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大佛座须(1 / 2)
凶虎猛烈现身,其于空中肆跑,妄扑就绪,锋利的牙口将钋魔斯一肩并口咬住;虎爪与肘之间的利刃迅速在钋魔斯的身上切开一道道口子;
而当那只巨大的虎身半站立起时,才发现其钋魔斯在其面前顶多也就不过只是像只食素的壮身雄鹿大小。
眼见就要拖着钋魔斯又将其带回神差面前,而这时的钋魔斯也是继续调动撕裂之炎抵抗着。
拙笨于疆界禁制中的钋魔斯想躲难逃;
于生死攸关中,还在负隅顽抗,乘踏着柔软而曲成的撕裂炎圈,一时之间竟也能与那猛虎在一定趋势的范围内形成了拉扯之势。
难以挣脱这种灵魂结界以及抽象的空间性压制所带来的束缚,而这时就又多了一重白虎那拉扯性的带回与撕咬。
感受着自己受伤的灵魂和逐渐失控的身体,这时也意识到退路无多。
单可猛提刀收割……
冥域中,燃烧的灵魂之力与万物之间呈现境象晃动,相连与共……
站在远处分割线以外的勒罗斯,看出此时的钋魔斯好像一只快要昏迷或者移动缓慢的大鳖,被大虎擒住,居然没有了多少作为的能力,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天箝地制,肃锁魂杀,还要与虎斗迫斗……
以其守晶级恶魔固然强大,但是,却也依然算不上顶尖;它们也只是负责区域性的昏晶守护任务;
但此时,如果它再不出手,很可能钋魔斯当真是会命丧于此……
它们是一同侵略而来的,却也并不是为了反向和倒戈。
受不了钋魔斯狼狈而又迟钝的笨拙模样;
但此刻,如果只要能够将单可猛本体击杀,那么,随之而来关于他的灵魂召唤术术就也同样会得到解除。
勒罗斯提槊飞身向前,它快速移动穿过割据线范围,朝着被铁链封锁的冥界深处扎去……
是要准备挡住单可猛的攻击,给那个双头怪争取一点短暂的清醒时间。
但是不行……
“想走?!”臂膀上捆有葫芦的神差质声问道;
与此同时,远处的众多高级恶魔群,见到勒罗斯开始行动,也都好像收到了命令般纷纷躁动起来,它们骑在别缤鸟背上,有的浮行在昏晶周围,在数量上占据很大优势。
并且随着勒罗斯的再度进攻,同样周冲而来。
另一天方方位的远处,美中带狠的“阿伊丝”侧身而立,她向天边的一望高级恶魔与别缤鸟,投去轻蔑的斜视;那道附身于她的神差灵魂电层,像电光的镀甲及影像般不断闪烁、刷新;
她站在昏暗中,身形带着幽光和由神差灵魂之力所散发的电烁,见到四周的恶魔隐动,本就高傲的神差姿态,不禁又散发出几分的恼杀之意。
行动敏锐的勒罗斯向着手臂上绑有葫芦的神差逼近,明了此刻并不在于缠斗,而在简单的交手后,依然没有被捕捉到身型的勒罗斯,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挣脱了纠缠,继续快步遁走……
觉得自己好像有将神差戏耍一番,以灵活见长的它此刻便是快速绕行于神差数丈之远的身后,眼见就要继续纵身离开,冲进冥羯的锁链群内;
可谁知,其背后由灵魂之力所幻化的神差突然重哼一声,其身形便开始在腰转间暴涨放大,只是一瞬间,其巨大的双脚就便是从高空中陌然莅下,轰隆隆……
伴随着巨大的身型和脚掌占据地面的震动声,那神差的身型顿时便放大至与拉缩后的冥羯结界般大小,仿佛是以一己之力便是撑开了这片区域天地上下之间的范围,与之而来的,由以其灵魂之力所引发的雷电的轰鸣声也是跃跃欲长;
只叫那只顾飞身逃冲的勒罗斯反应不及,此时便是只觉身后有生变故,而在举槊面向后方的扭头之际,便就看到伴随着神差震怒而又低沉的喝吼,一扇巨大的拳锋浩然从上空抡来;像去击飞一只傲动的苍虫般,正中勒罗斯身型,轰然从空中打下界去。
