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恩怨(2 / 2)
“娘子说的是。”慕容楚赞同点头,并绕道而走。
该死!秋桐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可她现在被陈妙控制着身体,只能做她想做的,连说句自己想说的话都不成。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做出这种蠢事,把脸都丢光了,自己的右手还不听使唤地抽了自己几巴掌。
这个该死的陈妙!恶毒的贱人!
可惜她心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顺从着陈妙的意愿做,偷偷溜到窗外,用手指在纸窗上开一个洞,猥琐地趴在窗上往里面偷窥。
屋内春色盎然,白子衿整个人挂在慕容楚身上,两人正热烈交吻着。
不要脸!兴许是两个人都极其气愤,秋桐将牙咬得咯吱作响,却还是要被迫看这香艳场面。
忽的,慕容楚忽然朝秋桐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刻的眼神冷肃得可以杀死人。
被发现了?秋桐的心吓得砰砰乱跳,可慕容楚就像没事发生似的,继续亲吻着白子衿。
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砰”
重物撞上窗口的声音将秋桐吓了一跳。入眼已经看不到室内的情况了,洞口处被衣物堵住,透过屋内的烛光,可以看见窗上两个人的剪影。
慕容楚和白子衿,竟然在窗边……
蠢货,这是被发现了啊!秋桐心里急道,她知道陈妙可以听见她的心声,但她的躯壳还依旧死死地站在这里。也是,毕竟这是秋桐的身体,又不是陈妙的,丢的也不是陈妙的脸。对于陈妙而言,秋桐也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窗户上的声响也越来越强烈,白子衿也逐渐呻吟起来,听得秋桐面红耳赤。
等等,她的左手想干什么!
只见她的左手握成拳,正要往窗沿上敲。
不可以!会被大人丢出去的!
秋桐死死地咬住舌尖,直到口腔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和铁锈味,才抢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将左手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在自己院内打坐的陈妙忽然喷出一口血。因为秋桐的反抗,她遭到了反噬,已经无力再控制蛊虫。
得到了自由的秋桐瞬间快步溜走。
“走了吗?”窗上的两人停了下来,白子衿眨眨眼,一脸无辜地朝慕容楚问道。
只是她唇上的口脂被亲得到处都是,实在是对不上无辜这二字。
慕容楚瞥了眼空空的窗外,又重新覆上那张柔软的唇,“还没走。”
而另一边,陈妙吐出了一口血后,不死心地再重新打坐。她如今气血亏空,能控制一条蛊虫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被反噬。
该死的贱婢!看她怎么收拾她!
陈妙运转了几次心得后,发现没有任何效果,就连蛊虫,她也感应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
陈妙不死心,再重新运转,却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该死!张嬷嬷当初也没告诉她反噬的后果,没想到是这样的啊!如果现在有人指点她就好了。
蓦地,陈妙察觉到面上凉凉的,对着铜镜一看,竟然是自己七窍流血了!
陈妙的院内爆发出一声尖叫,随后是不断的砸门声和哀求声。
“大夫!大夫!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陈妙喊得这般凄凉,透过门缝又确实可以看到她的惨状,门口的守卫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去请了顾岚轻。
“陈妙七窍流血?”顾岚轻放下手里的医书,面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要不是此人是个关键人物,他都不想浪费自己的医术。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样自己不知道,非要作那个死去玩巫术?
顾岚轻摇摇头,抬脚走到主院想问问慕容楚此人还留不留,却见夏嬷嬷守在门口一脸姨母笑,说大人和夫人已经歇下了,心里的幽怨又多了几分。得了,人家还在春宵苦短,他在这苦哈哈加班加点,看他待会拿不拿最粗的那根针,扎死陈妙!
片刻后,陈妙的院内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杀猪般的叫声。
主院的灯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
次日清晨,夏嬷嬷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入宫了。”
白子衿艰难地睁开眼,只微微一动,浑身便如骨头全被拆了又重组了般酸疼。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美美地沉浸在睡梦中,手里还握着她的柔软。
白子衿没好气地踹他一脚,准备翻身下床。说好是最后一次的,结果昨晚却追着她要了那么多次。
白子衿小心翼翼地尽量避免伤痛,两只玉足顺利地踩到了地面上,正望着地面上凌乱交错,东一处西一处的衣衫头疼。
这要是让进来收拾的下人瞧见,都不知要多尴尬了。
腰间忽然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接着白子衿一声惊呼,自己竟是被慕容楚一只手拦腰抱起来,扔回了榻上。
白子衿落在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上手吃了好些豆腐。
“慕容楚!”白子衿嗔道,用无力的双手阻挡着慕容楚的动作,“我还得进宫……你放开我!”
