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虎年纪事（774）（1 / 2）
第104章 虎年纪事（774）
初春，薛崿奏请朝廷将相卫——尤其昭义镇上演《杖毙或缢杀》等各种淫秽、暴力戏剧的优伶全部驱逐回魏博，确保管内良好生产生活秩序。代宗犹豫不决。薛崿又遣使送来第二封密信：可靠证据表明，目前活跃在相卫之地的优伶全系田承嗣精心安排，而且，魏博牙兵通过冒充商人、流民等多种方式向昭义镇渗透，兵马使裴志清及其部属非但不高度警戒，相反，他们沆瀣一气，无恶不作，祸害百姓。代宗还未读完，薛崿第三封加急密信又至：裴志清已经同田承嗣签订《二十一条盟约》，近期将会有大动作，相卫危急！昭义危急！代宗即召集元载、王缙、刘晏等大臣议事。元载说：“昭义镇处于成德、魏博两镇与东都洛阳之间，田承嗣阴谋夺取昭义镇，意在为进攻长安扫清屏障，应该立即出兵消灭，防患于未然。”刘晏则提出反对意见：“河朔三镇为昭义镇所牵制，目前处于平衡状态，应持观望态度，令互相羁縻为好。”代宗举棋不定，下令加薛崿为太子少师。
仲春，尚结息、论泣藏等上书赞普，状告尚赞摩、尚息东赞、尚修罗指挥失误，私下与原龙城野马王子互为勾结，致使象雄、玛尔两“桂”部四千壮士被围困，至今下落不明，请处罚元帅及主要将领。论泣藏探知李泌妻于三月初三在剑南生下儿子李繁，调集军队围捕，未果。与此同时，元载率朝臣联名上书控告：“李泌经常到北军与亲朋故友宴饮行乐，而且，他曾与鱼朝恩关系亲密，应当知道这些将领们的真是心意。”代宗回答：“北军将领大都是李泌旧部，朕让他去会会亲朋故友，何罪之有？杀鱼朝恩之事，李泌也预先为朕出谋划策，你们不要猜疑。”元载成立“狗仔队”，不间断跟踪李泌，搜集罪证，呈报代宗，请求治罪。代宗大为光火：“爱卿以老、庄、列、文起家，与李泌应为同道，如何不能相容？”元载说：“李泌为人浮夸，故弄玄虚，以邪道仙术蛊惑民众，是故弹劾。”
暮春，周鼎派遣使团化装成回纥人，绕道北漠，专程往长安呈送为宋衡请加官之奏折。途经白亭海，偶遇郭元振初设白亭军时之无名老兵，其以废堡为中心，在苏武山、连城、古城、三角城等处牧羊戍守。使团人员感动，欲携其回归。老兵衣衫褴褛，但不改其志。使团令人捆绑老兵，强迫东行。适逢尚修罗慕老兵忠诚之名，率队前来犒劳，截获使团人员，审讯。使者据实以告宋衡戍守悬泉军镇及瓜、沙二州军事防务，且详细陈近期西凉兴圣皇帝李暠十三代孙、朝散大夫郑王府咨议参军李大宾在莫高窟主持修造大涅盘功德窟，欲在洞窟东壁绘制巨幅大悲心像《千手经变》，祈求千手千眼观音菩萨摒除吐蕃大军侵扰。情况与游骑部队侦查情况大致相符。尚修罗遂赐赠使者物品，送归长安。
初夏，赞普遣特使宣诏尚赞摩、尚息东赞务必于两月内入藏，河西事务将另遣论泣藏管理。尚赞摩、尚息东赞召集群将议事，做如下决定：所有“桂”部军士、“嗢末”奴部、“突击队”包围甘州全境，不惜粮食财物，燃烧成火圈，然后，逐步收缩，进行地毯式搜索。于是，烈火烧遍甘州全境。但仍未见建康军及象雄、玛尔两“桂”部踪影。杨猷入朝，朱滔以约见老友为名，亲往长安，声称其兄朱泚愿率五千步骑兵防御吐蕃。代宗大喜，在长安晋昌里为朱泚修建大宅。
仲夏，田承嗣上奏代宗，请求接其失散多年之兄长、白亭老兵到魏博养老。代宗准奏，派人从郊外乱坟滩找到老兵，赏赐财物，用豪华轿车送至魏博。田承嗣令其子田维重金招聘四十九名舍人，以老兵口述从军历史为基础，创作大型情景舞剧《古剑》，敬献代宗。
其剧由四部分族成：其一，《潴野泽》，郭元振少年时游历至此，遥望海面，向海神倾吐其志向，引得百鸟敛翅，群狼俯首；其二，《休屠泽》，郭元振青年时在此亲自指挥设置白亭军所，令北漠突厥人胆战心惊；其三，《白亭海》，郭元振与吐蕃大将论钦陵谈判、论钦陵被赞普斩杀、钦陵之弟赞婆等降唐，郭元振受诏与河源军大使夫蒙令卿率骑往迎至此，载歌载舞，喜气洋洋；其四，《鱼海》，郭元振协助玄宗诛杀太平公主，进封代国公、玄宗讲武骊山，被郭元振军容不整激怒，将斩，刘幽求、张说扣马谏止，流放至此，后玄宗思郭元振旧功，起为饶州司马，其怏怏不乐，巡游白亭海，昼夜不停，力竭而死。
代宗大为欣赏，欲展演河西各军，鼓舞士气。元载反对：“该舞剧借古讽今，图谋不轨，会在将士间引起思想混乱。”代宗豁然开朗，命卓英倩写好让田维修改剧情之诏令，打算次日发出。隔夜，阿嗜尼进言反对，代宗不再提舞剧事。
暮夏，田承嗣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将于明年中秋节在白亭海头举行《古剑》首演式，同时要求成德节度使李宝臣、相卫节度留后薛崿、卢龙节度使朱泚、山南东道节度使梁崇义亲率精骑三千维护安全，田悦统一协调指挥。之后，将恢复白亭军、赤水军等建制，威慑吐蕃。梁崇义模棱两可，李宝臣、薛崿、朱泚则明确拒绝，并且联名上奏朝廷：“昔时安禄山反叛，曾遣敢死队到连城、古城、姑藏等地策反粟特商团，欲切断长安与河西、西域联系，如今田承嗣假意出击吐蕃，实质与安贼之谋并无二致！”代宗却听从阿嗜尼建议，下诏支持田承嗣创意。未久，牟羽可汗嫁女满潭公主给奚王，代宗虽不悦，仍赏赐彩礼五十六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