而这一下,不亚于又让它体验到一次来自“天势”般的范围攻击。并且不只是周身上的惨遭,而更是来自灵魂上令人开裂的断碎与震痛。
与此同时,随着另一些未能神志全开的高级恶魔还想围攻上来进行骚扰,而在它们还想逼近的过程中,顿时就受到了一种令之灵魂紧绷的锁定力。
连灵魂之力是什么可能都没办法有所察觉的它们,此刻的交战,就也只是单方面的送死……
尽是些毫无意义的攻击罢了;
它们在这片由“阿伊丝”魂力锁定的范围中沦陷,然后拘痛着被骤然震慑的灵魂威压抹杀;浩瀚而又似快刀般的灵魂杀压,在解决这些看似高级的低级恶魔的过程中,不过也就只是像去击落一些悬浮的尘碎罢了……
整片空中瞬间一扫而空,就连那些恶魔脚下骑乘的大鸟都未曾幸免……
它们震悚纷纷,像被从空中于黑夜里打下来的蝙蝠一样,成片成片的哀鸣落下。
没有丝毫的怜悯……如此手段,也就只是单方面的清扫过场;
毕竟本就是那“鬼使中周来周往的神差”,而又谁会去给对手留有余地呢。想要情面,大可等到进了那无间的幽冥地狱里再慢慢哀求也不迟;至少在这里,在这种非死即亡的对战中,基本没得选。
除了贯穿于空间中的冥羯锁链,此时的空中,在几位神差的火速清理下,又恢复了此前的安宁和平静;
只有浮动的昏晶还悬浮在一些个远处、高耸不平的山头上,像无意掉落在大地上的棋子般,缓慢悬转着。
昏荒中,在这片被冥羯疆界封锁,又被灵魂之力映照的觉醒天地里……法相巍峨的巨大化神差,以其身形震烁,盘腰司空。
未曾起意风先动,未闻声响体先宏;负甲应动,云雷于它的腰阔与两臂之间环绕,电煞轰鸣,靛光直蛰得那些周围的昏气散退。
只因方才胸中一股忽起的凶意与未做收敛的放怒,此刻的它便是以巨型的赤脚着地,面相狰狞着,傲立起身,瞰守在这片已然小有造次的界土上。
大地的板块在向外翻吐尘坷,只是垫脚时的一道不经意裂痕,就足以一连轻易地切开和割穿数座山体的岩脉;而那些层山则又在它身形的微调间又顿生起无数碎石滚落,瘴气在地底的积压中弥漫被喷射逼出……
但凡稍作举动,顷刻的小声侧漏,好像就会引发地动山摇;
可见,眼前的这片世界对它们而言,属实还是不太适合用来争斗。
而在它的另一边,是条像赛道一样,犹如被蜗牛平坦划过般的宽硕阔野,山耸像屏风一样向两侧堆挤着逐障打开——那是此前,由一只巨坦型恶魔穿过时留下的开路痕迹。
不过此刻,它们却早已消失踪影,极有可能是已经到了那片落越城的天元战场。
这些恶魔来历不凡,而也,仅仅只是这些统领级的守晶恶魔就足够他们付出惨重代价,况且就还有那只能够以巨坦型恶魔为坐骑,站在背上开拔山脉的恶魔……
而其这样的对手,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层级,而身在落越城的较量官们又该有谁或者什么样能力与策略去加以应对。
凶险无以复加。
单可猛也几乎是撑到了能够继续作战的极限;
尽管有着灵魂之力的作为支撑,拾光般的意识也未曾沮败;但由其眉宇间流转出的,却也尽是那些吹尽黄沙般的苦涩岁月。
饶有所取,也不觉金得。
只是太过惨烈与长久以来、暗无天日的灵魂经历,扣得他心绪低抑,始终无法痛快感言。
其灵魂深处,是经沧历霜……获之以泪,失之我坠的惋惜与痛苦不及。
肉身重创不已,单可猛吐血食寒,气冻一灌再冷,鲜有所温;因被滚落的山石砸中,他的双目暂且失明。
而就闭着眼睛,借助那魂力的加持,提刀跚步走来。
好似单行了许久;
韧步间,那速度不快,身形也冰僵带喘,仿若有着迟暮时一位老者的苟行,而却也,又有着英年时少壮纷勇的长灵与衣鲜。
韧翠与苍松;好似暮松吐劲,又好似,少英那般善行且多侠;
抱朴荣动,重惶无恐。
