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尘七自杀（2 / 2）
尘七低头没有答话。
面具人不再关注尘七，转身走向村长道：“长寿村，哼，这个名字取得真够贪心。村长，你这个村子到底能不能长寿现在全在那姑娘身上了！”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村长问道。
“简单！杀了她！”五个字充满了诱惑力。
“什么！”众人皆惊。
“杀了她，我就放了你们！”面具人又一次强调。
而尘七也恐惧抬头，她无助望向众人，她明白‘杀了’是什么意思。
村长他这一世与人结的是善缘，耕的是农织，他只救过人，从未杀过人，他犹豫了。
面具人看出村长犹豫，一掌朝村长身后打去，一人应声倒地，众人吓得更加哆嗦。
眼见尘烟阁又要劈死第二人，村长慌了，他跪地含泪无助重复道：“我杀！我杀！”
尘七恐惧又惊慌看向村长，条件反射让她起身试图逃跑，却被黑衣人一把摔落在地。
“孩子，对不起！”
村长颤抖捡起了面具人的剑，他举剑，慢慢向尘七走去。
“村长！”公孙夫人的哭声叫住了村长，她含着泪冲出来挡在尘七前面，随后朝面具人下跪，哀求道：“就让我替她吧，农妇愿意替她死。”
“你？”面具人俯身细细端详公孙夫人。
“你的命没有她值钱，替不了她，不过，你要死我可以成全你！”面具人向来讨厌这样的场面，说着就朝公孙夫人打一掌。
这一掌最终打在尘七身上，尘七不顾一切替公孙夫人挡下，鲜血吐出，但让众人惊讶的是这一掌没有将尘七拍死。
“你很在乎他们！”面具人眼中露出深意，酝酿阴谋的情绪毫不掩饰。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放了他们？”尘七尽管害怕，但还是朝面具人问。
“丫头！”
公孙夫人试图阻止尘七，被尘七打断：“公孙姐姐，没有你们我本就死了，所以没什么好惋惜！你要照顾好安安和自己，如果离墨回来了，替我告诉他，尘七决定不等他了！”
尘七将公孙夫人推开又转向村长：“动手吧，村长，不要犹豫，想想你的村民和这帮孩子们，动手吧！”
尘七闭目，不再做任何留念，只希望村长下手能快一点，不要一次又一次让她在生与死里反复横跳。
又一次举剑，又一次面对死亡，但是又一次活了下来。
剑落入尘七脖颈那一刻，面具人出手将村长打飞，他怒不可遏上前掐住尘七，质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成为这种甘愿受死之人，你的青玄剑呢？你应该拔剑与我抗衡，拔剑啊！”
尘七双脚离地，鼻翼里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尘七以为自己将死之时，面具人将她甩下来，重击在墙上随后落地，面具人一个瞬移又来到尘七身边，他蹲下对着趴在地上的尘七道：“想保护他们你首先要能拿剑！不如让本尊来帮你，无辜的鲜血才是最好开剑之物。”
鲜红的血随着一阵剑光闪过喷晒在空中，尘七的眸子又一度放大，人群因为厮杀又一次混乱起来，而尘七只能在一旁无助相望。
“不，不要，我求求你，我跟你走，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放了他们，我求求你！”尘七艰难爬起跪地求饶，拉着面具人的腿哀求道。
面具人却笑了笑：“求我？求我做什么，你应该求你自己，是你杀了他们，没有你我不会来到这里，没有你现在这样无能，我也不会想到要杀了他们。”
面具人将尘七的头转向那些村民被杀戮的方向，强迫尘七目光印在血色里：“好好看看，这些因为你而死的人！想救他们吗？想救他们就拔出你的剑，拔了剑曾经的那个你就能回来了。”
一个个纷纷倒入血泊之中，弱小的孩童也不曾放过，尘七声嘶砥砺，她想拔剑、想要挣脱面具人的桎梏，可是她没有力量，她的剑又在哪里？
她看到安安正在无助的哭泣，也即将成为刀下的亡魂，他才来人间多久，噩耗为什么要降落在这个若小的生命身上。
“不！”
安安的哭声随着鲜血的喷出戛然而止，尘七的脸已经沾满通红的血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她无助的深深望着安安，趴在地上张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鲜红的血色胀得尘七头痛欲裂，随着她对天空的一声呐喊，一幕幕血淋淋的记忆浮现在尘七脑海，她看见了那个被她手刃一身温柔的红衣女子、想起了那个把她引入深渊又是良师益友的司风、想起了逍遥子、想起了道一、想起了那些死在她剑下数不清的亡魂、也想起了眼前这个给她带来一生噩梦男人。
尘七绝望的闭眼，没有了，一切都没有，村子里已经没有一点属于这个村子的鲜活生命了，可是罪该万死的自己却还活着，多么可笑。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场面吗？”
真正的尘七苏醒了，那个天真胆小的少女最终随着这个村庄的陨落一并逝去。
尘七缓缓站起，抬眼与面具人对视，目光不再有恐惧，有杀戮、有冷漠还多了一股决绝。
尘七的目光让面具人露出欣喜，她回来了：“你，终于苏醒了！”
“我输了！”尘七宣判自己的结果。
“本尊，可以给你一个出剑的机会！”面具人很满意尘七这个宣判，他用施舍的语气向尘七说道。
“那就再给我一把剑吧！如果你又赢了，我自愿成为你的傀儡。”此刻尘七就像当日与她生死一战的孟青玄一样，平静如秋水。
面具人盯着依旧两手空空的尘七道：“你的青玄剑呢？”
尘七露出不屑：“杀你，我怕侮辱了青玄剑！”
面具人没有在乎尘七的不屑，他只在乎尘七是否出剑：“不用青玄剑你接不过我十招！”
尘七笑了笑，毫不在乎道：“那是世人对青玄剑的误会。真正的执剑者从不在乎剑的本身，青玄之力无关于剑，而是人！”
“好，接剑！”
面具人显然被尘七这句话折服，他点头大赞，亲手为尘七递剑。
尘七毫不迟疑握剑，剑举手间，尘七从剑柄抚至剑末，寒光映眼，剑身映人！
剑映出尘七的脸渐渐模糊，尘七好像在剑上看到那张曾在村里给了她无限温柔男子的脸，尘七在嘴角露出凄苦的笑，下一刻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是剑刺入心脏的声音！！！
尘七倒下，她看到她的敌人这个她斗了一生的男人——尘烟阁的阁主慌乱了，尘七朝他露出张扬的笑。
他又算错了，他猜不到、他一定猜不到自己会死，心死，救不活的！
尘七输了，但是她的敌人也没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