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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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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即休抬手格挡,两人仿佛两只在屋檐上抢地盘的鸟,打得激烈,若有人旁观,定是十分纳闷,因为根本看不清俩人的身影,也听不见打斗的动静,好像一场默戏。只有局中人才知道这看似嬉闹的表面之下,有多么凶险。

老宫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柄拂尘,尘束的部分异常的长,飞舞之间,那雪白尘束朝着施即休就拦腰扫了过来,待到眼前,施即休才看清,那尘束不是马尾那样柔软的丝线,乃是一根根极细的银链子,环环精致,带着老宫人深厚的内力,横扫千军。

施即休不敢挡,翻身就走,同时抽出腰间短剑,用力掷出,短剑劈开霜露,朝着老宫人的脖颈飞过去,老宫人一偏身,拂尘也跟着偏了三寸,放过了施即休的死穴。

但一转眼,老宫人只身来到了施即休面前,施即休的短剑也飞了回来,老宫人这也才看见,短剑身后一根细细的丝线缀着,转了一圈回来,细丝将他围在了圈里,正在收拢,他赶紧将拂尘回挡,那万千银链与短剑的细丝瞬间缠在了一起,施即休松了攥紧细丝的手,那柄短剑就通过一根细丝坠在拂尘尾端,老宫人一甩,十分不得力。

不待多言,老宫人衣袖一鼓,尘束突然绷直起来,下一瞬,那短剑便连带着许多条拂尘银链一起被内力斩断震飞了,断裂的银链子一小段一小段的,连同那把短剑,雨丝一样朝着施即休飞过去,即休撩起袍子,内力灌注,一个腾空翻身辗转,将那些暗器似的银链子碎片兜了下去,短剑回了手里,袍子成了个破筛子。

老宫人挥舞着残缺的拂尘,又欺身上前,宝器损毁,老宫人十分愤怒,拂尘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大,短剑对拂尘很吃亏,施即休不敢硬碰硬,左闪右躲,不知不觉竟被老宫人逼至一处墙角,那墙丈高,很厚实,老宫人见施即休没了退路,渐渐放松了下来,把拂尘收了,别在腰后,朝着施即休一步步走过来,“当年就该杀了你,像你这样的人,她有什么不忍心的!”

施即休在墙角里戒备着,脑子飞快运转,当年是谁没忍心杀我?转念又一想,反正贺雀肯定知道答案,眼见不易取胜,此刻还不快跑?念头刚起,只见老宫人蹲了个扎实的马步,两手划在虚空之中,仿佛带动周围的气息都在随着他的手舞动,全身功力汇聚两掌,施即休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招式,贺雀教过他。

那是贺雀给他留过的一个难题,十来岁的时候,师父把这招式画在纸上,给他细细讲解,讲了许久,贺雀叹口气说,这罗刹令,他解不出。

老宫人的掌却没朝着施即休打过来,而是朝天打过去,刹那间老宫人仿佛化身一个巨型烟花,将自己燃爆,青天白日,竟然晃得施即休几乎要盲目,那日光中千丝万缕五光十色的,不是烟火,而是老宫人的内力隐约化形的样子。

施即休一发愣,被那内力击中,掀翻到高墙上,轰隆一声巨响,竟然硬生生将那厚墙撞出一个人形,施即休觉得五内已经碎得如同土渣,口鼻泛腥,七窍流血。

老宫人收了功,好像有些用力过猛,脸色白了三分,身形晃了一下,他朝着被镶在墙上一动不动的施即休走过来,“走吧,带我去见贺雀,该了结了。”

老宫人的手伸到施即休领口,突然觉得施即休满是鲜血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意。

施即休这人有个毛病,但凡遇到自己打不过的招式,就先记下来,回去慢慢研究,总要研究出一套功夫来克他,要是研究不出来,那便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若是不论内功,单从招式上,他觉得他把他老丈人的功夫也研究得差不多了,墨良辰内功比他老丈人浅一些,用招式和技巧可以克服,下次再遇到墨良辰,最起码也能跑得掉。

更何况是师父说解不出的招式?

那一瞬间濒死的时刻,施即休呆头呆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当年他从紫微宫跑出去,出了汴梁城,城墙的守卫收到了传信,开始追击,消息越传越远,追捕铺天盖地而来,施即休纵使三头六臂,也难敌万马千军,跑到了臣宋桥头,力气耗尽,刚过了一半的桥,就气尽了,两膝磕在桥板上,身体直挺挺往前倒去。

幸在这时候秦书生到了桥对面,秦书生大跨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将死的施即休,身侧防如城腾空跃起,一把宽背大砍刀一刀砍断了板桥,隔住了身后追兵,追兵不肯罢休,摆阵放箭,但是施即休被秦书生拉上了马,马蹄下滚滚生烟,不知道秦书生折了多少人,夺下了施即休的性命。

