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借宿(1 / 2)
“……你说是不是,你都能找到我!其他人却找不到我。我都无语了……”
田园园没看到他已经发呆,还在大说特说。
回过神的老六满耳朵都是她的喋喋不休,忍无可忍的回过头,眸光幽深厌恶,俊脸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阴沉沉的说道:“最后一次,闭嘴!”
“老六啊……”闻言,田园园单手捂住嘴,点点头。
不说就不说,小命要紧!
老六见她闭上嘴,耳根清静了,冷哼一声便算过去了!
然而,一炷香后,田园园就把老六得威胁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话唠附体,继续魔音贯耳。
没办法,和陈老九斗嘴斗惯了总想说话。话说回来,陈老九有没有去边境大营?
此时的陈老九坐在一辆马车上,对前面赶车的人喊道:“越快越好!等到了地方我就给你五十两银子!”
车夫一听,车资是五十两银子,下辈子吃喝不愁了,赶的更加卖力,马屁股都抽红了。
过了中午,大太阳在头顶照着,老六仰头看了眼万里晴空,汗珠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里,手里拉了一下缰绳,无声地催促毛驴快些。
时间已经不多,早些交接,省得夜长梦多!
昨晚下了雨,地上积的有水。大太阳一蒸,山林又茂密,他身上的汗就没停过,又闷又热。
而田园园却是不断地发冷,身上一阵紧一阵疼,按照以往的经验她发烧了。肯定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想到这里,她恨恨地看了一眼牵驴的老六,要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发烧呢!
可是也只敢心里骂上几句,过过嘴瘾。
“老六哥,我好像发烧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是很热,但脖子里已经很烫手了。
身上发热却感觉很冷,真是冰火两重天!
老六停下来缓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随后又伸出二指探她脖子。
脖子上陌生的触感,令田园园打了一个冷颤,古代人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到了她身上就没体现过呢!
老六一触而收,脸色凝重,他没想到田园园的身体这般不济,只是淋了些雨就发起热来。
若是他是个现代人,就会知道田园是免疫力低,抵抗力弱,究其原因还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离此间不远有个村子,你我二人先去落脚。”随后拉着驴换了个方向。
田园园摇摇头:“别,别去了。你又该杀人灭口了!”
王天宝一家的事情,已经让她很是愧疚。要不是她,也不会受如此一难。
“不会,我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六冷声道。
“……你真不会?”她现在急需休息退烧,不确定地问道。
老六回头,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并非所有的杀手都没有人性。”
“………”你绑架我,老六杀人你也袖手旁观,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阿欠!”田园园打了个打喷嚏,哆哆嗦嗦的,现在是又冷又难受,迫不及待的需要躺床上休息,最好再来杯热热的红糖姜茶!
“我,我信你。你别杀人!”
老六牵着驴,小心地在林子向前走去。
田园园又问:“你怎么,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你,你来过吗?”
老六自然不会搭理,拉着驴只管走。一直走了两个时辰,才看到他嘴里说不远的村子。
对于他是不远,可是对于此时的田园园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烧的越发厉害,脸颊通红,浑身疼痛,连骨头缝都是疼的,一路上都在强忍着。
村子真小,统共才七户人家,错落有致的散落在山坳里,几缕青烟从屋顶袅袅升起。
两人慢慢走进小山村,刚到村口,不知从哪里窜来一只小黑狗,吓得毛驴“昂昂”地叫了起来。
“汪汪汪”小狗也毫无畏惧的叫了起来,它这一叫,引来大狗的狂吠。
离得村口最近的人家,推开门探出头看了看,见到来人后,喝道:“你们是哪来的?”
老六略微一拱手,“我们过路的行人,想来借宿一晚,定然……”
“啪!”他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将门迅速地关上。
“汪汪汪……”狗还在不停吠着。
其他几家,不知道是不是贴着门听了动静,没有一家出来查看的。
“呃,你吓着人家了!”田园园嫌弃的看着他。
老六冷冷地撇了她一眼,来村里求助为了谁?若不是她发烧,他能来此受一条狗的气!随后一颗石头从他手里激射出去,正中小狗的后腿。
小黑狗哀嚎一声,瘸着腿跑了,还有几坨便便从菊花里掉出来。
“你瞧你,把小黑狗都吓失禁了!”田园园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嘴里还不忘挖苦他。
老六真想把她的嘴给缝上,怎么会有这么啰嗦的人票呢!经手的人票的这么多,第一次见到像她这么烦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之是个奇怪的女人!
其他大狗还在没完没了的叫,还好没跑出来,也省了一场无妄之灾!
老六开始敲门,陆陆续续敲了五户人家才被收留,收留他们的是对老父妻。
他们家在村子最边上,家徒四壁,连院子都是破篱笆围的。老夫妻一辈子没有儿女,生活过得捉襟见肘,可是面对两人的求助,仍然愿意打开门让二人留宿。
刚才还觉得别人没有人情味呢,这就有乐于助人的活雷锋,打脸打的有点快!
老妇人带着田园园去休息,先将她安顿在自家内室后,便拐着脚找些退热发汗的药去熬。
老夫妻平日里会上山挖些草药,故而对草药有些了解。采完药后,再走上二十里,卖到山下镇子里的医馆,能挣些糊口的银钱。
老妇人在后院拔了两根青菜,根上还带着些泥巴,接着吩咐闲着没事做的男人:“老头子,你去小牛家借两颗鸡蛋,俺给娘子煮点青菜鸡蛋米汤吃。”
闻言,坐在墙根下的老头子站起身,他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脚上穿着破旧的草鞋,听了老伴的话,他咧嘴一笑,露出两个掉了门牙的牙床,“好,俺去。”背着手,佝偻着背向门外走去。
两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可浆洗的却很干净,可见老妇人是个勤快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