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信寺(2 / 2)
不用说,转到我后面那排人,早就被飞镖正面袭击而死。这时候从高台后面和旁边,又跑上来一些穿官服样式的人跑上来,听脚步声,大概有十来人。他们又分成三拨人:一波还站在高台前,另外两拨分开站在高台的两边,最后来了一个视乎更为强壮的大汉,站在我身后,生气地自然自语起来:哇咧碌!鹧喏碟!碟马多!我听到背后的大汉好像在抽刀出鞘,金属摩擦的声音冷冷的,锋利的,在空中一丝丝惊鸣。
这时候从高台底下,从人群中,突然腾起来几个蒙着头巾,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他们从高台上直直的飞起来,把台上那些官服着装者打个措手不及。
这些飞起来的人身手极快,而且全是腿功夫,呼呼呼,几下,那些个穿官服的脖子就被扭断了,还来不及喊出声哎呀,就像抽羊角风是的,一个个卷着身子倒在地上。
我后面那大汉和其中一个蒙面人正在酣斗:那大汉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拼命朝其中一个蒙面人劈去,那蒙面人低头顺势一闪,像一根鲶鱼似的躺在地上,夹起一双剪刀腿,朝那大汉的一条腿剪去,谁知道那大汉的双腿像百年老树根一样粗壮牢固,剪刀腿剪不成。大汉朝地上的蒙面人挥刀又是一劈,高台的几块板马上被劈碎,窟啷窟啷地往下掉。那蒙面人一缩腿,卷成一团毛线球,滚到大汉的后面去,伸出双腿,又是一个冷剪,直剪大汉的右腿。大汉还是没动,他扭转粗壮而灵活的身体,朝着身下又是一阵猛劈,把高台的五分之一削去了。
那蒙面人一看情况不妙,给前面一个蒙面打个颜色,前面那个蒙面人点点头一会意,随手把面前最后一个穿官服的给撂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掌长的小刀,朝着我脚上,身上和脖子的绳索砍去。
我身体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那蒙面人扶住我,然后他灵活而迅速地抓起我的双臂,搭在他的肩上。他嘴里念了几句口令,我感觉到他扶着我双腿的双手力量陡然增加,他腰身一挺直,发力,垫起一只脚,另一只脚点一下地,他用力一蹬高台,就往围观人头那边飞去。
我们借着几个人头,就离开了高台。他全身发出一种暖暖的气流,那团气流笼罩在我们身边。
然后他在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刚响落,只见有另外三个人,一个搭着另外一个肩头,兼并一个大雁队形,往远离高台,远离人头的方向飞去。
他们背着我,飞檐走壁,跑了很长一段路,不应该是人家的屋顶。
直到一处看起来很荒野的地方,才从那屋顶已经不能遮天蔽日的大屋的大梁跳下。
我们到了一处荒废的宅子。这时候我已经被惊吓,累,痛,口渴,这四样东西折磨得完全不成活,我叫叶叫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连嘴巴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从喉咙里挣扎着出一些声音,不过他们好像也不懂我,不过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好像皮质做的水囊,扭开那塞子,他向我的嘴巴倒了几口水,我向他透以感激的目光。
喝了水,我才感觉稍稍好了一点,我想说:我在哪里?
然后那几个人叽里咕噜又是一阵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我又改用另外一个方言,说:这是哪里?
然后有个人说;母多。
我见他好像听得懂的样子,就继续用刚才那方言问:你们是谁?
那蒙面人又接着说:囊嘚直傲咗咽。
我着急了。
看来我们完全,根本就不明白对方。
我伸出手,在掌心上面,一边写字,一边说:我是苍城人。你们是谁?
然后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打出一阵哄堂大笑。
你们懂了?我有点高兴地问他们。
他们又互相看了一下对方,然后摇摇头。
突然,他们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然后,其中一个蒙面人又反身背着我,前头一人走到大门口,看看四周无人,然后一行人才走出那大破屋,朝一条偏僻的山路走去。
我们来到一处山门,那山门上写着一副对联,对联是用行书写的,我勉强辨认出对联的上下联,上联是:
苍山净照菩提明镜
浔水万流彼岸无涯
横匾是紫竹生烟。
经过那山门,见前面有百多级的山径,几个蒙面人登上那百多及台阶之后,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我心里正暗暗吃惊,抬过头一看,眼前有一个高高的石壁,石壁之上是一个小小的六角形的门,门头上写着三个字:广信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