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你就一直这么骗她?(2 / 2)
可他忍不住想多给她一点,想让她平安顺遂,更想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那段不堪的过往和隐瞒,却是早已埋下的隐患。
除了就这么骗她,还能怎么?
……
搬回云水墅的日子过得很快,顾慈依旧是看不完的书和上不完的班。
并没有感受到结婚对她生活有什么变化,除了一点,就是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远,要比之前起床起的更早。
然而这天刚下班,她正准备往司机固定停车地方走去,却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下了去路。
顾慈不认识他,顿时心生警惕。
男人却礼貌的说明来意:“顾小姐,江董在等你。”
顾慈隐隐有预感男人口中的‘江董’是谁。
顺着男人的指引,她来到一辆车前,司机打开后座车门,她看清了后座上坐着的人。
顾慈看着旁边站着的保镖, 她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的意味。
来人正是江祁云的父亲,江博尧。
江博尧看了她一眼,示意让她上车。
“换个地方说话。”
顾慈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紧了紧,她也没胆子拒绝,只能坐进了后座。
司机发动车子。
宽敞的车后座上顾慈仍是坐的很是拘谨。
江博尧给她的感觉和当初的江祁云很像,一言不发的时候散发着压迫般的慑人气场,锋芒凌厉,常年身居高位,带着高高在上的审视感。
车内的氛围是压抑般的死寂。
就在此时,顾慈的手机振铃声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她看了眼,江祁云打来的电话。
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备注,按下了静音键。
身侧的男人不咸不淡地开腔:“祁云?”
顾慈愣了愣,随后应了一声。
她只听得男人轻嘲了声,车内便重新恢复先前的死寂,再无动静。
江祁云的电话锲而不舍往她这边打过来,上个电话没接,下个电话便连续打进来。
顾慈只得重新按了静音键,给他发了微信消息过去,跟他说没事。
江祁云那边立刻回了消息——
「接电话,把电话给他。」
顾慈有些诧异,他这是知道他爸来找她了?
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沉住气,还能吃了她不成吗?
最终,车子驶进一家中式庄园会所。
侍者引路,顾慈跟在江博尧后面。
绕过蜿蜒曲折的长廊,二楼的雅间内,傍晚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进来,顾慈的视线里是大片的雾白,有片刻的不适应。
落座后,侍者添了茶水,随后便退出了包厢。
门口的保镖将门关上。
顾慈这才忍不住开口,“伯父,您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个称呼上她是纠结了一番,但江祁云说得对,不用喊他。
江博尧端详她,神色平漠喜怒不辨。
包厢内唯一的声响是角落的听泉景观布置,假山流水,水声澹澹。
“你父母离异,十九岁回到盛州,在这之前你在哪?”
顾慈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眸,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不自在的源头便是对面那高高在上的打量,可她决定和江祁云在一起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总会要面对的。
顾慈解释,“我小时候走丢过,没在我父母身边长大,后来才被家里人找回来。”
江博尧没什么反应,抿了口茶水。
他轻掀眼皮,“在哪?”
顾慈打量着男人的神色,思量着他话里的意思。
她在瑜城生活过,这些事她都和江祁云说过,他爸这是故意问的,还是真不知道?
顾慈顿了几秒,“在瑜城。”
“瑜城?”江博尧不动声色的反问。
她点头。
“收养我的人家在瑜城,我是在那里长大的。”
江博尧睨着她的眼睛,似是在寻找着她眼里说谎的痕迹,片刻后,他说:“我没有查到你在瑜城生活的痕迹,你的过去一片空白。”
顾慈微蹙起眉心,她觉得冒犯的是这些人肆无忌惮窥探别人的隐私,且理所应当。
其次是,什么叫她的过去一片空白?
“我很小的时候在福利院待过,后来被人收养,然后上学,后来被家里人找回去。”顾慈解释给他听,眼神坦然,“就是这样。”
江博尧嗓音冷淡,“收养你的人家是做什么的?”
顾慈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她不懂为什么要问这个。
“就是普通人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江博尧的眼底锋芒渐生,就连声线也染上几许咄咄之感,“我建议你实话实说,既然是普通家庭为什么要隐瞒过去。”
并且是连他也没查到的地步,所以才显得怪异。
顾慈却因他的话一头雾水。
她并没有说谎啊。
她隐瞒什么过去了?
待过福利院,后来被爷爷奶奶收养,在瑜城读书,后来回到盛州,这不就是很正常的过去么?
就在此时,包厢外传来动静,打断了顾慈的思绪。
包厢门被打开,她转头望去,视线里是熟悉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从容地向她这边走来。
江祁云走过落地窗边,光线将他的身形轮廓衬得更显冷硬,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里。
他走到顾慈身边,随手就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椅背上。
江祁云拉开椅子坐下,“爸,好大的排场啊,喝个茶还要清场。”
江博尧的神色平静,未见异样。
“刚好遇到,随便聊两句。”
谁信这个刚好,谁又信这个随便?
顾慈在一旁看着,也不搭腔,他出现之后她的心里就莫名的安定下来。
他甚至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她垂在身侧的手,宽厚温热的掌心抚慰着她稍显慌乱的情绪。
江祁云把她杯子里的茶水倒了,拿了空杯子自己倒水,随后将水杯挪到她那边。
顾慈喝了一口,茶香伴随着涩味,她喝不惯,推回到他面前。
江祁云拿起茶杯,目光落在茶盏上浅浅的唇印,他抬起手将杯中茶水饮尽。
他放下茶杯,目光又深又邃,“既然随便聊两句,那聊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