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苦难的心(1 / 2)
心灵受到创伤的严瑾怀着一颗善良诚挚的爱心前来温暖另一颗早已是千疮百孔的苦难的心。严瑾刚进玉如清的家门就看到玉如清在剧烈的咳嗽和吐出一口口痰和血。严瑾连忙放下行李,轻轻地在玉如清的后背捶着,以减轻玉如清咳嗽的痛苦,妑亲切地对玉如清说:“妈妈,你怎么咳嗽成这样?”
玉如清看见未过门的儿媳妇严瑾不由得想起亲爱的儿子容博豪,无限的悲伤又涌上心头,玉如清控制不住自己过度悲伤的感情与严瑾抱头失声痛哭,仿佛这悲切的哭声能减轻她们心头深深的伤痛。放学归来的玉博涵也情不自禁地扑到玉如清和严瑾的怀中痛哭起来。
严瑾来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家,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悲伤。十分勤快地麻利地干着家务活,能为心爱人的家里人多干一些事,她受伤的心灵能得到一些慰藉和安宁,她准备过几天接玉如清去s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彻底治疗一下玉如清身体中顽固的肺病以及其它的病症。
这两天,玉如清情绪好了许多,精神病没有发作,她非常感激严瑾会这么深明大义地来到她的身边亲亲热热地叫她妈妈,体贴入微地照顾她和博涵的生活,玉如清那饱受创伤的心得到了无比的慰藉。真是一位难得的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要是儿子活着该有多么的好啊!他们俩才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美满、最般配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不知是儿子还是自己没有这个福份,没能把七仙女似的严瑾迎娶过来,是他们母子俩都没有这个福气,离迎娶的日子只差一个多月,天知道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对佳偶就这么阴阳之隔了。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吗?可是这对有情人却一个阴间一个阳间。命运,你这个魔鬼,真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对了,严瑾还不知道博豪是被坏人谋害的,她还蒙在鼓里,一定要告诉她真相,玉如清思量着在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严瑾最为妥当,要是不告诉严瑾真实情况,玉如清觉得对不住博豪对不住严瑾。
初秋的天气天高云淡,秋风送来阵阵清爽的凉意,田野里的庄稼散发出芬芳扑鼻的诱人的趋渐成熟的香气。各种喜人的庄稼正在孕育着一个令人欢欣鼓舞的金色秋天,金色的秋天在向人们招手。
细心周密的严瑾十分准确地记得玉博涵的生日,每年的玉博涵生日,他和容博豪都要为博涵寄上一份生日礼物。今年,严瑾特意为玉博涵带来了生日蛋糕和十三支生蜡烛。严瑾的这种博大胸怀和无私的博爱深深感动着玉如清和玉博涵,温暖着她们凄苦的心,滋润着她们受伤干渴的心田。
情绪激动的玉如清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非常严肃神秘地小声对严瑾说:“严瑾,告诉你一件秘密的事情,你知道博豪的牺牲的真正内幕吗?”
