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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纸上封疆界,剑下写文章(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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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雀,人称慢石先生,昏睡在施即休特意安排的一间郊野小屋里,在一座十分娴静的竹林边上,那是从前施即休的秘密基地。

慢石先生梦里空明,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睡得十分安稳。

慢石先生八年困在那个石室里,没有地方能让他动的,两条腿已经细弱得和寻常人的手臂一般。肚子又有些不同寻常地肿大,看上去奇形怪状,好在一旦衣袍垂地,便全都遮住了。

慢石先生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青紫色的纹路裸露着,眼底一片漆黑,脸颊和脖颈有黑斑,十分不均匀,是常年得不到清洁所导致的。

脸上挂着的皮肉好在不多,摇摇欲坠,他呼吸缓慢悠长,也让人几乎觉察不到。

他多少年没有躺得这样安稳了。

贺雀醒来的时候,施即休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他榻边,右侧腰背和左侧脖颈连着肩胛骨两大片血红色的斑驳瘢痕,滋滋地往出淌着不知是血还是油的东西,见贺雀醒了,嘴角一勾,手指从贺雀腕上抬起,笑了笑,“师父,你也没有练成绝世高手呢!”

贺雀也笑了笑,毫无血色的嘴唇咧开,露出一口乌青色残缺不全的牙齿,“自然比不得你,你这些年,大有长进。”

即休抬了腚,跪坐在贺雀榻边,“可是师父,这可能是我此生最高的水准了,往后只会节节倒退,不知是什么人,为什么,竟然在我经脉中下了禁咒,我解不掉,师父你能救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雀听了这话,开始用力起身,施即休赶紧过来扶他,扶的过程中,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师父,那八斗阵是你造的,为什么把自己困在里边?为何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些师兄师姐?为什么拿着龙蛇令牌的人我不能杀?师父这些年去了哪里?”

贺雀终于坐起来了,两脚垂在榻下,眼角往下掉着,隐隐微笑,手抚摸着施即休的头顶,“偌儿。”贺雀顿住了,施即休眼里像渴望数出有多少个星辰,“师父?你说。”

贺雀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偌儿,师父不能跟你说假话,所以有些事不能跟你说,说了就是骗你。”

施即休的眼光突然尖锐起啦,身体也不再依偎在贺雀身边,拉开了一点距离,“可是师父?救你出来之前,你可是说尽数如实相告的!”

“能说的,尽数如实相告。”

施即休仰头盯着贺雀,眼里像喷出火,“师父,我昨夜里,险些葬身火海,你怎能这样骗我?”

贺雀又伸手,“偌儿。”但是施即休躲开了,怒道,“师父还说我来,你帮我解去我经脉里的禁制!怎么不算数了吗?”施即休眼里竖起一道高墙。

贺雀说,“偌儿,我帮不了你——”施即休一听说帮不了,根本不听他是什么理由,轰地站起身,目光迷离闪烁地走了出去,狠狠摔下了门,慢石先生在身后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慢石先生的脚不太能走,在榻上困了六天,施即休送了很少的吃食,并且与他置气,即休重复地问那些问题,贺雀横竖一个不答了,贺雀和他说别的话,即休也一句不应,这一条倒是和从前在胥蒙山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俩人闹矛盾,就是这样,但那时候是贺雀不给施即休做饭,还让他罚跪。

贺雀无奈地和即休说,“你这是在软禁我,偌儿,你快放了我,我要见卜言行。”

