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第二天是个适合赛马的好天气。下午,拓实和时生去了位于浅草国际大道的岔道里的场外马券销售处。不愧是日本德比大赛,下注的人比往常拥挤得多。
试试运气吧。拓实正要迈步上前,忽听等等,时生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开始心虚了?
才不是呢。有件事你要答应我。拓实皱起眉头。
都到这里了,你还要唠叨什么?饶了我吧。
昨天我也说过,如果赔了,我拼命也会还你。
你有这份心就行,我倒没真想把你赶上船去捉金枪鱼。
我是当真的。时生很难得地瞪起了眼睛,所以你也要答应我。如果卡兹拉海赛克赢了,你就得听我的。
分账,是吧?我懂,一人一半呗。
时生不耐烦地摇了摇头。钱无所谓。如果赢了,你要去东条女士那里!
你又提这事。拓实扭过脸去。
不是要去大阪吗?爱知县正好顺路,去露一下面,怎么就不行呢?
你懂什么!我们必须比昨天那伙人先找到千鹤,哪有空去看一个老太婆?
时生用诚挚的目光望着拓实。东条女士可没多少时间了。
拓实沉默了。他不关心东条须美子的寿命,但不知为何,时生的目光让他无法抗拒。
没时间了,我去买马券。说完,拓实便走了过去。
来到销售处,拿出十万元时,他的心距离地跳动起来。听到旁边打短工模样的人发出感叹,他却又感到几分得意。
拓实和时生一起进了附近的咖啡店。角落里放着一台电视机,自然在播赛马实况。两人周围都是怀着同样目的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拓实喝了一口咖啡,用指尖敲打着桌面。
真有些紧张,毕竟是十万元啊。他的掌心里渗出了汗水。
不用紧张,海赛克的儿子肯定赢。
你这种沉着劲让人讨厌。拓实隔着桌子将脸凑近时生,说,这消息可靠吗?哪儿来的?
我早说过了,没什么假赛,但肯定赢。
搞不懂,但事到如今只有靠你的自信赌一把了。拓实将目光转向电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解说员略显兴奋地说着,咖啡店里的气氛也热烈起来。
拓实,刚才我提的那事
说什么呢?笨蛋,现在哪有工夫说那些!
赢了就去,对吧?去东条女士那里。
好了,好了,知道了。到哪儿都跟你去,行了吧?拓实紧盯着电视答道。
这就好。时生小声嘀咕道。
电视画面上,二十六匹马排成一排。栅栏在紧张的气氛中打开了。解说员说出了老一套的解说词:所有的马屁一齐冲出。
咖啡店里的客人也都探着身子,有几个还喊出了声。拓实身旁的一个家伙喊道:林顿,冲啊!估计他押了那匹名叫林顿波勒邦的马。
拓实平时几乎不看赛马,所以对马匹的位置、奔跑状态等一窍不通。他只盯着扎着白色遮眼带的黑色的卡兹拉海赛克,它身上的编号是七。
所有的马都进入了最后的直线赛道。卡兹拉海赛克在内侧偏移,像是受到外侧马的挤压。编号为四的马从后面猛追上来,好像就是林顿波勒邦。身旁的客人在拼命地叫喊。
两匹马纠缠在一起,冲过了终点,根本看不清到底孰先孰后。店里失望的呼喊声响成一片。
七号,七号赢了!
不,是四号,四号赢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嚷着。拓实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只有时生笃定地喝着咖啡。
不一会儿,电视播放了照片裁判的结果。一幅黑白的静止画面现实,卡兹拉海赛克以一个鼻尖的优势胜出。
拓实高声欢呼,旁边的客人则一脚踢翻了桌子。
三十分钟后,拓实和时生已来到知名的牛肉火锅店里吃起涮牛肉了。
啊,我真服你了,猜得真准。我看你那么自信,以为你有什么依据才押的。知道真赢了的时候,我激动得直起鸡皮疙瘩。
拓实大笑着,将扎啤倒进喉咙。啤酒真爽口,他们点的牛肉也是最高级的。虽说卡兹拉海赛克最有人气,可仍有四点三赔一的赔率。十万元变成了四十三万元,稍稍奢侈一点也无妨。
我不是说过万无一失吗?时生将牛肉送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喂,现在可以透个底了吧,你怎么知道它肯定会赢?
我说了,很难解释清楚,估计说了你也不信。
你不说别人怎么相信呢?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拓实想开个玩笑,不了时生倒沉思起来。
是啊。这么说比较好理解。
喂,当真?
你看,你还是不信。
也不是。你的确猜中了,不由得我不信。拓实扫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偷听,又小声道:要真是这样,我们不就发财了?只管押能赢的马不就行了?
时生苦笑道:非常抱歉。当代的赛马,我只知道今天这一轮。
别那么吝啬,再预测一两轮。弄好了就成亿万富翁了!
时生停下手中的筷子,长叹一声,瞪着拓实。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合时宜,可我真的无法再预测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拓实轻轻咂了咂嘴,将筷子伸到锅里。
不过,时生又展颜一笑,未来的事情,也可以给你预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