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原来老子这么厉害?(1 / 2)
沈谛双眼黑得深沉,显然还是被梦魇住,神志没有清醒。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有刀了,她得找到那只狼,不杀不足以绝后患。
她伸出手顺着靖华英的盔甲缝隙进去一顿揉捏,确认了没有狼尾巴这才收回手。
靖华英:……
靖华英:“咱孩子得跟我姓。”
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音如环佩,高声问道:
“怎么回事?”
“没事,是将军醒……”靖华英还没说完,眼前的沈谛一下子蹭了出去,连带她脖颈擦出一道浅浅血口。
靖华英捂住自己脖颈,来不及阻拦索性放手。她就不相信自家将军能闹出什么事来?自家将军一向是有分寸的人。若是……病中扒了来人的裤子……嘿嘿那人也不能说些什么!不知道……高阳国师的屁股白呸!
“沈谛?你怎么了?”庙外声音一滞!
“是你!”
熟悉的声音一响起,沈谛立刻就做出了反应。是那怪物的声音啊!得杀了他!快!
蒲不悟手中还提溜着蜜饯,被猛地撞击压倒在地。他虽为国师却并不善武,更何况沈谛此时全凭本能力气之大根本反抗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刀对着他的眼睛插了过来!
这边靖华英还准备看好戏呢,眼见着沈谛的匕首朝直奔蒲不悟面孔而去,停都没停一下,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将军!”
“国师!”
整个土地庙乱作一团!
“快快快,绑住手!绳子呢?快拿来!”
“别伤着将军!”
“呜呜呜我裤子还没穿呢!”
“哎呦喂疼疼疼!轻点轻点!”
“呜呜呜呜裤子飞了……”
半柱香后,蒲不悟和靖华英带来的所有人马都被捆成了粽子,整整齐齐垒在了墙角。身上的刀剑兵器甚至是发冠发簪都被搜罗出来,丁零当啷堆成一堆。而罪魁祸首自己寻了案几上的药罐,一饮而尽后躺在干草堆上睡下了。
众人:……三十二个彪形大汉打一个病秧子都没打过,真他娘的奇耻大辱啊!
蒲不悟面如死灰,手仍是倔强地扒拉着裤子勉强遮住下半身。靖华英早已是心大地打起了瞌睡。
沈谛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凌晨时分。天蒙蒙亮,土地庙的石窗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霜,沈谛还以为是夜间的月光。
她第一眼看向了庙中的神像。
原来……不是观音像,而是胡子飘飘的高帽土地爷。她顶着土地爷那张和蔼的笑脸许久,这才察觉自己彻底从梦中醒来了。
她扫视着被绑成粽子的众人,目光沉沉,最终看向了角落处的一位。
为何自己看见狼化人变成的模样是……高阳国师?高阳国师是否是要害她?
千寻庙里此起彼伏的鼾声,靖华英在一群男人里睡得四仰八叉。唯独一人——蒲不悟,邗朝的高阳国师,他似乎是一夜没睡,眼下一片青黑,看见沈谛醒来长长叹了口气。
沈谛眨了眨眼,她开始回想原着中对高阳国师的描述,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是个最喜欢用十八班酷刑折磨得别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变态,偏偏掌握了一手呼风唤雨的本事,被老皇帝奉为座上宾。
去年冬由于沈谛病重,他替代沈谛随鹰花上将一起离京赶赴福州,处理倭寇侵扰、海盗猖獗一事。事情处理得极其漂亮,更是建立了大国师的威信,一度成为男主登基路上的最大阻力之一。
或许是呼风唤雨有违天道,他寿元单薄,走的时候方过十八生辰,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时间。
沈谛起身,脚步极轻。她蹲在蒲不悟面前,嗓音还有些沙哑。
“我昨夜梦见你要害我。”
蒲不悟呵笑一声,道:“梦都是反的,说不定是你要害我。”
沈谛瞧着他的脸许久,一点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许久自己乐了,她示意他伸手。
蒲不悟一伸手,剩下遮挡的裤子就掉了。
沈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啪”清脆的一声,打完蒲不悟都愣住了。庙里的鼾声瞬间就停了,众人大眼瞪小眼看来看去,看到了国师的雪白大腿和自家将军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这啥鸟叫这么响,大早上的!”
“诶呦喂,这天还没亮,伸手不见五指的。”
“就是!困死我了,眼睛都没睁开过!”
“睡吧睡吧,接着睡,啥都没听见。”
“没看见没看见!”
蒲不悟咬牙切齿道:“算你们有种!”
他认命般头一歪手一伸任君处置,似乎在说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来吧禽兽。
沈谛笑了下,利落地解开他手上的绳索,示意他穿上裤子。
蒲不悟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谛两眼,麻木但利索地套上了裤子。
长久不见,这一下他丢脸也丢得差不多了。这样想着,他反倒多了份不易察觉的松弛。
沈谛好像瘦了很多,疲惫之色沉甸甸地积累在眉宇间凝成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单薄得可怕,但偏偏每一道眼神都更凌冽锋利。这世间就是有一种人,单单一身雪色的骨就能撑起天地,韧得像是一把折不断又滴血的刀,总是令人惊心动魄。沈谛就是这样的人。
沈谛也在打量着眼前的蒲不悟。
相比较于梦里矜贵诡异的妖怪,眼前的蒲不悟虽然同样的脸同样的衣着,神情气质却截然不同。梦里是勾人魂,一双眼恨不得高高挑起,眼前却是云淡风轻,万事不惊扰。
他太白了,白得刺眼。连睫毛都是雪色,银白的发披在肩上,仿若落满了一身熠熠发光的雪。
沈谛递了发簪去,道:“昨日冒犯国师了,请国师见谅。”
“可不止昨日。”蒲不悟意有所指。
庙里的鼾声假得闹人。
沈谛大抵是烧糊涂了,她瞧着蒲不悟纤细白嫩、毫无缚鸡之力的手指,这样的手真的能呼风唤雨吗?
“你真是病得少脑子了。”蒲不悟冷哼一声。
沈谛居然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只见——
蒲不悟柔软的双手交叠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他在刹那间掐了一个诀,而后轻轻往沈谛身后一点。
“噼嚓!”
凭空而降一道闪电落在土地爷的神龛上,焦黑一片!那神龛轰然碎裂,一地木头渣滓!
沈谛愣了三秒,她咽了下口水,喉咙依旧是火烧火燎的疼。
“国师威武!”她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蒲不悟倒了一杯茶。
蒲不悟接过,沈谛就着茶壶大口大口灌了半壶茶水。果真……她都能穿越到这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
“都醒醒吧。”沈谛踢了踢靖华英的小腿,利落地割断绳索。
“哎呦喂!”靖华英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服!这还是自大京传谣言说将军死了后,我头一次一觉睡到天亮!”
沈谛昨日虽是梦魇,但醒来仍是记得事。眼前的英气女子应当是邗朝唯一光明正大的女将军——鹰花上将靖华英。
靖华英本是一处山中道观收养的孤女,因为懂得治疗马匹急病被沈谛恭恭敬敬请到军中,有胆识有武力,一路被沈谛提拔到了副将位置。
靖华英与种雪剑即是沈谛左膀右臂,但因为隐瞒性别的原因,原身往往不自觉地更看重于靖华英。就如去福州平乱倭寇一事,她便是派去了靖华英而非种雪剑。
她细细打量了眼前靖华英,问道:“鹰花副将,如何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