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采购出事(1 / 2)
“哎呀哎呀怎么晕了。”
顾岚轻转了转眼珠子,一副无辜的样子,也只有跟顾岚轻相熟的萧何和慕容楚才知道,若是将此刻的他对半切开,里面绝对是纯黑的。
“唉,虽然这两都是个麻烦精,但是眼下也没有太多的样品可以供我实验。”顾岚轻故作高深地将手搭在萧何肩上,“那就劳烦老萧将这两个东西五花大绑好送去我的药室里吧。”
萧何面不改色地拍掉身上搭着的那只手,转头吩咐几个侍卫将她们抬走。
这边慕容府里气氛沉重,外头的集市却是热热闹闹,吆喝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好一派繁华喧嚣的盛京气象。
数十个侍卫和若干个宫女将一排排的箱子小心翼翼地从大坊运回宫里头,掌管宫女在东西都入了宫内后,便立即禀报洛花舞了,白子矜正与洛花舞布置着事宜,自然也被洛花舞拉上一起去查验。
两人在宫娥的带引下来到了宫里头最大的库房,里头还有几十个宫女绕着那批货忙活,一见到两位贵人到来忙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好好打点这些东西要紧。”洛花舞扶了扶头上的红宝石钗环,不紧不慢道,然后拉着白子矜的手四处逛着。
库房极其大,里面人头攒涌,洛花舞和白子衿自然不可能留意到每一处,只是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上去指导,因此两人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宫女。
与其他宫女挺直着腰干活不同的是,此人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的,并且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做多久,便又混到了其他的分区处。
众人见两位贵人亲自来查看,也不敢偷懒,便加快了打点的速度,眼睛也不敢乱瞟,在洛花舞和白子衿时不时的指点下,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这批货物终于清点完毕。管事嬷嬷看了所有整理好的册子后,顾不得脸上还流着的细汗,就火急火燎地跑到洛花舞的跟前将册子递给了她:“启禀娘娘,下人来报,采购的芙蓉白玉杯、青瓷冰纹盖碗、和田白玉茶盏等都缺少了几份。”
“怎会如此?”洛花舞的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转头吩咐道:“让人去敬事房把账本拿来,本宫要细查。”
白子矜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账本到后也跟着她仔细比对,发现该花的钱一文不剩,而买回来的东西却缺斤少两。
“查,给本宫细细地查,不论是采购的人,还是运送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洛花舞显然是动气了,连精心描画的眉都狠狠拧起,这可是第一次置办,便出了这种纰漏,这是存心要打她的脸!
她洛花舞可不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一旁的白子矜便帮她顺了顺背,轻声安慰着她。
可惜所有的宫人都被盘问了,得出来的结果却是每一环都没有差错,但最后却就是少了那么几个。
白子矜不禁皱眉,在洛花舞耳边轻声道:“怕是有人动手脚了。”
洛花舞虽然没有在勾心斗角的宅院里生活过,但是也不蠢,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是看不惯她出风头,想要把她拉下水。那双素日里和善美丽的眼睛流露出的厌恶与嘲讽,轻轻叹了一口气:“想来也是了,那人就盯准了这么多人经手此事,要查出幕后黑手是极其困难。不过——”
她拉长了语气,转身温柔地对那些战战兢兢的宫人们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有人可以指认出有行为不妥的人,本宫重重有赏。”
“启禀娘娘,奴婢有事相告。”一个小宫女匆匆冒了出来,反应快的像早就练好了一样,跪下道:“方才奴婢整理物品时,见到了您宫里有位小宫女偷偷摸摸的,怕是手脚不干净。奴婢一开始思量着这位婢女会不会是娘娘的意思,所以没敢指出。如今想来,定是那人偷了东西,奴婢恳请娘娘严惩这小贼。”
话音刚落,整个库房便如死一般寂静,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头不语,怕惹怒了这位帝王的心尖宠。
“你的意思是,虞妃娘娘的人把东西藏了起来,可是娘娘还大费奏章地让你们把此事细查吗?”白子矜露出冷笑,微微抬起那宫女的下巴,那宫女不敢直视白子衿的目光,眼神微微闪烁着。
“许是娘娘恩宠正盛,身边的人便依仗主子的势干出这样的事罢了,奴婢先前便见过许多了。”小宫女反咬的也很快,有势必要将洛花舞拉下水之意。毕竟她也是一条贱命而已,发挥出她的价值,拖住洛花舞,让真正偷窃的人得以逃离,她的家人才能得到好处。
而她也是吃准了洛花舞初来乍到,势必没有办法拿她怎么样。
闻言,洛花舞的眼神冷了冷,摸了摸精心打理的红牡丹护甲,漫不经心道:“清者自清,若你找出来的确是我宫里的人,那本宫也绝不姑息。”
那宫女的嘴角勾起了轻微的弧度,缓缓站了起来,下一刻便往一个方向指去:“奴婢所说的鬼鬼祟祟的人,便是她了。”
众人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一脸惶恐,在众人压迫性的视线下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还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哎呀,这不是虞嫔宫里的玉兰吗?平日里这般单纯,背地里竟这般龌龊?”