一直守在门口的夏嬷嬷听见了里面的声响,识趣的摆了摆手,让端着水准备伺候白子衿洗漱的下人散了,自己要差人去往宫里回信。
就说夫人大概要日上正午才能到宫里了……
宫内。
洛花舞拍手让人端了午膳上来,又看了白子衿今日特意穿的高领衣一眼,“苦了你了,还没用过饭吧。”
白子衿扶着要折断的老腰,叹气道,“我原先还想着顺路带顾神医进来给祖母瞧瞧,可惜计划都被那家伙给打断了。”
洛花舞轻笑一声,给白子衿又夹了块鹿茸,“还是要注重身体,好好补补。实在不行,你也不用日日进宫。”
“不行!”白子衿坚定拒绝道,“你可是我的好友,我自然要帮你把这宴席办的风风光光的,让你在这后宫中也有自己的筹码。”
洛花舞笑了笑,然后垂下了眼睫。
“萧何,事情办得如何。”慕容楚神清气爽,又睡了个饱觉,正在院内惬意地舒展着腰身呢。
萧何才治好了没多久,自己就立马申请要回到前线来,见大人第一次露出这副不正经的模样,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果然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连大冰山都融化了。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媳妇了?
萧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慕容楚不耐地喊了他第二次才回神,立马恭敬道,“属下已经派出暗卫去找了,那群王家人都审过了一遍,除了那王夫人透露过一些张嬷嬷的事,其他人一问三不知。”
慕容楚伸展的动作停下,眉头微微蹙起,“此事竟连王侍郎也不知?”
“不知。”萧何觑了眼慕容楚的神色,只见慕容楚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十分凝重。
这就怪了,王侍郎家被挖了个如此大的地洞,他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大人。”正巧顾岚轻走来,眼神还是和昨日那般幽怨。
“大人今儿真是特殊,我都来了这院三趟了,现在才见到人呢。”顾岚轻抱臂望天,一副拽样。
慕容楚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轻咳了声,将手负到背后,恢复了那副在下属面前死人脸的模样,“有些事……你有什么事?”
顾岚轻眨眨眼睛,“我好像找到了解决蛊术的办法。”
陈妙院内。
陈妙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她昨日被顾岚轻狠狠扎了一番,又拿毒药威胁了一番,这下总算是老实了。
毕竟不老实不行,因为她的底牌都用不了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陈妙呜呜地叫起来,向让人给她解绑,却见顾岚轻身后跟着慕容楚,顿时熄了声。
萧何将打包带来的秋桐扔在地上,又上前粗暴地将塞在陈妙嘴里的抹布挪开,陈妙立刻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道,“大人,这顾岚轻他虐待我,拿针扎我,还拿绳子绑我,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顾岚轻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投诉的一天,捧腹笑了起来,“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都嫁给慕容清了,还肖想着大人呢。”
陈妙的心思一下子被揭穿,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你说的法子是什么?”慕容楚也不想见到这人,只想顾岚轻速战速决。
只见顾岚轻友好地笑了笑,拿出一根针扎在陈妙心口的一处。不多片刻,陈妙的瞳孔便疯狂地溃散起来,紧接着,一直安静着的秋桐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是陈妙控制着她的意识,让她动起来。
“我昨日给陈妙针疗的时候发现,这修蛊术之人身体有特殊之处,一般人不容易被发现。”顾岚轻指了指那根扎在陈妙心口处的银针,“体内有母蛊之人,母蛊似乎不能向子虫一般一动,而是定在一个位置,而这个位置,通常会有一块凸起。”
“只要刺激此处,便能逼迫此人调动蛊术,而陈妙昨日是气血大亏,强行调动蛊术导致血液逆行,七窍流血,我想……”
慕容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接上了他的话,“你是说,这个法子可以用来对付冠不语?”
顾岚轻点点头,道,“只是研究的例子太少,我也不能确定其他下蛊之人的母虫是否在心口处。”
慕容楚点点头,吩咐萧何道,“再把醉春风和桃花寺那批人提出来搜查一番,看看是什么特点。”
萧何领了命,当即要退下。
“等等。”顾岚轻忽然叫停,指着陈妙道,“那这个人还留着吗?我可不想又来给她扎针了。”
“不!大人,你救救我!”陈妙目光充满希冀地看向慕容楚。
慕容楚还真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顾岚轻的话,看向陈妙的眼神就像是在研究一个将死之物。
“不……”陈妙疯狂地摇起头来,直到现在,她才害怕了。
她以为,慕容楚对白子衿偏袒和温柔,对她也会这样,可她却忘了慕容楚冷面阎王的名号。
他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
只见慕容楚薄唇轻启,残忍道,“如果对你没有价值,那就处理了罢。”
恶魔!这几人都是恶魔!
陈妙浑身浸在冷汗里,眼睛发直地盯着几人,隐约从面前这三人的眼中都看到了一股红光,那时外出狩猎时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当即晕了过去。
“哎呀,怎么晕了。”顾岚轻无辜地眨眨眼,拔出了陈妙心口处的那根针。
这下,连秋桐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