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光他娘的贵族(2 / 2)
“那如今怎么办?”单飞免不了有些郁闷地说道,“难道带人绕过去?”
“太慢了。”张三黑摇了摇头,“战场上的变化皆在一瞬一息之间,将领所做出的决定仅仅只能适用于当时的情况,若是我们带队过去后正好和蛮人撞上了呢?”
单飞听着张三黑的话语若有所思,其余将士更是从原来的好奇,变成了对单飞的艳羡、甚至妒忌……如此清晰的解释与和蔼的态度,他们哪能看不出来自家老大抱的是个什么心思?只不过单飞如今仅仅入军不过四月,况且昨天才算真正的上战场,虽然第一次战绩显赫但总归年纪过小,所以他们难免对单飞感到一些不认同。
张三黑其实已经算得上是老卒了,将近十六年的军旅生涯,和他本身就聪敏的头脑,赋予了他不俗的战略目光和指挥能力,再加上自身不错的武力和深得军心的威势,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一位副帅。只可惜在那些同张三黑一辈的人都升官加爵后,他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现如今的将士们都知道七营的黑爷很厉害,但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却不得而知。
现如今这些七营将士没来由感动一股悲意,因为张三黑的教导意味着他决定放手,意味着他将不再追求更高的军中地位,或许很快他们之中的这位黑爷就要走了……
张三黑见到单飞的沉默,脸上倒是没有太多悲喜变化,而他似乎也没有察觉到众人的气氛有些诡异,只是笑了笑后说道:“倒也不用心心念念于偷袭二字,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对碰总归是最常见的状况……哪儿来那么多说书先生口中的以少胜多?其实都是比较兵力多寡的硬碰硬罢了。”
“你再仔细看看,”张三黑继续说道,“便会发现其实远没有七十个蛮人这么多。”
单飞闻言轻吟一声,立即举目往帐篷四处望去,这次的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俨然像一只打量猎物的捕蛇鹰。不多时他便瞧出了端倪说道:
“有些蛮人的穿着很奇怪……身上衣衫未免太过单薄了些,而且手上也没有握着武器……他们的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等等……这是!”
在单飞极力望去的视线下,一位衣着落魄的蛮人在雪地上抬起了一只脚,显得那么的沉重且吃力,就好像自己的脚上压着万斤重量,或是雪地如深陷的泥潭般吸附着他的脚掌……终于那蛮人抬起了一条腿,脚踝处的一物在太阳映照下闪烁着刺眼的光。
“他们是……奴隶!?”
张三黑似乎早有所预料,此时只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而后对身边的众位将士下令,显然时机已到。
除了单飞和张三黑外的九十几位将士,再听从张三黑的指示后纷纷点头,沿着崎岖的山路猫起身姿,看来是为了将自己黑色的铁甲躲藏在岩壁之后,最终带着严峻的神色紧握朴刀下行,步步紧逼前方那个满是奴隶的蛮人部族。
单飞见到张三黑发出命令,便很自觉地守候在原地,脑海中却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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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奴隶”二字……其实奴隶在这个世界很常见,不管他们来自哪个种族,先前有着多显赫的标签,在被烙上奴隶印记后便只有一个身份。这是最下贱的阶级,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人给予自己的命运,哪怕是随意凌辱杀戮,毫无尊严的乞丐即使被饿死,也不愿成为那一类人,或是不应该称得上是人。
诸神说人的命运由诸神掌控,那么被人掌控命运的人还是人么?
张三黑见到众人已经走远,便看着单飞出神的侧脸说道:
“还记得昨日你问我,为什么擒获那个贵族蛮人后,其余蛮人便会放弃抵抗吗?”
听到这话的单飞从思绪中缓过神来,扭头望着张三黑的黝黑的脸庞。
“因为其余蛮人都是奴隶啊……知道么其实蛮人对土阳城的劫掠早就结束了,就如同你之前所认为的那样,有实力有目的的部族只会选择秋天来劫掠粮草,像在冬天还会脑子有bing地来侵扰我们的,只有那些驱使奴隶从战争中获得快感的、那群他娘的该死的贵族!”
单飞听到这时恍然大悟,脑海中对军中的很多疑惑迎刃而解,例如那位许久未能见到的大将军,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早就退回到土阳城中;例如此时扎堆的士卒为何只有寥寥几营,而且大多都是一副不厌烦的表情,却不是对战场的恐惧或逃避。
“别觉得这种事耸人听闻,他们就是干得出这种事情。”见到单飞眼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张三黑吐了一口唾沫后说道,“天知道这群吃饱了没事干,整天满脑肥肠的猪狗是怎么想的,或许在女人肚皮上玩腻歪之后,便想着从别的什么东西上面寻求刺激……再说蛮人那边的风俗本就奇葩,说不定这些事情在他们眼中,或许是莫须有的荣耀也说不定。”
“至于我们眼下要劫掠的蛮人部族,那个平措什么口中的情报,”张三黑说着这话时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靠近被束缚与树上,嘴巴被破布封着的平措达利,“只不过是他玩腻的玩具罢了。”
张三黑说完这句话时脸上带着怪异的微笑,像是被戏弄后的恼怒,又像是猜中事情发展后的无奈,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因心情和表情的变化而凝滞半点。
只见一把朴刀从他腰间抽出,最终抵在平措达利胸口处。
平措达利的胸膛剧烈起伏起来,瞳孔不自觉地放大起来,似乎那把朴刀不是抵在自己胸间,而是戳进了他的眼眶,挖进了他的心脏,即使再无畏的勇士在面临死亡时,也会出现一丝颤抖,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勇士,恐怕就连光明正大的战士都算不上。
平措达利看出了张三黑那冰冷的目光想要表达的意思,在死亡的巨大压力下他开始拼命开合嘴巴,试图将那块破布挤出好让自己多说几句话,同时还不断用眼神示意着身为第三者的单飞,这股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只可惜单飞的脸上同样挂着冰冷的表情。
没有人会在意贵族的生死,除了贵族他们自己。
那把朴刀如期而至地插入了平措达利的胸膛,就好像伟大双月神仁慈的双手,那把朴刀轻而易举地自上而下,划开了平措达利的胸膛乃至肚皮,霎时间肝脏肠子掉落一地,鲜血更是几乎染红整颗大树。
张三黑缓慢且有力地进行着一切,很显然他在让平措达利品味自己的死亡,似乎他自己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没有人能在这种痛苦下坚持多久,平措达利更是如同一只坚挺不过数秒的飞蛾,很快化为被燃烧殆尽的烟灰,看来贵族和奴隶的死亡并没有什么区别。
单飞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听见张三黑这般说道:
“昨天夜里你跟我讲了很多,有一些东西我的确听不懂,而我也不太会讲那些文绉绉的话,但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张三黑参军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光他娘的贵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