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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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漆黑无光,姜初亭拿出火折子吹燃,借着微弱的火光快速地巡视了一圈。这里除了有几个空书架,就只有一张书案。
姜初亭伸出手指在书案上擦拭而过,摸了一手灰,看来是真的废弃已久。
未发现什么蹊跷,他又抓紧时间上了二楼,紧接着又上了三楼,偌大的地方,却都是空空如也,也没发现机关。
这就奇怪了。
姜初亭下楼的时候不禁沉思,难道子阙当年藏在这里的证据已经被林宣发现了?
又或者,发簪指引他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证据。
回到一楼,姜初亭又仔细探查一番,在贴近一处墙壁的时候,怀里的发簪又开始隐隐发烫。
姜初亭抬手轻轻敲了敲墙面,四下环顾,刚才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机关,是他漏掉了哪里吗?
最后,走了几步,回到那张书案之前,摸索片刻,在反面找到了一个凸起的东西,他轻轻一扭,身后的那面墙缓缓开启,瞬间有光亮透出。
姜初亭的视线也立马明晰了些。
原来,真的有机关暗室。他方才都没注意这里。
姜初亭起身,迈步走进去,身后的机关门应声关上。
走过一条长过道,过道两边的墙壁上都有照明的夜明珠,过道尽头是十来级阶梯。姜初亭不明原因的心头狂跳了两下,才缓步走下去。
越往下,越觉周身被一股幽冷笼罩。
姜初亭来栖兰阁探查之前已经有了好几个猜测,也有应对各种意外的心理准备,可当他来到这个地下暗室,看到里面摆放布置的是什么的时候,他还是震惊到失神。
——通体沉黑的棺木,贴了满墙黄符纸,燃烧的长明灯,还有,刻着“亡夫云子阙之灵位”的灵牌。
这里,并不是什么暗室,而是子阙的墓地!
姜初亭浑身血液发凉,好半晌才缓了缓神,不受控制地冲到了棺木旁,又抬头看向那些朱砂描绘的符纸,气息开始发颤。
当年,他是亲眼看着子阙被下葬的,为什么这里还会有棺木?
难道葬礼只是掩人耳目,子阙真正的尸身其实在这里?
如果是别人不可能这样做,可是换做林惜,这么丧心病狂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所以发簪才会突然指引他来这里,因为子阙生前已经受尽了林家的禁锢,不想死后连尸体都被困在这座令人窒息的牢笼!
子阙是想让他带他离开。
“子阙,子阙……真的是你吗?”
姜初亭心绪混乱,眼眶发红,抬起了手,然而就在触碰上棺木的那一刻,十多发飞箭凌空射来。
姜初亭急忙旋身闪躲,几乎没间隙,一波又接一波的箭羽直面而来。他原本就功力有损,差点避之不及就被箭伤到,最后只能被逼到了一处角落,箭停了,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不平的东西,一黑色的物体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哐啷的巨响让地面都颤了几颤。
姜初亭根本避之不及,猎物一般就这样被罩在了里面。
这是一个精铁打造的大笼子,姜初亭费尽了力气,都未能将它撼动分毫。
还是一时大意了,放着子阙棺木的地方,林惜怎么可能不设陷阱加以防护?
他站在铁笼中间,透过铁栏,静静地望向棺木那边,头脑忽然就冷静下来。
越冷静,心越往下沉。
他来栖兰阁之前,并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但他被机关笼困在了这里,林惜迟早会发现。林惜知道了,就相当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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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也知道了。
他找到子阙的棺木原本是意外,但也是事实。这种关头,林惜只需稍稍推波助澜,林知原本还有所压制的阴暗情绪会完全崩裂,根本不会听他任何解释。
更何况,为了彻底拆散他和林知,她绝对不止是推波助澜这么简单,她一定会牢牢抓住这次机会,大肆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让他跟林知再无转圜余地。
姜初亭原本就没血色的脸蒙上了一层霜白,他揉了揉窒痛的心口,就地盘腿而坐。
此时除了心神不宁地等待,他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布置华美的房间内,灯火明亮,桌上的小香炉散发着沉郁的香味,使得空气都厚重了不少。
林惜端详着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而李若双坐于下首,低头沉默地绞着手帕。
一片沉寂的时候,春桃脚步急匆匆地进来,但是看了眼李若双并没说话。
林惜道:“若双,你先回去吧。”
“是。”李若双忙站起身来,道:“若双告辞。”
春桃将她送走,关上门,林惜拧眉看着她先开口了:“这大晚上的怎么了?可是那边有什么动静?”
春桃眼神里不知道是鄙夷还是激动,忙禀明林惜:“是,真是大快人心!还没等夫人设局,他就自己跳到陷阱里去了!”
