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口出狂言(1 / 2)
“侯爷请坐。”杨太后不慌不忙的抬了下手,“他是个粗人,说错了话,还请侯爷海涵。”
谢松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太后这话轻飘飘的,却辱没了天下文人和武将。”
顾长堪冷笑着摸着腰上的剑,谢松照身后的人都把手放到了腰上,谢松照看着他,毫不留情地扯开顾长堪的遮羞布,“王爷方才说家室和美,不知道千金公主……她也是这样想的。”
这话就是往顾长堪心上扎刀子,代北的事,可谓人尽皆知。家室和美顾长堪,真乃笑话一桩。
顾长堪的脸皮厚的程度确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自然如此,我与王妃是举案齐眉。”
众人:……厉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年年月月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的人,和你举案齐眉,厉害!
杨太后都愣一下,迅速眨了眨眼回神,“下月就是王爷的生辰了,诸位到时候再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谢松照干瘪的回应着,毕竟承德八年的事他还没有忘。
杨太后瞧着众人都吃过了茶,心也静下来了,都开始跃跃欲试的想说话了,便开了个头,“我陈国与周国邦交素来友好,不知此番,周国陛下遣您来临淄是为何?”
谢松照拱手道:“太后说得极好,我大周与陈国一直是风月同天,谢某奉召来此,一为恭明王,二为楚王,三为陈国兵犯陈留,是为何事?还请杨太后给谢某一个解释。”
顾长堪身后的下属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了,“谢侯爷,在下中散大夫骆班,有一事向侯爷请教。侯爷你都说了我们两国是风月同天,那为何这般咄咄逼人,逼人为质,为天下所不耻!”
谢松照也不看他,嘴角勾着讽刺的笑容,只看着杨太后道:“真乃无知小儿也,何足以任中散大夫之职?陈国当年被我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是我主仁慈,特许陈国皇子为质,以保陈国江山,汝现在却颠倒黑白,好不知耻!”
这人脸面通红,要退回去,谢松照却转过头来了,“阁下说恭明王到我燕都为质是不仁,那摄政王灭代北岂非天理不容?”
那人梗着脖子缩回去。
谢松照双指转着茶盏,眼神轻蔑地扫过殿内众人,有人忍不住又跳出来,“在下太子洗马郭\平,敢问谢侯爷,恭明王回家,乃是人之常情,你为何百般阻挠?”
谢松照瞥了眼义愤填膺的人,“太子洗马就是这般人物?在我大周若是让这种人登堂入室了,那祖宗八代的脸都丢光了。”在郭\平喷火的眼神下,谢松照悠哉悠哉的接上下一句,“郭洗马,回家虽是人之常情,但他私自逃离,又是将我大周置于何地?我大周又如何向天下交代?”
郭\平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口气愤愤的坐回去。
顾明朝瞥了眼杨太后,伸手拿了个橘子来剥,习惯性的把碟子推到谢松照手边,谢松照瞄了一眼,自然的夸他,“明朝真乖。”
一堆陈国的文官又气得面红耳赤,顾明朝缩回手,埋着头。
谢松照右手虚握成拳,吐了籽,笑着环视内殿,“诸位可还有什么问题?”
杨太后轻声道:“谢侯爷,明朝就是思念家乡太过,才会这么不懂事,但想必周国太子殿下也不会太在意这些。”
念一懂事地捧着一盏酒放在顾明朝手边。
杨太后笑着道:“明朝,还不给先生敬酒赔罪。”
顾明朝心里冷笑,端起酒盏起身,“学生年幼无知,今借水酒一杯,向先生赔罪。”
谢松照像是有意刁难他,“既然知道年少无知,就多吃两盏就醒醒神。以后切莫再犯……”
“大胆!你孤身在此,焉敢如此嚣张,辱我陈国颜面!”
谢松照眼角轻轻掉着,“汝乃何人?胆敢逆杨太后懿旨行事?”
“荒唐!我何时逆太后懿旨?还请……谢侯爷赐教!吾乃宣德郎董霖。”董霖脖子扬得极高,像是要拿鼻孔看人。
谢松照捻着瓣橘子,“宣德郎?嗤……又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太后教明朝赔罪,为的是两国情谊,你却在中间教唆恭明王,欲使两国再起战火!你,又是何居心?”
突然扣下来这么一顶大帽子,岂是区区一个七品的宣德郎担得起的。董霖险些身子都没站稳,连退了两步。
谢松照面上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董霖羞愤地坐下去。
谢松照微微的勾起笑容看着顾明朝,“明朝,吃了几盏酒了?”
顾明朝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有改变,“学生敬酒赔罪,先生未饮,明朝不敢擅专。”
杨太后勉强挂着笑脸,看着谢松照轻轻跟顾明朝碰了下杯,“这些年没有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