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逍遥子的话(1 / 2)
聂清平便将最近在山下的事情和掌门的对话都告诉了逍遥子。
逍遥子颇感意外的是墨少阳竟然真的没死!
谈到她,聂清平更羞愧了。
“那姑娘为人毒辣心狠,下手残忍异类,果不如三师伯所说,并非正派,死有余辜!若非被阻拦,弟子这一次也还是会杀了她的!”
“是你心善,才会为她所扰!”
“弟子惭愧,因为心善而至愚蠢!”
逍遥子淡淡笑道,指着一圈黑子当中的白子,声音平和。
“清平,人,有时候就像是这颗白子,在一群黑子里面她是白的,但是若是放在比它更白的棋子当中它就是黑的。
黑与白,并非天生,亦非永恒。你不能因为看到这一刻白子当中的黑点,就认为它都是黑的。正与邪亦是如此!无论是墨少阳还是叶少艾,你所看到的,都只是其中的一个点,未知全貌的时候,还是得耐着点心!”
聂清平知道逍遥子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曾经有个人也同自己说过,如今还犹在耳旁!
“你怎么去判断是正是邪呢?就像日月,穷秋之季,日月同辉,酉时之辰,暑月为阳,仲冬为阴。连天地都无法做到绝对的日与月,阴与阳,你又怎么分正邪?
人生百态,江湖万种,有人看着邪恶之极,却正直公允,而有人看着清明磊落,实则是小人邪阴,还有人游走挣扎在正邪边缘,亦正亦邪,不正不邪又该如何呢?人心复杂,本就不可一概而论!”
聂清平如今再回想起来,才发现,可能在那个时候,叶少艾就已经告诉自己,她并非他心中所想的正直光明,是正派之人。
只是如今对于聂清平而言,叶少艾是正是邪,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是她是什么,自己亲眼所见她杀了自己的爷爷,他们之间,永远都只能是敌人!
聂清平本来有些好的心情,被逍遥子的这两句话说的有些恹恹的,头又开始有点疼。
逍遥子见清平的样子,止了话头,又问道
“掌门可说,玲珑山庄为的是什么秘籍?”
聂清平摇了摇头:“父亲没说!”
聂清平头疼越重,逍遥子只好让他离开!
望着清平离开的背影,逍遥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叶少艾是清平的一个劫,清平陷入了这个劫中,看似出来了,却仍旧被困在其中。
逍遥子手中捏着白子,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重。
叶少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是个好姑娘,下刀子却稳准狠,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狠心?是什么呢?是什么呢?
聂清平上山没两日后就又重新带着弟子下山,这一次他并没有带多少人,他的主要目的是打算去一下云家庄调查和商讨一下。
聂清平心中还是想再多找些更有说服力的证据,虽然他并不怀疑聂岱山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但他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将这件事情做的更好。
为了方便走访调查,这次聂清平带了加上尉迟柳和乌山山在内的十人,前往玉色岭去调查。仍旧留宿在缘来客栈。
他们到达的当天晚上,司允就从明修那里知道他们入住了,同时也就告诉了叶少艾。
“去跟别知也说一下!”
“他在书院,应该没事!”
少艾摇了摇头。
“你们二人如今算是跟我站在了同一位置,跟归墟就是对立的,就算聂清平不会下杀手,也保不齐其他归墟弟子会下黑手,你去告诉别知一声,让他心中有个数,知道该避着点就行!”
司允想着,少艾说的有道理,上次聂清平就差点杀了二人,若是遇到尉迟柳或者和她一样目光短浅,小气善妒的人,他们可就真的要交代了。当即应了一声:“好”就去告诉别知了!
司允离开后,少艾翻看起来从归墟带回来的三本刀谱,趁着月色,在院子中练习起来,月色清寒冷冽,院中暗影绰绰,天气尚自寒冷,风带着冰冷之意在周身盘旋萦绕。
少艾越练眉头越是深蹙,刀在空中被她甩的虎虎生风,发出空蒙之声。少艾又改变了几处招式,动作缓慢若拨云分水。
司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少艾眉头深蹙的样子,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少艾练剑的时候,司允从来不敢打扰,少艾脑子灵活,思维跳脱,在琢磨刀谱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莫说司允说话,便是站在她耳边吼都不一定能听到。
还有就是少艾练刀是边想边比划,刚才还垂在手边的刀,可能瞬间就会在虚空之处招呼两下,也不会理会旁边的虚空里面有没有人。
比划过后又会继续琢磨,你若是站在旁边,可能被砍了十七八刀戳在上面,少艾都察觉不到刀上有人。
所以司允很自觉地坐在一旁,吃着小零食,安静悠闲地看着月光下少艾的刀法。
司允不得不承认,少艾的刀法真的是优美,弯刀缠绕在她身边就像是将月华扯下一段当做绸练披在少艾的身上。
她的的每一招都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银光在她身边时隐时现,绚烂之极。只是她刀势优美却很凌厉,几乎每一刀出去都能散发出恐怖的破风之声。
让她周围都被刀的气势所笼罩,压迫感十足,刀攻击的范围之内,皆是威压。
少艾此时已经收了刀,走了回来。
司允上前给少艾擦汗,柔声问:“怎么了?今天训练的不顺利吗?”
少艾的眉头蹙着,都快能夹死个小虫子了。
她接过司允的手帕自己给自己擦着,漫不经心道
“刀谱如今是残缺的,又被归墟改的乱七八糟,再不愿意学也被归墟如今的剑法所影响,想纠正过来有点困难,总是习惯性的就往归墟剑法上走!”
少艾似乎有点郁闷,她在归墟已经很努力地不学那些剑法了,但后面聂清平给她的那些高阶剑法,她想着怎么也跟原本的差不多,怎么知道聂言休和聂岱山那么蠢,硬生生将金子打成了铜,简直误人子弟!
司允笑的温柔:“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总是能改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