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捌.用它撒气(2 / 2)
“簪子主人动不得,还不能把气撒在物上?”
“梅鹤卿。”
董淑慎脸色耳根都有些红,叫着他他就走了。
这些日子,她天天见他,他也是不顾自己什么身份日日来狱里。
两人之间总有些不好言说,又朦胧暧昧的东西,董淑慎对之前那次一直有一点儿愧疚,尤其是他这样帮她。
只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提起那次。
梅鹤卿拿了簪子去了公主府,他也就在门外等着,姬良晚间从董温惠的酒馆里回来,刚下马车就瞧见了他。
“驸马。”
“你是?”
“大理寺卿。”
姬良皱眉,“大理寺?呵,我可没有犯什么案子,大理寺找我做什么。”
“驸马,可认识这支簪子?”
梅鹤卿把簪子拿出来,姬良果然神色一变,“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印证了心中所想,往前一步道,“驸马,世上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驸马爷,您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不能相认。”
被这么大喇喇的点破,姬良愕然看着梅鹤卿,“你想干什么?”
“卑职不敢干什么,只是同情驸马爷的女儿,唯一的妹妹受着牢狱之苦,日日忧心。”
姬良皱眉,他倒是知道董温惠最近在愁什么,妹妹关到监狱里,她着急的不行。
“那又如何?本驸马不过问朝堂之事,更不掺和刑狱。”
“那驸马可知,您女儿的妹妹是因为什么被关到监狱里的吗?”
“我不想知道。”
“她是因为北伐和议和!”
梅鹤卿声音提高,一字字砸到了姬良心里,“你说什么?”
“驸马您隐居于世,对朝廷失望,热血成冰,皆是因为嘉柔公主和小殿下。”
“如今,那些人为了苟安,又用银钱来买尊严和苟延残喘,在临安,除了梅挚和赵朗,也就您,最看不得这件事了。”
戳到痛处,姬良衣袍下的手攥紧,额上青筋暴起,心痛如绞。
他的嘉柔,他的女儿。
都怪这个软弱腐朽的朝廷!
“您就愿意看着他们,用别人的清白成全他们的奴颜婢膝?”
“要是世子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董温惠她,怕是今生都不想再看驸马一眼了吧?”
董温惠这三个字无疑是最后的针扎进来,姬良咬着牙,鼻子一阵酸楚,再硬的人也有软肋。
“你想要我,做什么?”
*
赵松在接李榒书信的时候,平静的湖水被石头投入,太后居然出面,让皇上同意大理寺查案了。
他暂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姬良去找了太后,他就往那一坐,太后就觉得歉疚,她唯一的女儿,受凌辱而死,朝廷却不思北伐,连仇都报不了。
又因为事关董淑慎,太后自然应承,齐帝见到姬良,犹如见到一把利剑,他没办法,朝廷对他有愧。
梅鹤卿顺利接到旨意,从提刑司出来的时候,江抗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江大人,你对世子妃用的刑,本官一笔一笔可都记着。”
江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强撑着,“梅鹤卿,你想干什么!”
“你这官,做的时间够久了吧?”
“掌不了刑狱,别掌,不会断案子,别断。”
“梅鹤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