朱传仁也没有起身,吸吮着馨儿的手指问道。 “小东门巡捕房的华探,叫黄麻皮!”乔大山低头看了眼拜帖,确认名字后才说道,估计也觉得这名字奇怪吧。 朱传仁本来没当回事,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来了兴趣: “人在外面?” “是!” “请进来吧~” 说着,朱传仁翻身坐起,拍了拍馨儿的大腿: “先回房,我要见个客人。” 馨儿乖巧的点点头,用手绢擦了擦手指,一句不满都没有。 朱传仁也是不想让黄麻皮那个色种恶鬼看见馨儿,虽然对方也不敢朝自己的女人下手,但被多看几眼他也不舒服。 不一会儿,就见乔大山带着一行四人来到后花园,以黄麻皮那么有个性的长相,外人很难认不出他。 至于他身边的女伴,朱传仁若有所思的想着,不会是阿桂姐吧? 如果真是她,那朱传仁的兴趣就更大了,这女人可是个传奇啊,说她一手缔造两位大亨也不为过。 这女人出生在姑苏,却没有江南女子柔软似水的性格,反而因从小头脑灵活,能说会道,在十几岁时,便跟着父亲到魔都闯荡。 那个时候的阿桂姐,善于察言观色,而且过目不忘,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更是耳熟能详。 十里洋场号称东方巴黎,谁不想分一杯羹,阿桂姐也不例外,她在一枝春街开了家风月场所,名叫“烟花间”。 又从老家物色了多名美女带到魔都,专门推出了姑苏女子特色,达官显贵风流才子都喜欢光顾,生意很快就火了起来。 阿桂姐也因此结识了各色各样的人物,嘿白两道都有她的关系,她在风月行业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 野心勃勃的阿桂姐并不满足于此,一段时间后,她便开始做起了资源整合,把风月场所都统一起来,成立了行业协会,她顺理成章地当上了行业老大,这才有了“阿桂姐”的称号。 这时的阿桂姐才22岁,凭借自己的聪慧,她在风月场所中如鱼得水,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生意好了,麻烦就来了…… 彼时的魔都鱼龙混杂,这种风月场所更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看到阿桂姐的场子赚了大钱,地痞流氓便经常来找她的麻烦。 精明的阿桂姐意识到:要想在魔都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靠山才行。 于是她开始在巡捕房里物色人选。 此时,黄麻皮进入了她的视线,当时的黄麻皮,还只是一名低级的三等巡捕,人长的寒碜不说,身材也是五短三粗。 但这个人胆子很大,头脑又灵活,性格有些痞,关键是有野心,暂时还没出头,好控制。 阿桂姐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开始有意的接近黄麻皮,但又没有显得特别热情,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她总是一直在试探着,鱼饵也放下去了,就是不抬杆儿。 反正算是把推拉战术给玩明白了。 黄麻皮本来就不是本分人,被女人这么一勾搭,心里痒痒的。 再加上他也有自己的算计,跟一个掌握着风月场所的女人合作,有利于拓展自己的嘿道生涯。 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一天,当两人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黄麻皮直接道:“阿桂姐,我要娶你。” 阿桂姐也没让黄麻皮等,一口应下: “我愿意!” 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阿桂姐可没有传统文化中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她虽然比黄麻皮小了整整7岁,但是她的见识和智慧却比黄麻皮高出许多,结婚后黄麻皮基本上都会听取妻子的意见。 婚后不久,阿桂姐卖掉了烟花间,搬到了黄麻皮的辖区十六铺。 十六铺可是有名的三不管之地,这里虽然商业繁华但是鱼龙混杂。 不过阿桂姐很看好这个地方,他们以十六铺为基地,下定决心大干一场。 他们开始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公开网罗门徒,很快聚集了上千手下。 他们的业务涉及到女支院、军火、赌场等领域,魔都的这些灰色、黑色行业都有他们夫妇俩的身影。 阿桂姐凭借昔日积攒的嘿白两道人脉,上至社会名流,下到三教九流,做了不少横征暴敛的事情。 这些年,她隐隐约约有了大姐大的风范,在嘿道风光无限。 当然,阿桂姐的迅速崛起也离不开黄麻皮的帮助。 黄麻皮这个人心狠手辣,脑子也活,很适合十里洋场这个乱世之地发展。 他作为法租界的巡捕,专门负责打通关系,帮助阿桂姐的发财之路清理障碍。 夫妻二人,一嘿一白,真是黄金搭档。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今天携手前来,朱传仁也有些好奇,究竟所谓合适呢。 “三少爷,这位就是递拜帖的黄先生和夫人。” 乔大山做了介绍后,便退到朱传仁身后站定。 不远处,一队巡逻的兄弟在树下经过,正好进入黄麻皮夫妇二人的视线中,他们快速一个对视,黄麻皮露出笑脸,拱手道: “朱三少爷,久仰大名,在下黄麻皮,小东门巡捕房的一名小捕头,这位是我夫人阿桂.” 朱传仁示意他们坐,自己却并为其身,现在的黄麻皮还不值得他起身相迎。 “阿桂姐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坐吧,不用客气,来人,看茶!” 娇滴滴的小侍女前来上茶,仪态、打扮、姿色等,都是上上之选,黄麻皮看着一阵眼热,这才是他想过的生活。 