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苦难的心(2 / 2)
这时传来玉如清痛切地声音:“严瑾、代英杰、明月你们这群坏人,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是魔鬼,你们联盟在一起来谋害我们……”
所有的人都无可奈何地叹着气,神情严峻地静默着。
代奶奶禁不住老泪纵横:“老天爷不睁眼,让这么好的一家人遭受劫难。多么好的一个人,可惜呀,竟然病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
所有的人都默默地流着同情和惋惜的泪水。
必须把玉如清尽快送到医院治疗,这是严瑾的情绪冷静后的第一个想法。可是玉如清病得如此厉害,她是绝对不会跟严瑾去医院的,严瑾不敢再在玉如清面前露面,怕又惹出事端和麻烦来,严瑾苦思冥想着万全之策,一个个方案被推翻,觉得都不行,忽然她想起了已经大学毕业分配在s妇联工作的沈月琴,玉如清对沈月琴一向赞誉有佳,也许沈月琴能把玉如清送到医院去,但是玉如清在病中,也不能排出病中的玉如清对沈月琴有突发的错觉,事情被逼到这一步,也只有试一试了,严瑾决定去找沈月琴,让她来说服玉如清进医院治疗的事。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再出差错和意外,严瑾那忐忑不安的心被残酷的现实困扰着。
一种难言的苦衷、沮丧笼罩着严瑾的身心,莫名其妙的委屈一咕脑向她劈头盖脸地袭来,她是怀着一颗受伤后的爱心来温暖另一颗饱受创伤的心的美好愿望来到荷花镇的,她想用博大无私的爱去抚平母亲的创伤,她也想从母爱那里得到心灵的温暖安慰和宁静,她是那么的爱容博豪,爱的刻骨铭心,她甚至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容博豪生命的复活。他们整整相爱了十二年,十二年的岁岁月月,他们都是在相知相爱中度过的,虽然他们最终没有能如愿以偿结成美满夫妻,但严瑾已把容博豪的生命当做了自己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乃至全部,容博豪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她愿意替容博豪尽一个儿子未尽到的孝道,她心甘情愿牺牲自己为心爱的人做出牺牲她感到欣慰。然而,事与愿违,她的到来,只给这个破碎的家带来了短暂的慰藉和欢欣,并没有使母亲创伤很深很深的心灵得到精神上的弥补,并且更加深了创伤的疼痛。两颗善良的心、受伤的心不能紧贴,不能相互安慰,不能相互温暖。横在她们中间的障碍和罪魁祸首就是那可恶的病魔,是病魔从中作梗,不知道这残局能不能重新收拾?不知道高明的医术能不能使这个破碎的家重新复原?苦咸苦咸的情感海水淹没了严瑾的那颗忧虑的心。
沈月琴受严瑾的委托请了假,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说实在的,容博豪的牺牲对沈月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虽说她与容博豪只是朋友关系,但沈月琴对容博豪的崇敬和爱慕是不逊色于严瑾的,她甚至不相信容博豪牺牲的消息是真的,她甚至幻想容博豪会死而复生,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会骤然消失?她的思想似乎转不过弯来。然而,这是不可抗拒的铁一般的事实。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蒙头大哭了一场。连日来,茶饭不思,郁郁寡欢,身体消瘦了许多,严瑾的突然到来使她大吃一惊,迷惑不解,听完严瑾的诉说后,方明白她一向敬重的玉如清得了精神病,沈月琴在痛心地为玉如清惋惜之时,又对严瑾美好高尚的品格肃然起敬起来,真是难为严瑾了,她完全可以不管现实发生的一切,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与容博豪结婚,她可以视而不见这个遭受不幸的家,如果这样做没有人去指责她没有人来责难她。严瑾,不愧为是容博豪选中的未婚妻,不愧为与容博豪相爱了十二年的深情厚意,她为了崇高的纯洁的爱做出了自己的牺牲,做出了自己的奉献,多么令人敬佩的女性。沈月琴怀着对严瑾人格的敬意与严瑾彻夜未眠,反复商量着如何才能使玉如清顺利进入医院接受治疗的办法。
一路辛苦劳累的沈月琴回到荷花镇,直接向玉如清家走去,此时玉如清的情绪已经稳定,思维呈正常运转,正安静地坐在炕上织毛衣。沈月琴把带来的水果点心放下,轻声细语地说话生怕惊吓到玉如清:“玉大夫,您好!我是沈月琴,我来看您来了。”
看见好久没有见面的沈月琴,玉如清放下手中的活连忙让座:“是月琴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工作还顺心吧?快坐下,好久不见你了,挺想你的。”
沈月琴见玉如清说话有条有理,明白她的神经处于正常状态,心里很是高兴。但她还是十分小心谨慎地与玉如清交谈,生怕惹出不必要的枝节:“玉大夫,我是昨天下午到的家,回来后就想来看您,家里来了个亲戚我不好离开,所以拖到现在才来,我好想念您呀玉大夫。我对现在的工作还挺满意。”“这就好……”刚说出三个字玉如清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月琴一边为玉如清轻轻捶着背一边不失时机地说:“玉大夫,您病得这么厉害,应该住院治疗,再耽误下去,身体可是吃不消的。”
“我这是老毛病了,我也不拿它当回事,随它去吧。”玉如清喘息着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可不能垮,身体不好不但自己受罪,还什么也干不了,玉大夫,您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这样吧,玉大夫,您跟我一起走,我陪您到s城医院去治疗一段时间,等身体好了再回来。”沈月琴进一步开导着。
“这个家哪能离开我呀,博涵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玉如清视玉博学为掌上明珠。
“玉大夫,这您放心,博涵可以到我们家里去,由我妈妈来照顾她的生活,再说博涵是个不让人操心的好孩子。”沈月琴为玉如清解脱着后顾之忧。
“你妈妈的身体也不太好,又得操持一家人的生活。我不能给你妈妈添麻烦。”玉如清向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沈月琴很理解玉如清的心情:“我的好玉大夫,现在当务之急是治疗您的病,您不要顾及那么多,博涵上学就是一天吃三顿饭,我妈妈做饭时多放上点米面就什么都有了。玉大夫,我们过两天就动身去医院您说行吗?”
玉如清思索了一会儿:“这样吧月琴,我的肺病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得的,这么多年了,已经做下了病根,根本治不好去不了根,也就这样了,再治也好不到那里去,我只有麻烦你给我从省城医院买些治肺病的好药来就行。医院我就不去了,只是让你多受累,多为我的病奔波了,真是不好意思。”
“玉大夫,您跟我太见外了,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情意,还客气什么。我还是坚持愿意您到大医院去接受好的治疗。”沈月琴努力争取说服玉如清。
“月琴,谢谢你,我心已定,还是在家里静养吃药吧,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明白。”玉如清坚定地说。
沈月琴见玉如清心意已决,怕再劝下去引起玉如清的反感和思维错乱,只好作罢,依从了玉如清:“好吧,玉大夫,既然你决意不去医院,我也不多劝您了,我回去的后尽快把药给您寄回来。”
无可奈何的沈月琴非常遗憾地回到了s城,沮丧地面对严瑾,严瑾长出了一口气:“我妈妈见到你没有发病就算是万幸了,答应吃药也是件好事,事已如此,我们就尽力而为吧。”
严瑾和沈月琴到了省精神病医院又到省医院的的内科,经过与医生沟通玉如清的病情,开了大量治疗肺病和精神病的药。在医生的指导下,她们把治疗精神病方面的药放进了治疗肺病的药瓶,然后把寄托着两个善良女性的满腔希望和无私的爱心的药品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