林惜立马坐直了身体,睁大了些眼睛:“你是说,他闯入了暗室??”
春桃猛地点头:“是啊,夫人,这个时候他已经被机关笼关住了,就算他有绝世神功,也插翅难飞!”
林惜做梦都想让林知和姜初亭分开,但她清楚,之前一击未中,现在人在林府,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目前林知是信了她的话尚在气头上,如果她现在真的把姜初亭怎么了,林知反而会恨上她。
所以她隐忍不发,等待时机,就是想在他们两人之间矛盾更加激烈之时,用云子阙的遗物将姜初亭引到栖兰阁,发现子阙的棺木,让林知那儿得到证实,姜初亭来林府都是为了子阙,姜初亭根本不爱他。
林惜了解林知,他性格某方面来说跟她很像,容易偏激,而且更容易冲动。
如果他能在这种偏激冲动的驱使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好了。
然后她再进行最后一步。
只要等姜初亭出了林府,到时候不管是死是伤,也没人能赖到她头上来了。
可没想到,原本是打算明日开始安排的事情,今天晚上就实现了。
林惜神色好一阵变幻不定,倏地阴沉着嗓子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栖兰阁?”林府里这么多地方,为什么他偏偏就闯进了栖兰阁,找到了子阙的所在?
春桃想了想道:“可能,可能是他看栖兰阁没有守卫,就进去探探,误打误撞发现了。”
姜初亭会在府中走动,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引他上钩,林惜早在之前就把栖兰阁的守卫给撤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人是被抓住了,但脱离自己的算计和掌控,林惜并没有任何愉悦或得意的心理,相反,她心里满是强烈的痛恨。
如果不是为了斩断林知的情思,她怎么可能会让那个男人再和子阙见面?
林惜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咬牙切齿吩咐道:“就按照之前计划的去办。”
“好的,夫人。”春桃握紧了拳头,冷哼道:“这次定能将那个男人赶出林府的。”
满是酒气的屋内,林知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脚下踢到其中一只空酒坛,咕噜噜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在床边坐下,正揉按着跳痛的额角,有人在外面急促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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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少爷,开门啊!”
林知原本就心情极为烦躁,再加上喝多了酒头疼,听那敲门声不断,还咋咋呼呼,手里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砸出去,发出哐当一声响,哑声吼道:“滚!”
外面的人似乎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没出声,不过没放弃,敲门声又响了,有人喊道:“少爷,是春桃!我有急事相告!”
林知这时候也听出来是她了。春桃是林惜的贴身侍女,这么晚了过来肯定是如她所说有急事。
林知揉了揉脸醒神,起身去开门。
“我娘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夫人,夫人她,她……”春桃神情急切,磕巴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林知不耐烦了道:“有话就快说。”
春桃一跺脚,仿佛豁出去了,对林知道:“少爷你也知道,夫人对云少爷着实情深一片,当年夫人实在不舍,所以云少爷下葬的棺木里其实只放了他的一些旧物,真正的尸首涂了防腐烂的药,保存放置在栖兰阁的暗室里面,夫人偶尔会过去和云少爷说说话,以解思念之情。”
林知的脸木了半晌,才问:“你是说,我爹的尸首其实一直在府里?”
“是。”春桃咬了咬唇,望着他因为背着光显得越发阴沉的脸,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但还是坚持继续说下去了:“原本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不知为何,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今天竟然有人闯进去了,还差点将棺木偷走,夫人知道后,情绪过于激动昏死过去了。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可是春桃始终觉得,觉得……”
她脸上显现出一丝愤愤不平:“觉得这件事跟少爷也有关系,不能就这样被蒙在鼓里,所以才自作主张过来找你。”
林知眼底仿佛笼罩了无尽的阴影,暗黑不见光,死寂了片刻,才沉着嗓子一字一字问:“闯进去的人是谁?”
春桃被他这眼神看得浑身发凉,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如实告诉他:“就是那个……姜初亭,他现在已经被机关笼困住了,少爷,你看……”
林知唇角扯动了一下,神情是意料之中的平静,片刻,只轻呵了一声:“果然是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通道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姜初亭心绪不宁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阶梯那边。他被关以后就有人发现去禀告主人了,只是不知道现在来的是林惜,还是林知。
很快就给了他答案,姜初亭双拳握紧,看到了出现在视线之内的紫衣束发少年。
林知扫了眼棺木那边,才走到了铁笼边,打量他一下,语气似乎和寻常无异,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并没有想象中的狂风骤雨,然而这让姜初亭的心愈发地不安定起来。
姜初亭向前一步,抓住了铁栏,眼神恳切地道:“我是来这里查事情无意间发现的,来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