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成婚(1 / 2)
清风一缕一缕的自远处吹过来,带着凌冽的呼啸声,看似骇人,实际并没有多冷。
君依垂手端坐于磐石,面朝悬崖沉默许久。
山脉紧密相连,一眼望不到边。
云雾蔼蔼的尽头便是他心上人所处之处,自高处看触手可得,实际纵马过去得一日一夜。
他距离盛风雪已经很远了。
不,确切的说,他距离那个可能是“空琴”的盛风雪很远了。
他送盛风雪去见环日明希后,转头就来了这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盛风雪则在见完环日明希没多久,就被弄晕,莫名其妙的又被带来了这里。
三千青丝随性而舞,欢愉跳跃着坠落到不知哪处深渊的尽头。
“悔么?”身后的一团虚影收了刃,自觉飘忽着离开君依三步远。
“不悔,”君依信手弹掉肩头固执不肯舍他而去的青丝,从磐石上站起顺带拨弄了下袖口,“报恩而已。”
“让她睡着与你拜堂,其实也是行的。”虚影犹豫着提醒道。
万一那祖宗在拜堂时突然醒了药,到时候这俩人再一打起来,他在中间估计会被整成个两面全糊的烧饼。
“让她恨我再多一分,又有何妨?”
君依仰头观云,浅笑着回了眸:“良辰吉日,她却沉睡,什么都不知道,那可没意思。”
“万一——,”君依停顿了一下,“她并不恨我呢?”
“金榜除名,命格尽毁,不可逆转,”虚影郑重的提醒说,“君依大人你可得思量清楚,她也许并不是你要寻找的那个人。”
君依沉默不语,算是回答,顺手拿过斗笠戴上,虚影紧随其后不再多言。
身穿盔甲的霍将军前来迎门,主家大婚他却不见丝毫喜色:“主人,盛小姐醒了,现下正在房里闹腾呢。”
君依颔首:“你们且先准备着,待我替她换好喜服便来。”
霍将军朝他拜了拜便随着虚影去了,君依折身往主卧走去。
老远就能听见房中人不甘的呜咽与挣扎声,君依仿若未闻将斗笠随手扔在墙边,刚才阴霾一扫而空,他雀跃着推门而入:“惊喜吗?”
盛风雪闻声停止了挣扎,连呜咽声也停了,待君依走过来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时,她又挣扎呜咽得更厉害了。
她觉得君依可能是疯掉了。
或者……
又犯病了?
她有点儿怕。
“嘘,”君依轻言细语,一如当年她入睡一般,“你最好乖一点,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喜欢听话的小朋友,你如此不听话,可是会被惩罚的喔。”
怀中僵硬了身体的盛风雪抽搐了一下,君依感受着她的蜷缩,继续添油加醋道:“你是喜欢火烧,还是铁烙,抑或是更喜欢我直接上鞭子抽?”
盛风雪蜷缩了半截手指,惊得瞳孔都放大了,君依知晓她回应不了,便将其轻放在了床榻上。
她吓得心拔凉拔凉的。
君依久未犯病了,没想到一发作竟然这么可怕,盛风雪想起了张花石,奈何从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
“风雪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君依倾身过去,近距离观察盛风雪那张想杀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的脸。
盛风雪当然知道,今天是君依的……
发病的日子!
还没等盛风雪在心里回答完,红盖头就直接遮了她的眼。
盛风雪惊恐万分。
君依这一次没有叫她其他名字,而是叫的“风雪”!
君依云淡风轻的话语也一并传了过来:“今日是你我大婚的好日子,风雪,惊喜吗,开心吗?”
被完全禁锢了身形的盛风雪动弹不得,唯一能表明她愤怒的只有她粗壮如牛般的呼吸声。
要跟我成亲就明说啊,绑架算什么本事,她又不会不配合!
就很气……
“嗳。”
君依笑得溢出了声来,指腹探过盛风雪被气得如熟虾般的脸颊,又轻浮的在她下巴上勾了勾,顺势安慰似的轻拍了拍。
“别这般激动,气大伤身,拜堂后你我还得洞房花烛呢,对不对?”
这话直接得盛风雪简直要被气死。
这简直不是她所认识的君依了,反而有点儿像降仙玥藏影,不,确切的说,面前的这个人像是两者的集合。
君依把盛风雪拎得坐起,一面伸手解盛风雪的外衫,一面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喜服?……我早就想跟你成亲了啊!”
盛风雪:“……???”
难道君依他一直……
难怪上次君依会借醉酒问自己喜欢什么,这次又把自己绑了来,看样子是准备同自己成亲。
“难道君依他一直对我情根深种?如此说来的话,君依的一切反常行为就都解释得通了……”
盛风雪被转移了注意力时君依已经借机把她的衣衫全扒拉开了,直到肩头的刺痛感将她从云里雾里中唤醒。
君依感觉到盛风雪身体明显的颤抖,他又顺势在盛风雪的腰腹处摸了一把,笑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怎样?我新发明的刺青惩罚新招式,你感觉还不错吧?”
“不错个鬼啊!”
盛风雪痛得是龇牙咧嘴,奈何又喊不出声,几乎是想翻身压住这讨人厌的君依,让他也尝一尝她此时的痛。
而且,还没有成亲呢,君依就这么大胆了吗?
这时她才终于醒悟过来,方才君依的话都是在洗涮自己,一时之间她是又气又恼又羞。
“我要你记得这痛,记得是我让你痛,也只有我能让你这么痛,”君依手背抚弄过嘴角,鲜血滴淌顺势浸染袖口,白衫就这样被染红成了大红嫁衣,“你是我的,我如何待你,你都得默默受着,懂了么?”
血迹蜿蜒如朱砂,逐渐在盛风雪肩头呈现出一个“玄”字来,君依定定的看着。
在血雾朦胧中看,倒是像一幅动人心魄的瑰丽画卷。
君依好想轻抚她的伤口,想一寸一寸又一寸的细密亲吻,想将它吻熨帖,想将盛风雪心中的伤痛也一并吻得愈合。
血丝自唇角溢出,君依抬手用绣帕烦躁的擦拭了几下,然后又暴躁的将绣帕扔在了床上。
绣帕飘了几飘,掉下了床,被帷幔遮挡着,终于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