比起黄麻皮那一脸谄媚笑容,阿桂姐看起来更有大家风范,不卑不亢的接话道: “三少爷言重了,我不过是捡大人物们不愿意要的生意,喝点汤汤水水罢了,比不得三少爷家大业大,名动租界。” 瞧?虽然没有奉承的意思,可言辞中,处处将朱传仁往高了捧,姿态放的很低。 “呵呵,阿桂姐.” “三少爷要是不嫌弃,叫我阿桂就行。” “那怎么行,我毕竟岁数小,阿桂姐不用客气,来,喝茶。” 朱传仁嘴上说着别客气,可表现出来的态度和作风却十分霸道,根本没有更对方商量的意图。 端起盖碗抿了一口,黄麻皮砸了咂嘴: “好茶,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梅家坞的龙井吧?” 朱传仁诧异: “黄先生还有这等本事,厉害!” “不敢当,我有个手下就是那边的人,之前老家寄来的春茶,他给我送了一些,正巧喝过罢了。”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以为这个黄麻皮是嚣张跋扈的性格,没想到还有谦虚的一面。 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 “呵呵,二位满意就好,不然出去传我们朱公馆待客不周,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阿桂姐也跟着说了几句客气话,氛围突然冷了下来。 因为朱传仁不说话了,笑眯眯的喝着茶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包括他们身后站着的手下也在他视线中。 他这个做主人的不说话,做客的哪敢乱说? 朱传仁见他们二人都有些局促,心道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问: “二位特地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见朱传仁主动递话茬,阿桂姐松了口气,连忙换上笑容说: “说来惭愧,眼下我丈夫正处在升职档口,如果能成为租界第一位华人探长,那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但现在卡在了警务处长让保罗那里,他有些瞧不起华人,一直卡着不同意。 我们夫妻走投无路,听说三少爷跟康德董事私交甚密,特来求助。” 顿了下,她低声道: “三少爷放心,绝不会让您白忙活,只要您在康德董事面前,为我丈夫美言几句,必有厚礼送上!” 说完,她朝身后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将一个木箱放在草地上,迅速打开。 一抹金光闪过,五行四列,整整20根小黄鱼,整整齐齐的排列其中。 然而让阿桂姐和黄麻皮失望的是,朱传仁对这一幕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就好像看见10个银元一样,显得风轻云淡。 阿桂姐咬了咬牙,继续道: “三少爷,这些仅仅是属于您的辛苦费,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黄麻皮愣了下,本能的看了眼阿桂,眼神透着疑惑,显然,这和来之前商量的不一样。 不过他对阿桂很信服,什么话都没说,期待的看向朱传仁。 可惜,朱传仁手里玩着手串,笑眯眯的模样,依然不为所动。 “二位真是大手笔啊。” “三少爷,还请您多关照,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我们夫妻二人绝无二话!” 阿桂确实是个人物,深知一般的财物打动不了朱传仁,所以一出手就是20根金条,并且事后还有重谢。 既然都重谢了,少于20根好意思拿出手? 40根金条,就买朱传仁一句话,什么叫一字值千金,这就是! 但这还没完呢,相当上这个华人探长,必须得康德点头才行,他要是不同意,一切都白搭。 而想要那个贪婪的家伙松口,恐怕少于40根也是不行的。 这就是80根了! 娘希匹的,皮肉生意这么赚钱吗?80根小黄鱼说拿就拿。 朱传仁心中感慨的同时,也在纠结要不要帮这个忙。 以他和康德的关系,这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傻子才不干呢。 但朱传仁考虑的更长远,这黄麻皮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张镜湖那种人物,朱传仁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不要钱都能办。 可黄麻皮是什么人?谁给他带来利益谁就是爹,坏事做绝,跟他扯上关系,相当于踩了一脚臭狗屎,甩都甩不掉。 见朱传仁还是不松口,阿桂也有些急了,恳切道: “三少爷,请务必相信我们,只要您愿意帮这个忙,日后我夫妻二人必定以您为尊。” “呵呵,我听说黄先生是义薄云天的镜湖老太爷之门徒?” 朱传仁冷不丁一句话,把黄麻皮冷汗都吓出来了。 他不知道朱传仁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万一朱传仁仰慕镜湖老太爷,要他代为引荐,结果自己办不到,那这不是悬崖边上扭秧歌——好日子到头了吗。 “这个.我.”黄麻皮支吾半天也不敢说什么,还是阿桂有担当,轻笑道: “不怕三少爷笑话,我们不过是扯老太爷的大旗办事而已,这是早些年没办法的办法,现在不这样干了。” 朱传仁装作恍然大悟: “这样啊,我说呢,我有一位好大哥,是漕帮通字辈的,正好拜在老太爷名下,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黄麻皮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冷汗都顾不上擦了: “没敢请教,您大哥是” “何太生,你听说过吗?” 黄麻皮不禁汗颜,连连点头: “听过听过,前阵子的拜师仪式我还想去呢,结果因为些事情耽搁了。” 