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修建关城与返乡（2 / 2）

这一年里，海船每次来传递消息，次次都提到又有大批流民辗转来到辽东。

有霍岩和顾重山坐镇，流民的教化安抚工作，楚襄并不担心。

去年南下她带了很多人走，此时回到辽东，想必那些人口空缺，都已然让新的流民填补上了。

康平七年，六月底。

楚襄回到了辽东。

这座州城多了很多陌生面孔，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基调却没有半分变化，甚至更盛于往日。

既如此，就让他们一起干一件能名留青史的大事吧。

…………

康平七年，八月。

烈日炎炎之下，一支百人的商队井然有序地朝北行进着。

走至一处名为素城的城门处，商队打头的林无眠忽地尖叫了一声，原地蹦起三尺高。

“这、这是什么！？”

他的同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眼神。

“还能是什么，用人头堆起来的京观呗。”

“京、京观？”

林无眠头皮一阵发麻，难以置信地挠头，“怎么会有人喜欢堆人头玩啊！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章汉的长远军吧。”

一个月前，太川王麾下大将章汉大破河中王的素城军。

素城破后，章汉率军屠城三日。

听说他本人最爱杀幼童，用他的长矛将幼童一个个串起来，边串边舞。

他手下的将士们没什么特殊癖好，不太挑地见人就杀，血流于路，都汇成小河了。

仔细看去，脚下所走的每片土地似乎都氤氲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走吧，别看了。佟哥说了，早些穿过素城，早些回家！”

可是林无眠很难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

沿路臭秽的尸体堆得横七竖八，都是残缺不全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狗咬去了。

还都是都是赤条条的，身上的布块大约都被活人剥走了。

可侥幸活下来的人似乎还不如死人。

林无眠看到的活人趴在地上吃烂掉的小树根，一股脑往嘴里塞，吃得满嘴是泥都不在乎。

他们像是丧失了直立行走的能力，在地上爬行，四处翻找能入口的树根草皮。

哪里还有半分人样？跟猪狗似的。

也许还不如猪狗。

现在人肉的价格可比猪狗肉便宜多了。

林无眠想到一路来的见闻，大热天的，又要流冷汗了。

同伴这时碰了碰他的胳膊：“注意警戒，前方有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