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那怎么行?只为这点钱就将千鹤卖了?
那个姓石原的说不会伤害千鹤,这话不能信吧?
拓实点点头。正像石原所说,要尽快找到千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喃喃道。
你一点头绪也没有?
是啊,也没听千鹤说起过什么。拓实就地坐下,那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千鹤怎会有呢?
他回想着和千鹤在一起时的种种情形,可能的线索一点也没记起来,想见她的心情倒更强烈了。
先把这钱还了吧。时生道。
是啊,我不想欠他们的钱。
拓实虽这么说,可看着信封,内心却很复杂。没了这笔经费,可怎么找千鹤呢?
不是说大阪什么的吗?你没想起什么?
啊,倒是有一件。
千鹤曾说过有个朋友在大阪的酒吧里工作。如果千鹤去了大阪,很可能去找那个朋友。
不管怎么说,要先去大阪才行。
嗯。
拓实又看了看信封。去大阪需要钱,可现在身上这点钱,别说新干线了,连公交车也坐不起。
我说,先借用一下,怎样?时生提议道。
以后挣了再还?找到了千鹤的藏身地也不告诉他们?开什么玩笑,肯定要被他们揍个半死。
不,我们拿这笔钱当本金,用它来生钱。这样,不就很快可以还他们了?我们再去找千鹤就和他们没瓜葛了。
拓实频频打量着时生的脸,可怎么看他也不像在开玩笑。
你是说用这边钱去赌博?
嗯,也可以这么说。
拓实慢慢地摇头,笑了起来。我是浑,你也差不多啊,不,是比我还浑。干这种事,万一血本无归怎么办?又欠人钱,又没了经费,还有脸混吗?
然而,时生也对他摇了摇头,露出一本正经的眼神。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嗯拓实看了眼墙上贴的日历,二十六号。
明天就是二十七号。
那又怎么样?
报纸上说,明天好像有日本德比大赛。
赛马呀,拓实仰天朝后倒去,恢复了坐姿后,飞快地摆了摆手。这是抽头最多的赌博。要玩就玩弹子房好了,见势不妙还可以立刻停手,还能少亏些。再说,前一阵我老输,估计手气也该转了。
拓实做了个弹弹子的手势,但他的手很快被时生拨开了。
现在哪是玩这些无聊东西的时候!那才是浪费时间又糟蹋钱呢。
那你说,赛马又
拓实刚说到这儿,时生就站起身,到房间角落里拿过一份折好的报纸,在拓实面前摊开。
知道海赛克(Haiseiko)吗?
别小看人啊。我虽不玩赛马,海赛克还是知道的,不就是那匹名马吗?还有首歌叫《再见吧,海赛克》呢。
海赛克的儿子明天要出场。时生拍了拍报纸,卡兹拉海赛克(katsranoHaiseiko),就押这匹。
押、押多少?
二十万全押。
拓实大惊失色。你疯了!海赛克是很厉害,可它儿子未必也厉害啊。谁也不敢说肯定能赢。
我能肯定,卡兹拉海赛克一定赢。可它的人气最旺,所以赔率不高。要想赚得多,就只能将所有的钱都押上。
你怎么能肯定?你给操纵赛马的人跑腿?
没有假赛,这是事实啊。赛马的事我也不太懂,但以前学过一点,正好知道这事。一个儿子实现了伟大的父亲未能实现的梦想的典型事例时生搔了搔头,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明白。
不明白,反正我不干这种傻事,这等于把钱往水沟里扔,还是打弹子好。
那才是把钱往水沟里扔呢。
赛马?你说的那个才悬呢。
拓实,拜托了。时生突然正襟危坐,深深地低下了头,明天你就闭着眼赌马吧,相信我。
怎么了?
说不清,但我真的知道。明天,海赛克的儿子一定赢,押它一定赚钱。
你再怎么说,还是没根据啊。
如果输了,我不论做什么也肯定还你二十万,哪怕乘渔船去捕捞金枪鱼。
你清醒点吧。
时生不停地低头恳求。
拓实叹了口气。好了,这样吧,就押五万,怎么样?
宫本拓实!时生猛地抬起头来。
拓实被他吓了一跳。又怎么了?别吓人,好不好?
请相信儿子。只有儿子能实现父亲的梦想。
儿子、儿子,你为何这么帮海赛克的儿子说话?
然而,不知为什么,拓实说不下去了。他在时生的目光中看到了咄咄逼人的气势。时生似乎要将体内的某种东西传递给拓实,拓实正是被此慑服,特别是儿子这两个字的发音使他心旌摇曳,不能自持。
十万怎么样?拓实说道。可以成交了吧?我可是下了拼死一搏的决心。
时生垂了一会儿脑袋,随即点了点头。没办法,我没法让你相信,但绝不会让你后悔。
真要是那样就好喽。拓实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