施即休没理他,走了。

第七日,屋子里的米粮不多了,施即休势必要出门一趟,他没和贺雀打招呼,径自把老师父锁在屋里就走了。身上的烧伤没得到救治,已经有些溃烂,疼得他十分清醒。

施即休刚走,贺雀就起了身,慢吞吞挪到窗前,怀里掏出一只漂亮的纸片蝴蝶,迎着风搓一搓,几只真蝴蝶就飞了过来,落在贺雀窗棂外,不一会,又扑腾着飞走了。

过了一个时辰,卜言行来了。

卜言行倒是还不如施即休冷静,跪扑在贺雀怀里嚎啕大哭,哭了许久,才说,“师父啊——我们都以为您老不在了!差点散了!好在容相传来了你的消息,我们几人才能坚持过来啊——师父,真的想死弟子了——”说完又是大哭,贺雀好像摸着施即休的头顶一样,轻轻缓缓地摸着卜言行的头顶,那卜言行的表情,就好似看见了神仙一样。

贺雀讲了这几日的经历,卜言行啐着唾沫,“呸!这个施偌!竟然如此大胆!把师尊软禁在这里,真不是个东西!师父,我现在就接您走!”

贺雀摆摆手,“我这几日观他心性,和从前没什么大变,看他急切地想知道那些事的来龙去脉的样子,再观察几天,我觉得他或许可用。”

“那就依师父的,七师弟为人,十分怪异,不可预测,别耽误了咱们的事才好。”

贺雀却长叹了一口气,目光黯然,“他能耽误多少,倒是我,耽误了这八年,怕是追不回来了。”

“师父别担心,这几年,我领着师弟妹们,都没闲着,该做的事情一样都没断,尤其是知道师父还活着之后,我们更加勤勉,无一日偷懒的。”卜言行好似在邀功,眼睛里闪着红光,仿佛小孩子在邀功的模样。

贺雀果然不负他的期望,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言行,多亏了你,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你也能带着大家,照着我们的计划走下去,你跟我讲讲,大家这些年都怎么样?”

卜言行突然想起一事,“师父,旁的师弟妹们可容后再说,先和你说一件,福康公主殁了,死讯已经传回来了,宣静王府在办丧事呢。”

贺雀眼里未见波澜,只是点了点头,“嗯,她也算死得其所,她这是要告诉我不要束手束脚,希望我能赶回来这些年的时光。我早知道……”贺雀叹了一口气,“我重获新生之日,就会是她丧命之时。”

卜言行陪着贺雀悲伤了一会,又说,“师父当年点的几步棋,都在朝着咱们要的方向去,只是师父被困的这些年,徒儿没本事,似是有些偏颇……”

贺雀面色沉静,不紧不慢地说,“不打紧,棋局毁了,我重新下就是。”

卜言行点头,又跟贺雀把几年离情细细说了,直到金乌西沉,卜言行抬头看看天,不早了,就说,“师父,我得走了,我现在赶回去,许是还能在城里碰见七师弟。”

贺雀叮嘱了一句,“你知道该怎么做。”卜言行再点点头,便走了。

哪知施即休直到入了夜,都没回来。

他刚一进了汴京城,就被满城悲声强行通报了福康公主的死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施即休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却左思右想得不出个结果,迷茫中随着满城的人往宣静王府的方向去,听人说才知,福康公主是宣静王唯一的女儿。

许是施即休这些年走惯了暗道,见到宣静王府的大门,竟然吓得一身冷汗,扭头就往围墙暗处走去,翻身上了墙,往王府内院划过去。

内院里一片素白,白纸花,白元宝,纸马纸轿子纸灯笼,凄哀哭嚎声一片,仿佛还有人在……破口大骂。

即休循着那骂声找过去,内宅深处,宣静王站在一处厅堂的门口,一脸的黑色,背后那扑在地上大哭的女子想是宣静王妃,几乎哭断了气,嘴里咒骂不休,“你铁石心肠……你亲手害死你的闺女……她走啦……你连一身素衣都不肯为她换上……我儿命苦啊……怎么这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爹……”

那咒骂和哭喊混杂在一起,远远听来,像在唱曲。

即休疑惑,为何说福康公主是宣静王害死的。

宣静王不回头,脸上仿佛没有悲色,冷冷地说,“家国大义!死一个女儿算什么?寻常百姓人家,儿子都送上了战场,没几个剩下来的,他们找谁哭去?”

