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云登楼禅机现,孽障挖坑万人填(5)(2 / 2)
王土旺本不欲她随军,然这婆娘心里算计比那盘丝洞的七个女妖怪加起来还多,假借秦煜疴一小娘子独行军中不甚稳妥的理由,硬是睡服了土哥。
而她真正心思,也就只有打着同样心思的秦煜疴知道了。
拿下析津府,逮住那勾搭有妇之夫的骚蹄子刘大瓜,好好收拾一顿!
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尚未出发去析津府蹲守的青云子。
与柏曌子的悠闲不同,青云子站在大石上,蹙着眉儿眺望良乡,叹气连连。
“云掌教,你...你...你那官人,行事未免也...”
一阵迟疑,青云子终未抑制住心头不忍,直言道:
“此番未免也太过霸烈了,纵火屠城,有伤天和啊!”
“有伤天和?”云封隽歪头反问,随即伸出纤纤玉指,指向魑魇军阵后方那乱糟一片;
“那头乾人不都在吗?何来伤天和之说?”
“吾所言非此,而是那合察尔部一俘不受,尽数斩杀,有伤天和。”
听她这般解释,云封隽也没反驳,只撅着唇儿故作思索模样,微微颔首;
“此言大善,道师自去寻俺家官人分说便是。”
“你不与吾同去?”
青云子反问,就见云封隽抿嘴一笑,道;
“官人自有理,何须妻内言,多舌遭人妒,议论惹君嫌。
带兵打仗本就外子之事,道师研习道理,岂有颠鸾倒凤、乾坤无序的说法。”
云封隽编个俚语说嘴,倒惹起了青云子辩论的兴趣,当即就听这年岁不大的小道姑反驳道:
“敦伦有序,大义傲然,此等大是大非面前,何故吝惜小节。”
“善,道师大才,然夏虫不语冰,教化教化,若是容易,哪里会有恁多名师才子前赴后继,欲教化天下。”
言下之意,你讲的对,你有理,但人和人之间的理解是极难的,你自个去便是,莫拉着老娘。
一席话,怼的青云子哑口无言。
她好辩驳,奈何道家修清静,论起口舌纷争,压根不是云封隽这冒牌佛女的对手。
两女说这话,那头,王土旺与秦煜疴交代完命令,领着一军之众,欲再度出发;
见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青云子也顾不上云封隽这软硬不吃的铁齿铜牙,飘然跃到王土旺近前;
“王将军且慢,听贫道一言。”
此女开口,王土旺当即止步,疑惑望来;
“仙师有甚要说,尽可直言,莫延误了军机时辰。”
“将军直率,既如此,贫道便直言了!
贫道生在青云山,长在青云山,不敢夸大,亦读过一鉴之书,古往今来,滥杀屠戮者,吾一人得善终;
将军明明受降便是,为何妄生邪事,屠戮这般生灵。
须得知吾等出家人,昼夜不休行善事,普施符箓镶灾病,瘟除疫保国泰,方得登云大自在。
出家人尚且如此,王将军为何这般不怜惜自个运道福源。”
这一套对多数人管用,唯独对这厮无用;
见是这般无聊废屁,王土旺大刀眉瞬息骤起,他忙着突袭析津府,哪有闲工夫与这小娘子厮磨,当即躬身自路边拾起一段烧的焦黑的尸体,大声唤了起来。
“刁德义!刁德义!”
“在,将军,俺在!”
“去,将这腿片成片片,入鼎烹了予仙师尝尝!”
“诺!”
军中无戏言,莫说煮段人腿,便是叫刁德义卸了自个腿烹了,他都不敢多放一个屁。
刁德义不在乎,拦住前路的青云子却不干了,当即厉声阻止;
“将军何意,贫道好意劝说也不成否?!”
“契丹人吃的得汉人,汉人就吃不得契丹人了,刁德义,多放大酱,莫叫仙师以为吾等魑魇军寒酸!”
“诺!”
高声应诺,眼瞅着肉乎乎的手就要抓住那焦黑脚脖,青云子再绷不住,手中兀的银光一闪;
下一刻,焦黑残肢落地,只余一截脚掌还在王土旺手上,切口齐如镜面;
与此同时,青云子身影飘然远去,俨然一副气的不轻的模样。
赶走这苍蝇,王土旺嘴角噙着冷笑,随意将那焦黑干裂脚掌丢在一旁,下令出兵同时,搂住一旁刁德义,不动声色在他肩上擦了擦手。
拿下良乡,魑魇军兵分两路,一众两万五千卒,由秦煜疴统着,摆出堂堂正正架势,直逼析津府;
至于王土旺,引兵遁入山林,再无丁点无踪迹传出。
析津府内,韩德让冷静无比,道道军令有序发出,命安次、武清一线女直部族军放弃驻地,回返戍卫析津府。
武清安次距离析津府不过百里有余,快马加鞭,一日便可赶回;
那王土旺纵泼天的本事,拿下良乡后即刻出发,赶到析津府城下亦需大半日观景,届时天色昏暗,攻城不便;
而自己只需严守一夜,待翌日女直部族军回转,便可行两面包夹之事。
然此番布置也只可固守;
安次、武清两座重镇,不仅把这析津府的东南大门,更是阻着王土旺东奔入海的道儿。
现兵卒抽调回转,挨着渤海的两个拳头空虚,王土旺岂有不趁机而入的道理;
要知道,他于渤海之上,还藏着一军水军呢!
秦煜疴掌大部,牵制析津府,他则登船长驱直入,直取大辽南京道腹地平州。
此般算计,正是将他攻城伐寨易如反掌的能为算在其中,他王土旺赌韩德让不敢赌,他豁得出去,了不得复归中京舔皇帝,重头再来;而韩德让豁不出去,析津府一失,取长城易如反掌;
到了那时,凭大乾那些个守城比粪石还稳当的将军,契丹人再想入关可就难了。
......
四千,催债的缓缓,俺寻个法子还,参加了一个好玩意儿,连更百天,到现在拢共发了三天假,是在给我干疲了;
写卧底的时候也没这么干啊,肾水衰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