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训诫·（1 / 2）

初生下的孩童长得极快，不过月余便长了一倍。阿衍的眉眼也渐渐长开，仔细着同阿欢竟寻到一丝相像。

时近夏闭，不再那么闷热，阿衍显得极为舒适，不时咂吧咂吧小嘴。乳母良氏小心翼翼持着箪壶，恭敬守着。

“良氏子，你自夜里不曾安眠，如今我看着，你唤桃奴来伺候。”我见她神色困顿，向来阿衍不喜闹，凉了焐了也不吭气，乳母只敢时常守着，不敢大意。

她领了命，自然欣喜下去，不多时，桃奴便来。

“夫人，葵奴和柑奴这几日已将鬼神之物焚尽，如今再无踪迹。”

葵奴和柑奴是许奴中晋语习得较快的，许国热衷巫蛊事，寻鬼问神也向来正常，我便嘱咐这两人拿这件事练手。即便失败，被人发现，宫中皆知我与不谷子姬交好，拿狐姑泄愤实属正常。即便有人诟我驱逐狐姑，亦不能无视我与不谷子姬同车之谊。何况，便是因此，我才驱逐狐姑。

见我并无回应，桃奴神色疑虑，问道：“夫人不担忧泄露？”

我满意道：“泄露出去才好，葵奴听命于隗夫人，只怕隗夫人早已知晓。”

桃奴更是吃惊：“如此岂非对夫人不利，我还道她是个好的，竟然敢背叛夫人。”

“阿桃，你跟随我数年，以你看来，为何不能让隗夫人知晓此事？”

不过数息，她便了悟。

隗夫人不曾于我有害，甚至颇为疼爱阿欢，葵奴又能害我何？与其是我不曾知晓的，不如便是葵奴这样我已知晓的，倘若真有个万一，也能防范。

“奈奴同葵奴不对付，她听命于姜夫人。”我又道。

“所以夫人极少吩咐奈奴。”她了然道，“奈奴曾劝诫夫人诛杀狐姑，奴如今想明白了。”

她又道：“当日狐姑可以惊吓至死，夫人令葵奴轻缓些行动，好留她一命，亦是因为姜夫人要置狐姑于死地？”

“若说那几位母夫人，隗夫人一心向着君侯，姑母则淡然，灵姬年弱，能翻起风浪的，不过是齐姜。”我总结道。

桃奴点头：“奴也觉得姜夫人不好相与，明明姜夫人冲着你笑，心里却觉着冷。”

“狐戎之死，齐姜却联合了赵氏，她本该与狐氏联合，却舍了狐氏。你可曾想明白？”

桃奴又疑惑道：“奴愚笨，不知。”

“便是我也不曾想通，所以，便更要留桃姑性命。”我答道，“你以为，我是怜悯她年幼才放过她性命？”

桃奴摇头：“夫人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桃奴虽有不解，今日夫人教导，心中才算通透。”

正说话间，梅奴通报姜夫人来到。

盛装的齐姜气势汹涌，刚踱至门槛，便大声喝道：“好穆嬴，我与你推心置腹，你却断我后路，教我怎生不恨！”

想来，兰舅舅奏议遣公子黑臀质镐京之事，已然被姜夫人得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