那时候也不过是秦书生和施即休刚认识了一天,见了两次面,下午秦书生去容府偷东西,险些死在里面,施即休刚饶了他一命。

到了蝴蝶谷住下来,年年无事,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但是没人能找到他,施即休花了大把的时间研究这解不出的罗刹令。

力气没有白花,适才罗刹令起的时候,仿佛一张铺天大网,施即休知道躲不掉,他反其道而行,将全身真气,除了一小部分护住心脉之外,其余全数藏在关元穴内,闭而不发,仿佛瞬间变成一个毫无内力之人,以肉身来接罗刹令,虽然看着惨,但是本元没有受重伤。

老宫人靠近的一刹那,看见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吃了一惊,接着施即休将藏而未发的雄浑内力一掌打出,打在老宫人的侧腹部,虽然老宫人本能地阻挡了一下,但是没挡得住,因为那是他这套功夫的命门,早已被施即休参透了。

老宫人倒着飞出去三丈远,重重摔在地上,口里也流出了血,想起身却也不能,一眨眼,施即休到了他面前,又一掌就要当面劈下,身后却突然传来喊声,脚步迫近,宣静王爷跑着来,大喊,“任大哥!”施即休回头看了一眼,扭身不见了。

宣静王爷俯身蹲在老宫人身侧,扶起他的头,身后护卫往施即休消失的方向追去。

老宫人眼里全是血色,拉住宣静王的宽袖,“……不必追了……追不上……”

“老哥哥!”宣静王满眼悲戚,“你怎么样?”

“……怕是……不太好,这些年本也就是强弩之末……”

宣静王竟几乎垂下眼泪,仿佛这老宫人才是他新死的闺女,“老哥哥!贺雀跑了……宛平死了……你也受了重伤……我们……我们手里没牌啦!”宣静王满目愤恨。

老宫人凄惨笑了一声,“不怕……还有……还有一张,我恐怕没法去看宛平了,你叫人送我回去吧……”

宣静王赶快叫人,“老哥哥!万望你一定……”握紧老宫人的手,“一定护好今上!”

悲乐不停,白日将近,天色渐浓,施即休跌跌撞撞走来走去,想找到出口,边走边感觉着,胸肺像个风箱一样的拉扯,脖颈和背后的烧伤也来锦上添花,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施即休咧着嘴,品着嘴里的血腥味,这味道可是有点生疏了。

见前面突然有两个人跑过来,即休一闪身隐入阴影中,细细看去,走在前面的一个是个长相十分俊秀的中年人,一身武将的装扮,脸上即使有四十几岁的年纪了,却仍然十分耐看,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只是表情十分悲痛,却在极力隐忍的模样,身后一个老仆模样的人,十分卖力地追,却追不上,左右看看,压着声喊,“熊将军!忍耐啊!”

阴影处的施即休听到这称呼,留意了起来,再端详那人面目,皱起了眉头,哪一个熊将军?看这年纪,姓熊又长得俊的将军,难道是熊和礼?探头观察的时候,那将军终于停下了脚步,胸膛一鼓一鼓的,老仆追上来,“熊将军!这是在王府,咱们可不能言行无状,况且,多少年的旧事了啊,将军怎么还放不下!”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说是突发急症,王爷怎么会信?单是冲着这个事,咱们就应该发兵!好好的一个金枝玉叶送过去了,怎么连副……连副全尸都回不来……”那熊将军有些哽咽。

老仆来拉熊将军的手臂,“将军啊,那是当今陛下的事,是皇家的事,咱们管不着,也不敢管,纵使当年高太后曾经把郡主指婚给您,但是后来又更改了旨意,也是没有缘分,您和郡主的缘分啊,到当年那时候就断了,您如今该记挂的啊,是咱们家的夫人和公子啊,将军可切莫让夫人看出端倪来——”

熊将军一拳打在身旁的一颗小树上,那树干应声而断,树叶扑簌簌落下,盖住了熊将军的悲痛之音,一旁的施即休却脑子轴了起来,明明是福康公主,那老仆为何一口一个郡主?福康郡主?福康郡主!

施即休想起来了,福康郡主是八年前容寿带着上胥蒙山来看病的那个,手脚四肢全都不好使,人抬上来的,而且还是,他施即休亲手诊治的。

照理说施即休不会看病,但是福康郡主那不是病,是伤,是武林高手内力所伤,贺雀诊出了病因,却没法治,当年贺雀不会功夫。但是他有个武艺高强的徒弟,虽然那年他才十四岁,他为了给福康郡主诊治,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那次之后,他就下山了,到了太师府,之后的两年内,容寿还带着他去宣静王府看过郡主几次,看上去郡主几乎痊愈了,没有再出问题。

即休记得,当年来看病的福康郡主,二十左右的年纪,听容寿说,是高太后亲自指婚给时任右金吾卫中郎将的熊和礼,是个少年英雄人物,家世好,人品也佳,与郡主国色天香才子佳人也是般配。

