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1 / 2)
上官风月愣愣地看着那根毛茸茸,掸子似的的狗尾巴草,原本紧张的手指一下子就松开了,脸上染上了几分探究,虽然她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公子是谁,但她觉得脑子不太正常。
----还是慕晚来就喜欢这样的?
原本紧张尴尬的审讯气氛现在只剩下尴尬了。
慕晚来几欲张嘴,却都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咬牙吩咐道:“插那笔筒里去吧。”
上官风月:“……”
----原来慕晚来真的喜欢这样的。
慕晚来看到上官风月一副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什么的表情,头更疼了。
她觉得每天应对秋九旻的奇思妙想比审人还累。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刚会同情悠闲快乐到有心情去发现最大狗尾巴草的秋九旻?
阿木把狗尾巴草跟慕晚来檀木笔筒里那些做工精细的细毫毛笔放在一起后,就把上官风月带了出去。
待帐中只剩下自己后,慕晚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那根单纯的狗尾巴草,忍不住摇了摇头。
上官风庭身上的毒是南疆专门研制来控制落入敌方的俘虏的,北魏军医查不出来,也无从医治,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只见原本锐利自傲的上官风庭躺在榻上,身形已是说不出
的消瘦,整张脸都泛着黑,隔着面皮,仿佛都能窥见紫黑的血管,分明还是二十郎当的年轻人,手臂已干枯得如同七旬老朽。
这几天慕晚来就等着上官风庭扛过药性,趁着他清醒的时候问上一些东西,可每次问到重要的事情,他便会突然昏死过去,如今看着上官风庭这一番不成人形的样子,慕晚来有些头疼。
“什么药都试过了吗,胡先生?”慕晚来神情严肃,柳眉轻皱。
跟着黑营随行的军医姓胡,唤作子呈,年纪极小,是太医院资历最轻的太医,不过医术超群,这次来南疆也是在其他太医院太医都不愿来趟这浑水时,他主动朝卫云请缨而来。
慕晚来对胡子呈向来尊敬,也一直唤他胡先生。
“药都试过,不过这药也只是我根据他最初疼痛昏厥这些病症来开的,如今这病症一变,倒是让我有些拿不准。”胡子呈仔细对着这几日的处方,“不过照理道,我这些药虽未于
治到根本,但我开的都是较为柔和的药,病体反噬当不会这么严重才是。”
“更何况,银针相测无毒,那就该是病,但病体病情却瞬间不同,什么病有这样的恶化速度我倒还真是从未见过。”
慕晚来不懂病理,但也听得懂其中的古怪,略顿了一下,“您是说,他不是病,也不是毒?”
“不一定,但这是我目前的猜测。”胡子呈摩挲了下下巴,“南疆的怪术之多,在上次那士兵和死猫的事后我便算见识到了,翻阅了许多古籍后以为自己已经知晓了,没想到还有更怪的。”
慕晚来一开始见上官云庭的状态,只以为他是中毒,毕竟在中原,给死士下毒保密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她没想到,终究还是自己天真了。
“你看。”胡子呈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一下子划破了上官风庭那瘦干萎缩的皮肤,那层如枯叶的皮层裂开后,瞬间便涌出了一滩紫黑色血迹,慕晚来凑近一看,只见那液体之中还混杂着
一些如颗粒般大小的活物,正在蠕动着。
若不是亲眼看见,谁能想到一个活人的身体内竟有这样可怖的东西。
跟胡子呈谈完了,月色已经洒了下来,慕晚来撑在书案上,心下思索着,俘虏的南疆士兵,基本都是只做事,其他一问三不知的莽兵,以为上官风月还能有点作用,结果这几日一问,才发现她只是一个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谓南疆贵女,除了知晓秋九旻身世,能咒骂几句杂种,一问其他的,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
郁躁之下,慕晚来意外瞥见了书筒里的狗尾巴草。
之前里面只有一根,现在里面已经有了四根。
也不知道秋九旻这几天是怎么了,跟发了疯病似的,每天也不过来找慕晚来,就让阿木送根狗尾巴草过来,话也不多说,跟打哑谜一样。
一想到那带着面具每天自己转着轮子身残志坚
上山下坡出去逛的疯瘸子,慕晚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宣政殿内灯火通明,卫云伏案于桌前,继续批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