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白情谊(1 / 2)
这使臣是早年就跟随顾长堪的,也没有被他吓到,“王爷,这恭明王纵然再怎么样,那也不能这么这样对他啊,这么个场面,讲的还是咱们的陈国,和您的脸面……”
顾长堪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本王心里有数,你不必再说。”
使臣还要辩解,叶混拽着他袖子往后一扯,“大人,你今日出门是不是忘了正衣冠?”
使臣果然慌了神,“哪里哪里?这回丢脸丢大发了!”
顾长堪看这叶混挑了下眉,打马往前走了。
叶混给他拉了拉衣裳,“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只是大人莫再往人前凑,免得人瞧见想到大人你和之前不一样,这才是真的丢脸了。”
使臣缩了缩脚,站到了后面。
叶混松了口气,又挂着笑脸走到前面去了。
谢松照整理了下衣襟,“明朝,这路你熟吗?”
顾明朝侧着身子道:“不熟,学生一直都在母后膝下尽孝。”
这话是谢松照教过他的暗号,这里的事是真的吗?是,但是这里不好施展。
谢松照看着前面的顾长堪,“王爷近来如何?”
顾明朝拱手道:“劳先生挂怀,学生一切安好。”
谢松照侧目而视,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这话顾明朝没有说实话,顾明朝却不看他,直直地望着前面。
谢松照听着风里的铃铛声,轻声道:“红墙绿瓦,倒是颇有小桥人家的感觉。”
顾长堪回头笑道:“侯爷这眼睛恐怕不太好,看久了燕都的市井繁华,看我临淄皇宫的大气磅礴居然看出了江南的感觉?”
顾明朝脸色憋得有些红,他习惯性的想要维护谢松照,谢松照却笑着拱手道:“王爷此话差矣,燕都可不是的市井繁华,那是天下往来的商都,临淄苍凉怎么就成了大气磅礴?”
谢松照这话一点都没有错,临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苍凉,像是迟暮的老人。再不复春秋时的天下经商之所。
顾长堪素来不能在口舌之争上取胜,偏头看着身后的使臣,指望着他们出声,可主弱客强之下,随从又怎能硬气。
顾明朝低下头,掩饰着脸上浅浅的笑。
顾长堪气得翻了个白眼,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杨太后身上,期望杨太后能扳回一局。
周国燕都,甘泉宫。
承德帝侧卧着睨着祁疏萤,“朕,无病无痛,你要让人侍疾?是何居心?”
祁疏萤不卑不亢,像是腰间挂着的龟钮给了她底气,“臣媳只是为父皇着想,父皇年事已高,身边若是没有人时时着想照顾,便是臣媳的错,大周以孝治天下,皇家更要以身作则。”
承德帝抓着身边的东西就要砸下去,祁疏萤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将凤印双手捧着,“陛下,臣媳奉的是母后并太子殿下的旨令,也是周国百姓对您的担忧而来,还请父皇成全殿下和儿媳的一片孝心!”
承德目光呆滞地看着凤印,“治容……”
他突然想不起来谢治容现在的模样了,他觉得这些年的时光都是荒谬的、虚无缥缈的,好像一眨眼就能回到初见。
祁疏萤低着头捧着凤印,没有看到承德帝脸上的恍惚,承德帝慢慢站起来,拿过去凤印,“三十年如一梦,都老了。”
祁疏萤看多了话折子,对这种话向来嗤之以鼻,男人通常都想靠两句话骗得女子为他们呕心沥血。
承德帝松开凤印,凤印跌落回祁疏萤手中,“朕老了,这些年朕也乏了,你去给朕传旨,召德妃过来陪朕下棋吧,聊此残生……”
祁疏萤正求不得这事呢,闻声就应下来,“是,儿媳告退,请父皇歇息罢。”
绣户扶着祁疏萤迈步出了甘泉宫,祁疏萤回望着这座了无生机的宫殿,轻声道:“去,传旨。”
绣户扶着她慢慢往前走,低声道:“娘娘,德妃召过来,恐非善事。”
祁疏萤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我就怕不能把他们凑一起,我正想着如何解决他们……”
绣户听她的话戛然而止,不由得侧头看她,祁疏萤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念出来个名字,“温南栖……”
绣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娘,这和温伯爷有何关系?”
祁疏萤急促的拍了两下她的手,“快,传步辇,我要去正阳宫。”
祁疏萤急急忙忙跨进正阳宫时正逢皇后吃了药睡下了,琴羽双目无神的坐在窗下绣花,庄殊未拿着本书在一旁打盹儿。
祁疏萤站在屏风边轻声道:“琴羽姑姑。”
庄殊未惊醒,起身万福,“祁良娣安好。”
祁疏萤虚扶了她一把,“妹妹不必多礼,连日侍疾辛苦了,下去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