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你就一直这么骗她?(1 / 2)
如果是以前,方纪淮一定还能吊儿郎当开个玩笑,他愣生生就这么怔住了,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顾慈又看了眼地上的酒瓶,还好啊……
这就喝多了?
方纪淮尴尬的咳嗽了声,只能装出一副喝大了的样子,抱怨道:“江祁云一定酒里做了什么手脚,头痛。”
顾慈闻言轻笑了下,也没再管他,而是转过目光看向一旁的温吟初。
“吟吟,你有人来接吗?”
温吟初抱着毯子看向顾慈,“我哥哥……”
顾慈点了点头,听她说话的声音还好,应该没醉。
不远处江祁云向他们这边走来,他走到顾慈身边停下,扫了眼这两碍事的人,怎么还不走?
他看了眼时间,再瞥了眼方纪淮,准备喊老宋送客。
哪知道方纪淮立刻就起来反驳:“还早呢,走什么?你表妹都没走呢,就赶我走?”
江祁云看了他一眼,目光有几分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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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多年,江祁云不可能看不出方纪淮神色有异常。
方纪淮关了书房门,还在确保不会有人进来的情况下,依旧心烦意乱踱着步子。
相比之下,江祁云显得淡定多了。
他也没主动问方纪淮到底要说什么,就看着他在房间里徘徊着。
十分钟后。
方纪淮似是下定了决心,看向江祁云说道:“祁云,你真的不认识生小白的那个人吗?”
闻言,江祁云的眉间有些微的蹙起,他猜到了。
“你想说什么?”
他的语气淡定的出人意料。
至少是方纪淮没想到的。
方纪淮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间门,像是有什么亏心事那般,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道:“那年我在星港医院见过她,次数虽然不多,但我见到过温姨去看她,所以我猜测那个人应该就是生小白的人。”
江祁云的神色依旧平静,他的眼底甚至没有因为这番话起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方纪淮,等他继续往下说。
方纪淮深吸一口气,全盘托出:“我第一次见顾医生就觉得她眼熟,她以前在瑜城生活过,也叫那个名字,同名同姓的人是多,但长得一样的不可能……”
“你给她和小白做个亲子鉴定吧。”
这件事在方纪淮心里也算压了好久了,说完之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但江祁云的反应平静的让他皱眉,过了片刻,他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江祁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知道了。
方纪淮诧异到直接爆了句粗口,“你早知道了?害得我还提心吊胆到底要不要跟你说……”
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缓了缓情绪道:“那温姨也早知道了?”
答案是自然的。
这句话实属是一句废话。
当时他见过几次林之槿都留下印象了,那江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那顾慈又是怎么回事?
江祁云看出了方纪淮的疑惑,声线低沉:“她不记得我们了。”
不记得?
方纪淮沉默了许久,他再度看向江祁云时,竟在他脸上看到了罕见的无奈的情绪。
那是一种仿佛永远不会出现在江祁云脸上的,无可奈何。
“她不记得我们,也不记得江逾白,对她来说那年只是因病休学。”
书房内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方纪淮记得那个女孩有产前抑郁症,人都会有自身的保护机制,当压抑痛苦到一定程度,会选择遗忘。
好半晌,他才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你就一直这么骗她?”
江祁云垂着眼眸,目光落在面前某个虚无的点上,眼神失了焦点。
他的喉间滚动,“那能怎么办?”
……
温修宴到底还是来了云水墅。
来接温吟初回去。
江逾白见到表叔那可是很开心的,表叔的脾气可比江祁云好多了,也温柔多了。
男孩笑起来是一双弯着的漂亮的桃花眼,温修宴看了他片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温修宴抬眸,目光遥遥的落在不远处,顾慈和温吟初坐在一起,两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画面平静的很美好。
他的记忆被拉回到很多年前,温吟初小时候就喜欢和她待在一块。
岁月静好。
只是此时此刻,变换了时间和空间,再也回不去了。
温吟初看到自家亲哥,她揉了揉眼睛,冲着他招手。
“顾慈姐姐,我哥哥来接我了,我要回去了。”
顾慈点了点头,跟她说了句路上小心,随后抬眸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温修宴。
顾慈和温修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酝酿了好久的情绪,才道:“谢谢。”
她那句谢谢指的是温吟初送来的礼物。
温修宴是没办法用平和的语气和她说出那一句,新婚快乐。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离开之时和她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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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温吟初后,方纪淮也离开了云水墅。
顾慈挽着江祁云的手臂慢慢往回走,她却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怪怪的。
江祁云看着她的侧脸,语气清淡自然,“怎么了?”
顾慈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从小到大,她拥有的东西都不多,而如今却像是被装满了似的。
满满当当都是江祁云给的。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掌心温暖宽厚,入了秋的夜凉意渐起,他手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她,那是种真实的温暖。
夜里,江祁云比平时更温柔,却有种让她招架不住的疯狂。
他让她真真实实的感受他,将她围困其中,溺于其中。
不得解脱。
缱绻的夜色里,她眼神迷离的看着男人眼底的深邃,有种她看不懂的复杂,她琢磨不透,却只能任由着自己沉沦其中。
“祁云……”她抱着他的肩膀,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换来的是男人更为强势的占有。
她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自己一次次的沦陷。
结束之后,江祁云依旧抱着她,亲吻她柔软白皙的手指。
感情这个东西很复杂,他不知自己对她的感情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构成,在她只是顾慈时,他对她几乎不会有更深远的占.有欲,他归结于,喜欢,但只是喜欢,并未让他有对以后年年岁岁的向往。
而当他的愧疚出现时,他的喜欢也随之变了质。
他预料到那即将是不可控的感情,才选择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