“哭什么呀,瞧她那样子,怕不是心虚了吧”
“这回事情可闹大了,好在与我们无关,想不到虞嫔宫里的人,手脚竟这般不干净......”
四面八方的恶意和指责席卷而来,小玉兰解释不清楚,便埋着头越哭越厉害,整个人都陷入深深的绝望和无助之中,突然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继而将她扶了起来,玉兰轻轻转头一看,竟是司徒夫人白子矜。
“你别急,慢慢说,你刚刚在做事时自己偷偷干了什么?”白子矜及时让宫人们停止议论,示意让她大胆说出来。
“是……今日的差事多了些,奴婢便来不及吃饭,方才是饿极了,才偷偷吃了点东西,奴婢,奴婢发誓绝对没有干过偷东西的事情。”玉兰鼓起勇气磕磕绊绊地说出来。
似是怕白子衿不信,她还向她展示手心里吃剩的糕点渣。
这副模样倒是真诚,可以暂且信一信。白子衿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
若她说的是真的,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了,白子矜点了点头,转头便要求所有清点物资的人一起对口供,势必要查出真相,也好还小姑娘一个清白,也要维护洛花舞的名声。几经波折,竟发现少了一个人。
怎么发现的呢?是一个分区一个分区地查。进库房的宫女都是登记了名字和宫牌的,这么一查就发现少了一个。
洛花舞跟白子矜对了个眼神,心里边都跟明镜似的,继而冷冷地问那个分区的其他婢女:“你们可知此人去了何处?”
那几个宫女互相对视一眼,摇摇头,诺诺道,“奴婢们方才都沉浸在手头活上,没有过多注意身旁的人。”
有一个宫女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什么,道,“奴婢倒是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一直低着头,像被别人发现似的。只是当时奴婢也没多想。”
“想必是其他宫里的主子指使的了,想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之上。”白子矜的脸色依旧很淡定,似乎这种小伎俩在她面前也不值一提。
其实也不是十分厉害的手段,只要一招引蛇出洞,便可轻松找到人。
“你还有何话要说。”洛花舞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方才指证玉兰的宫女。那宫女一时被洛花舞的威视逼得冷汗直流,只能死咬着说是自己看错了,但自己也是一番好心。
“本宫怎么觉得你心里有鬼?”洛花舞绕着人走了一圈,将人盯得发毛,心里防线都要崩塌,才挥手让太监来拉下去审讯。
这番也起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喜鹊,你先到本宫的私库里取些银子把东西补齐,记住,一定只能经我们宫里人的手。”洛花舞安排了那人后,疲惫地扶了扶额,朝喜鹊道,“既然是在本宫的手上出了纰漏,那自然由本宫一手承担。但若是被本宫发现还有手脚不干净的,杖责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库房里的宫女侍卫都齐齐跪了一地。
喜鹊领命后立马去办,洛花舞也不多留,遣散了人群后和白子衿往外走。
“子衿,你怎么看?”
白子衿拍了拍洛花舞的肩,“我有一好招数,你听我说……”
“你是说,虞嫔把乱子镇下去,演了一招杀鸡儆猴,还自己弥补了空亏?”萧妃侧卧在贵妃榻上,缓缓吃着冰镇的瓜果,眼皮懒懒一抬,眼神直勾勾地望向眼前不敢抬头的宫女,看得对方求饶,才笑了笑,“下去吧,本宫又没怪你。”
“娘娘莫生气,这次是虞嫔运气好罢了。”巧枝为萧妃送上清茶,也献上了计策,“她这种法子又可以用多少次呢?”
“本宫不信她每次都这般运气好,也不信她每次都能填补亏空!”萧妃那美丽精致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嫉恨与不甘,片刻后,才伸手招来一个婢女,在她耳边轻轻言语,之后抬眼阴阴一笑:“洛花舞,这次若动静大了,怕是不仅这次宴会的办理权要交出来,怕是连管理后宫之权也要乖乖拱手相让了!”
慕容府。
白子衿回到了府里,便见下人们进进出出的,搬运着好些家具和箱子。
随即抓一个下人一问才知,原来是慕容楚发了话,要慕容清搬到别宅里。
也是,两个闹心的妻妾都没了孩子,慕容清自然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