那王妃手捂着胸口,继续唾骂,“我怎么就嫁给了你!你……你收手吧!你一人之力,如何与他们千万人抗衡……你不在意性命,全家老小的命你都不在乎么……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啊……”

宣静王一摔宽大的袖袍,“妇人之见!我是不会动摇的!哪怕我手里再什么武器也没有了,我也以肉身抗战到底!”宣静王的面目十分庄严。

施即休越听越迷糊,这宣静王到底在说什么,忽听前厅有小厮来报,“王爷!官家派人来了!”

宣静王不再听王妃咒骂,撩起袍子就往前厅去了,哪知到了前厅,根本没见到宫里派来的人,小厮挠着头,“诶?明明刚刚就在这,叫小人去通报的……”

扭头问左近之人,没人看见那宫人去了哪里,这就离奇了,官家的贴身内宦,竟然在宣静王府无端消失了。

而此时趴在墙头上的施即休,突然感觉到一股刚劲掌风,直袭他后背心要害,即休丝毫不敢犹豫,霎时从墙头上凌空而起,堪堪避过那刚烈的掌风。

即休跳起来之后才开始后怕,这是什么人,根据刚刚那掌风判断,不是江湖上任何他知道名字的人,而且他居然没感觉到他来,要是刚刚稍慢一步,此刻胸腔已经碎了。

即休回头,一瞬之间已经挥出三掌,因来人不可小觑,施即休出手就用上了神秀山,力似拔泰山。

来人是一团白色的影子,身形快如闪电,即休甚至有些看不准,神秀山掌法一时没找准目标,临战这许多年,他心里从来没这么慌过,哪怕当时面对老丈人陈慈悲的时候,他也知道目标在哪里,只是心里清楚自己不是老丈人的对手。

他极力压制着那惶惑,朝着隐约猜测的方向,一掌一掌挥过去,那白色的一团影子时前时后,仿佛鬼魅。

即休极力思索,这人是谁?这功夫套路,有些隐隐的熟悉感,施即休感觉有一股真气在经脉中涌动,临行前陈慈悲帮他压制住的经脉躁动,好像被来人勾了起来,要冲破身体跑出来。但是他没法分心来想这件事,单单是脑子里过了个有点熟悉的念头,那人的一手成爪状已然滑到他面门,这一爪下去,死了倒好,不死就是破相。

那爪已近在眼前,两人此刻几乎都悬浮在半空中,无可借力,即休抬脚往那人腰腹间踩过去,那人竟不回挡,仿佛一用力,腰腹间生出一股真气打了出来,施即休没见过谁能用腹部发功的,惊了一跳,好在即休好刚巧踩在那发力点上,被震开了去,堪堪错过那一抓。

即休倒着凌空滑了好远,胸腹间一阵翻涌,气喘不休,用脚勾住一处高高的屋角,勉强稳住身形,厉声道,“你是谁?”

那人便也轻轻落在与他相对的屋角上,身形高大,即休看清楚了他的面貌,那人年纪着实不小了,该是与师父贺雀相当,一脸褶子,宽脸,眼口鼻都没什么特异之处,实属寻常,唯独一双眼仿佛里面长了钉子,让人一看就心口疼,头上端端正正戴着一顶九金翻鹞帽,身穿素色劲袍,想是来参加葬礼的,但是那袍子上隐约用金线绣着龙飞凤舞,仙鹤祥云,十分考究。

那人开口,声音暗沉嘶哑,“你是贺雀的小弟子,是我没留神,被你将他救了出去,你回去告诉他,莫再打那些祸害人的主意,我不会再让他得逞!”

原来是师父的旧人,“前辈!传话可以,好歹报上姓名!”

那人身影一闪,如同化作虚影,又朝施即休面门扑过来,声音仿佛还留在刚刚他站立的位置,“告诉他就行,他知道我是谁——”那声音敲在即休脑仁上,震得他头皮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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