严瑾心里不觉一愣怔,大惑不解地直着眼睛看着玉如清,玉如清察觉到严瑾的瞬间反应,便继续神秘地说:“我就知道你还蒙在鼓里,告诉你吧,博豪是被坏人谋害死的,早已有组织上同志通知了我,我才得以安全脱身,现在我的任务是保护博涵,竭尽全力保护好她的安全是我目前最神圣的职责。”
严瑾立刻意识到玉如清的精神出了毛病,她紧张地紧紧握住了玉如清的双手,为排除玉如清的心理障碍严瑾安慰道:“妈妈,您的这些想法可能都是您经受了过度的悲伤,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产生的错觉,博豪他的的确确是为救人而牺牲的,不是被人谋害的,这我可以作证。”
玉如清的目光一闪猛地把手从严瑾的手里抽了出来,目光悠然变得散乱空灵,她冷笑并生气地说:“你作证,你是什么人?严瑾,你的警惕性太差了,你要认真反省自己,执迷不悟可不行。”
严瑾被玉如清突然的变化弄懵了,她不禁打了个寒战,玉如清病的不轻,这可如何是好?机敏的博涵俯在严瑾的耳边小声说:“妈妈得了精神病,你顺着她说就是了。”
严瑾定了定神赶紧强装欢颜赶紧道歉做自我批评:“妈妈,您别生气,都怪我觉悟性不高,警惕性不高,是妈妈指点开了我的迷津,使我豁然开朗,谢谢妈妈。”
玉如清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她拍了拍严瑾的肩膀:“妈妈不责备你了,你也不要把妈妈的批评放在心上当成包袱,我现在的任务是负责保护博涵的生命安全。我现在身体不好,我非常着急不安,你能来帮我真是雪中送炭。”
严瑾连忙顺着说:“妈妈,我一切听您的。”严瑾的心陡然疼痛起来,难以想象的残酷现实又摆在了眼前,以后该怎么办呀?多么好的一位伟大母亲却精神失常了,她无法面对这铁一般的现实。
夜深了,外面下起了雨,刷刷刷的雨声很是让人心烦。房屋的炕上,三个年龄不同的女性各怀心事躺在炕上假寐。谁也睡不着,谁也进入不了梦乡,可是谁也不想说话。
玉如清的神经思维极为活跃和混乱,忽然那个惹隐惹现的声音又出现了:“玉如清,你要提高警惕,擦亮你的眼睛,你和博涵现在都有生命危险,严瑾其实是坏人,博豪的离世与她有关,她是奉命利用你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来到你们家的,坏人是善于伪装自己的,你不能轻信于她,你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思想……”玉如清的脑袋嗡嗡做响,似乎大了许多,她义愤填膺,火冒三丈,牙根咬得咯崩崩响,她恨自己怎么这么大意,这么轻信于人,情况万分紧急,必须想办法转危为安,玉如清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迅速穿好衣服,她轻轻摇动着玉博涵并俯在玉博涵的耳边轻声说:博涵,快起来我们遇到危险了,严瑾是坏人,我们赶紧走。“
博涵抱住玉如清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妈妈,瑾姐姐是好人。”
严瑾吓得赶紧起来紧张地说:”妈妈,您怎么了,我是来看望您和博涵的啊!我是您的儿媳啊!妈妈您放心,我是好人。“
玉如清突然怒火胸中烧,挣脱开玉博涵的怀抱拿起了桌子上剪刀护住玉博涵:”博涵快走,妈妈掩护你走。
严瑾吓得面色如土,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玉如清会病得这么严重,她痛苦地为为自己申辩:“妈妈,我不是坏人,那是您的错觉。”
“谁相信你骗人鬼话。”玉如清不知那来的那么大的劲,把玉博涵推出门外:“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快快走。”她逼视着严瑾,不让严瑾靠近玉博涵,吓得玉博涵大哭大叫:“妈妈,你放下剪刀,不能这样对待瑾姐姐,我害怕。”
正在熟睡中的邻居代英杰一家被哭闹声惊醒,代英杰、明月和他们的双亲吃惊地穿好衣服迅速冒雨来到玉如清家,玉博涵把房门打开,他们被眼前可怕的情景惊呆了。代英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玉如清手中的剪刀,明月从玉如清的后面把她紧紧抱住,代英杰的父母搀扶着惊魂未定的严瑾来到他们家新盖好不久的防震简易房里。
脸色腊黄气喘吁吁的玉如清坐在炕上,又咳嗽起来,刚才剧烈的活动耗掉她身体的能量,大口大口的痰和血又吐了不少。玉博涵赶紧递给玉如清一个盛痰的茶缸子,并为玉如清轻轻捶背,玉博涵流着无声的泪水,心如刀割般疼痛。
严瑾痛苦地坐在代英杰家里的炕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