什么被事情耽搁了,压根儿没收到请帖,门儿朝哪开都不知道,喝西北风去啊。 阿桂也是尴尬赔笑: “就知道三少爷朋友多,没想到您在漕帮中也有熟人。” “呵呵,还行,我喜欢交朋友,至于你们拜托的事情.” 他故意拉长音调,吊足了对方胃口。 “也不是不行,但有一点先说好,我可不想听到外面有人扯我的名号办事,如果让我听到了” 黄麻皮知道对方在点自己,连忙道: “三少爷放心,这种事绝不会再有。” 阿桂也跟着说: “是啊,三少爷,我们可不敢借您的名号办事。” “行吧,那就等我消息,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行,康德董事也没那么好说话。” 夫妻二人长舒一口气,阿桂说: “有您出马,一定能成,阿桂在此谢过!” “不用那么客气。” 说了一句,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阿桂会意,拉起黄麻皮告辞离开,那一箱子金条看都没看一眼,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朱传仁也没客套,这是他该得的。 让乔大山出去送客,朱传仁抬脚把箱子盖上,随即伸了个懒腰,谈了会儿话,有点累,准备上楼睡个午觉。 随手招了个侍女,让她把木箱送到自己卧室,便去了馨儿的闺房睡觉。 就在他搂着美人熟睡的时候,回家路上的黄麻皮夫妇,此时有些后怕的聊了起来。 “这个三少爷不简单啊!”黄麻皮心有余悸的说。 “是呢,看着年纪轻轻,说话却很沉稳,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这个三少爷,日后必定是魔都响当当的大人物,咱们今天算是来对了。” 黄麻皮点点头: “刚刚幸亏你反应快,如实说了我扯老太爷大旗办事的事情。” “他一说那话我就知道他在警告我们,不要打着他的名号办事,显然他早就调查过我们的过去。” 黄麻皮心中再次震撼: “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 “他不知道,只是这租界,或者说这个城市,所有对他有用的人,可能都被他调查过。” 黄麻皮大惊: “所有人?” 阿桂神情凝重: “我不确定,只是预感罢了。” “你的预感一向很准。” “唉~不管如何,他既然松口了,你的探长之位应该没问题了。” 黄麻皮无奈摇头: “就是代价太大了。” “这算什么,如果真能跟这位三少爷打好关系,再花两倍三倍我都愿意,这点钱,随随便便一个女支院就能赚回来,但这层关系可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黄麻皮还是有些心疼钱,不过他愿意听阿桂的话,也就没再发牢骚。 “对了,我刚刚看朱公馆里还有巡逻的队伍,而且各个配着长枪,你说,咱能不能在军火生意上跟他合作一把?” 黄麻皮眼睛多尖,一眼就看出商机。 阿桂想了下: “暂时不要,我对这位三少爷有些顾忌,再观察观察再说。” “其实要不是咱们现在有求于他,根本没必要害怕,他手下才几个人,咱们手下可是近千门徒。” 黄麻皮从来都不甘于人下。 “不能这么比,他自己手下人不多,但全副武装,刚刚在朱公馆你也看到了,他手下是素质远不是咱们手里那些泼皮能比的。 再说,何太生如果真是他拜把子大哥,那咱们更得顾忌一下了,镜湖老太爷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黄麻皮一听,觉得是这个理,有些郁闷的说: “这么看,咱们还真得低那小子一头?” “咱们低的头还少吗?” “知道了~” 阿桂可没有黄麻皮那么多不情愿,在她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不能利用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只要能利用对方为自己谋利益,谁高谁一头无所谓。 现在她也算是魔都嘿道的话事人之一了,可她很清楚,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自己这个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 远的不说,就拿朱传仁来说,论财力当不得老大,论武力当不得第一,论影响力更是不值一提。 但在双方交往的过程中,她阿桂和丈夫麻皮就是天然矮人家一头。 就更别提诸如四公子一般的大人物了,他俩上赶着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阿桂深知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而睡醒觉的朱传仁被老爹叫去问话。 “三儿,我听说中午来客人了?” 朱传仁打了个哈欠,显然还没睡醒。 “哦,是,怎么了?” “我听大山说是一个姓黄的?” “对,叫黄麻皮,小东门那边的一个巡捕,有点势力。” “三儿啊,爹现在给不了你太大帮助,只想奉劝你,远离那些地痞流氓。” 朱传仁笑了笑: “爹,放心吧,我永远不会与这些人为伍,不过是利用一下罢了,毕竟有些脏活累活,需要人去处理。” 朱开山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劝: “行,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过几天是鲜儿的生日,咱们自己家热闹一下就好。” 朱传仁刚要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道: “我前几天听鲜儿说,好像老谭叔他们要过来?” 朱开山一愣: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您等会儿,我把鲜儿叫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