怎料就在婚期之前三天,公主却突发奇疾,手脚四肢一夜之间竟然都不能动了,口不能言,全身酥麻不止,宣静王妃哭得突发眼疾,高太后连杀了四五名御医竟然丝毫不见起色,到郡主卧病第二年上,当时的左相章盾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位江湖术士,擅长推拿,竟然缓解了郡主的病情,但也只是使郡主能够开口言语,全身仍然不能自己控制,接下来几年再无大的进展。

不过这可是苦了熊将军,既然已有太后指婚,没有太后的命令,他便不能退婚,也不能娶旁人,就这么耽搁着,已经三十大几的年纪,却还是茕茕一身。

因此那时候,没怎么见过天下事的施即休,觉得新鲜,竟然把这个事情全听进去了,连带着对熊和礼也上了心,以至于后来跟着容寿在朝中行走,碰上了还暗暗观察了一下这位将军,长得真俊。

郡主那时候是什么病?即休仔细地回忆着,说是郡主被武林高手内力所伤,那霸道真气留在了郡主心肺之间,犹如水底机括,数年间不停发出波动,使得郡主全身一直受制于那真气,不得自主,仿佛是被一具被他人真气控制的傀儡……

想到这,施即休突然又出了一身冷汗,不停的波动……机括……这情形与陈慈悲和他说他体内的内力禁制好像如出一辙,难道说,当年福康郡主受的伤,和他的伤一样?而当年福康郡主的伤,是他治好的。

当年他是怎么给福康郡主治病的,他在贺雀的指导下,将一道真气缓缓推入郡主经脉之中,与那无主真气苦苦搏斗,为了不伤到郡主的千金之躯,那真气一部分反逼如施即休体内,险些丧命,九死一生,最终将那害人的真气逼出郡主体外,活了一条命。

确实奇怪,他下山后到了汴京城,京里大事小情也都知道一些,但是没听见福康郡主和熊将军办喜事的消息,施即休的心通通地跳着,福康郡主和他的伤一样,难道是同一个人下的手?贺雀刚劫出来,福康郡主就死了,这事怎么想怎么跟师父脱不了干系,但是偏偏贺雀嘴像缝上了,任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是咬死不说,这好歹是亲师父,也不能对他动刑吧。

不过贺雀不说,不代表施即休就没别的途径知道了。

他当即不再屏气,蹭地窜了出来,鬼影一样晃到了熊和礼身侧,短剑无声息地往熊和礼肩膀上压过来,熊和礼两眼顿时放亮,退了半步,背上长刀已然出鞘,架住了短剑,却发现来者并非小可,他的剑,推不动。

两人目光对视,即休收剑再上,眨眼间两人过了十招,身后的老奴看得眼花缭乱,声色俱厉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刺杀将军!来——”

施即休手里弹出一颗小石子,打在老仆颈下方三寸,老仆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没了声响。

熊和礼的功夫是在军中实战磨出来的,没个正经的师父,功力不是很深厚,但是十分诡谲,十招九虚,因此能在施即休手下扛上十招,十招一过,施即休立即明白了熊和礼的套路,打了一套快剑诀,熊和礼一恍惚,那短剑架就在了他的勃颈上,熊和礼看这人身手,输得心服口服。

熊和礼定睛看这人,一脸的血,头发乱糟糟,衣衫也都是破的不成样子,风度一点也没,熊和礼倒是不紧张,“你要干什么?”

施即休一开口,嗓子有点哑,“福康郡主……当年的伤,是被谁所害?”

熊和礼一惊,“你是谁?为何问郡主的事?”

“熊将军还记得我么?我是当年胥蒙山救了郡主性命的人,我如今受了和郡主一样的伤,不知是何人下的手。”

熊和礼似乎是在回忆,“你是……容太师府的人……”

施即休点了点头,“曾经是。”

熊和礼眼里放下了戒备,说,“你把刀放下,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施即休放下短剑,反正即使再抓他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熊和礼拍拍他肩膀,低头一把拎起晕倒的老仆,转头进了一条窄路,即休赶紧跟上,窄路走了一会,又到了一处河边,熊和礼对王府的路很熟悉,走的都是避人的地方。

翻墙而出,穿了几条小路,到了一个客栈的后门,熊和礼敲了敲门,里面有个姑娘出来开门,一见是熊和礼,赶紧行礼,又接过他手里的老仆。

熊和礼让找了个空房,叫施即休先去洗个澡再出来,等施即休洗漱完出来,屋里已经摆好了酒桌,六个菜放在桌上,还有两壶酒。

施即休也不客气,他确实饿了,挑挑拣拣吃了一通,熊和礼拿酒敬他,施即休本不想喝酒,但是今日之事着实令人烦恼,小七说喝酒能消愁,干脆喝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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