举步的迟躁间,却给人一种风马相飞的清缈虔越。其灵魂之力,衅驰而动,又于天地藕塘般的昏荒暮景中茎荷(锁链)交融,心感奇异,殊炬状灵,是恍如隔世般的澹沐夺缤。
单可猛不顾左右,魂似章游……
移似追风马,乾坤定步伐。
身间环宇,以其空中步行,婉寒而戾;
似快而凝,似缓间又运运跃动,速滞不停。
而在跄刀间,就将那青面的钋魔斯方才施发的水性兵器格挡弹开……
此时魂望,却是觉察,由神差铡首刀所化的大虎奔上,于错落的锁链与越发拘迫的潮昏空间中,将钋魔斯生箝咬住,势要撕扯带回;
但其那恶魔仍有不屈,强拖着身体,竟也在催动脚下圈形撕裂之炎的同时,以蛮力与大虎形成了近战拉锯;
而其大虎站在撕裂之炎形成的光圈内,兽骨刑烈的它将钋魔斯扑头压下。
橘灰色的电芒伴随着在钋魔斯的反抗,不断在大虎白茫茫的冥魂身上猎过,但因其本身就是魂力所化,因此,并未受到太重失控方面的影响。
知道没办法寄希望于瞬间将其大虎打散。
但丧攻未辱,不惧于痛的钋魔斯当然清楚自己在什么样的时机里,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才算合适。
而如果只是身体上的残伤,却是并不足以对它造成威胁,早已麻木昏荒中各种厮杀的它,又怎么会干畏这样的半星痛楚……
区区虎咬又能如何,于其向来以体魄着称与恶战的魔群中,此般做法,也都不过是如猫挠般的乳臭举措。
如此这般,的确是不用受到重视。
只是,那灵魂妙道上的锋伐,与其中或有意或无意间所施展的“魂界结力”中,空中一抹抹视之不应的无形相力,却是的确可以将它囚禁与斩决……
以其,以我们的视角自然无法视穿种种“无限的奥力”,我们的视角只能够是看到不断反射、收敛、变化的事物形象,但其于恶魔的视角,却是可以看到出那股于天地间奥然存在、仿似囚笼般的异象力量。
(我们没办法看到那种无序的发散变化,而也只有当事物能够逐渐以“收敛”般的方式调整为序列情况时,才能够令我们有所觉知;其反者道之动;而如果可以了解其中无序的发散性变化,那么,也许就可以作为一名先知,于赛德里斯中。)
而这就好像一个人,在看不到强相互作用力之间纠缠的同时也看不到那般肆意拉扯在其周身般的万有引力。
但是,这样的一种“不可视之力”在对于能够看到它的事物而言,却是崩溃的;就好比,试想一个人或者某种事物,每天都觉得自己被囚禁在一处方圆里,并且能够察觉到自身被锁定的禁锢行为,也不得挣脱,以此,如果不能够“醒目”以及理性相待和有所忍耐,便就会只剩下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以其心态,在漫长的悠悠岁月中,又如果只是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不能够通达与制衡在其中不变的事理中,就不可谓不扭曲。
能够继续保持虔心的,想必就才可以作出一番改观。
而魂界的结力,冥羯疆界,却是使用者凭借自身灵魂作为契机,以灵魂之力通天彻地,横贯奥宇,以此引发天地异象,可以凭借着这样一种状态,勾勒出现无间的幽冥画面,并以此作为可以封锁、斩杀和扼制其中事物的条件。
但是,处身其中,就好似身负牢笼……承曰,名生始囚;
至少在我们外景看来,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一种被笼罩、要去进行封魂的暗室禁地;只是又于昏荒的暗空中,有舒展开的灵魂之力,映漾不晕,仿佛泼彩般的青绿水墨将环山微微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