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模样道:“公主可莫要伤心了,若是再伤心的话,这双眼睛,怕是要出事了。”顿了顿,“老臣说这些,可没有想过要让公主哭的啊!”
她其实不是想哭的,可是,越是知道源光为自己做的事情,她便越是难受;这些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那时候,自己不上船,如果之前的时候,接受了傅君诺派人相助的话,或许就可以避免了。
其实,阿里说得没有错,一切的人,一切的事,都是她造成的。
源光……是她害了的!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话,或许此时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楚国摄政王,执掌风雨,意气风发;哪里会如现在这般,下落不明。
“或许,遇到我,是他的不幸吧。”片刻,初若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开口便是这一句话,眼中的苦涩,如浓雾一般,有些化不开。
“公主莫要如此想,摄政王……摄政王心中甚是在意公主的。”刘庸听着撑住的这一句话,当下就很紧张了,挽救道:“摄政王这一生,从未在意过其他的人,独独公主,摄政王是放在了心尖上的。便是为了公主,摄政王亦是不敢轻易的有事的。那水其实也不是太过于湍急,摄政王身手好,不会出事的。”
忽而,恍惚想起了什么,初若看着刘庸,脸色一变,她道:“摄政王,可是会水……”
这个问题,一开始源光出事的事情,她就应该问的,可是……她却忘记问了,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真的是……
初若的这一问,刘庸有些踟蹰了,看着初若,脸色变了变道:“摄政王是否会水,这个老臣着实不知道。”
那……就是不会了……
心忽而疼了起来,初若的眉头一拧,那眼中强撑着的泪花,一下子就落下,滴答的落在车板上,四溅开来。
简直就是惊吓了刘庸了!
瞧着初若这落泪的模样,刘庸觉得,自己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只要摄政王知道了,那么……怕是没有活路了。
“哎哎哎,公主,公主你莫要哭……老臣知错了……老臣不说了便是了……”简直就是要跳起来了,刘庸着急的说着,手停在了半空中挥动着,表情表明了是生无可恋。
眼睛刺痛着,咸涩的泪水将红肿的眼四周打湿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感觉,让人难受的很。
啪啪啪——
刘庸当场着急的拍着车门,着火一般的呼唤道:“锦李,锦李姑娘,你家公主殿下,又哭了……”
马车瞬间就停下了,车门一下子就被打开,锦李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最里面的初若上,当即进入车内,同时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抽出了一方锦帕,细细的擦拭着初若眼周围的眼泪,低声道:“我的好公主,你这眼睛,都不成样子了,若是再哭的话,到时候,仔细伤着了!”顿了顿,“若是伤得厉害了,这眼睛怕是日后都看不清楚摄政王了,到时候,因此失了摄政王的心,那可如何是好!”
流离失所的那些日子里面,她曾经看过一个青楼女子,错付了心上人,一双好好的眼睛,硬生生的哭瞎了,那时候,她的作画工夫是一流的,可是后来,眼睛都看不到了,如何还能作画?而她最后的下场,亦是悲凉得很。
青楼的女子,再不能有手段去拉拢恩客,横死街头,也实属正常得很。
“马车怎么停下了,快些,莫要停下了!”初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着驾车的暗卫道的。
毕竟是两国交战,等不起拖延的。
闻声,暗卫手中的鞭子一挥动,再次的赶起了马车来。
车子忽然动起来,车内的人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锦李眼疾手快的扶着初若的胳膊,道:“公主,莫要在伤心了!”
语落,她的目光扫了眼刘庸,那表情就好似再说,你到底怎么招惹公主伤心了!
这个就很是冤枉了!
刘庸瞧着锦李的神色,整个人顿时就委屈得不得了;他原是想替着摄政王留住人的,可是哪里知道,越说,这公主就越是哭!整得他,现在都不敢说一句话了。
“和刘太医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锦李的动作,初若都是看在了眼底的,当下,她替着刘庸解释道。
一旁,刘庸依旧是噤若寒蝉。他想,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其实,初若是真的很想问刘庸关于源光更多的事情,可是,她现在听不得,越听,便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短短的两日,太多的事情发生了;先是阿宁的离世,再是源光的意外;这好似天塌下的沉重,如同是一根针,狠狠的刺在心头,密密麻麻,绵延不绝。
“我们还有多久,才回到楚国和吴国的边境?”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初若看着锦李,道。
这个时候,不是她该心伤的时候,她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将楚国给护住了,不可以,源光没出事,接过,楚国却出事了……
她不可以如此无用了的!
“还需七日的时间。”想了想,锦李瞧着初若道。
“七日?若是快些的话,应该无须七日的!”旁侧,刘庸听着锦李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后目光落在了初若的神色,瞧着她那着急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闻声,初若看向了刘庸,道:“你可是知道,有什么捷径?”
初若没有多想其他的,当即心中闪过的便是这个想法。
“没有捷径的,只是马车快些,就可以了……”愣了愣,刘庸看着初若,道。
“快些……”初若的目光落到了锦李的神色,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刚才要说七日。
当即,锦李面上露出了叹息之色,看着初若,低声道:“公主是晕车的,若是车太快的话,公主的身子,会难受的。”
其实,她自然知道是可以快的,可是自家公主殿下的身子,受不得快的,这若是真的快起来了,那说不得,她得难受成什么样子。
便是现在,她甚是都可以想起初若那晕车时候的模样,脸色直接就是煞白一片,看着都让人觉得,有些惊心得很。
而这一点,刘庸是不知道的,故而当他说出了那一番话的时候,她也并无责怪的意思。
其实,这到底是锦李自己的私心罢了,她不愿看到初若难受,仅此而已。
这路程花上七日的时间,慢到底是慢了些许,可是若是和自家公主的身子比起来的话,她觉得,倒也是划得来的。
已经是隐在角落里面的刘庸听着锦李的话,忽而觉得,自己刚才插话好似插不对了,这……他还是不说好了。
“我没事的,我要最快到边境,楚国的边境耽误不得!我要速战速决,一击必胜;才好压得住,那吴国的气焰。”说着,初若的手捏紧了手中的薄荷香囊。
虽说如今的她,伤心得紧,可是一些事情,也是看得分明的,这吴国和楚国的边境之乱,来的突然,实在诡异,若是自己想要让吴国退兵的话,自己的这一战,就必须一击必胜,震慑住吴国,让其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的心上人,可以护住了这楚国;那么我也可以!”顿了顿,“毕竟,若是我不可以的话,如何能与他比肩……”这一声,初若说得很是轻微,若是不仔细的听清楚,便会瞬间就错过了。
一切,终归沉静。
事实就如同是刘庸的那一句话般,只需要快一些,路程根本就无需七日的时间;没有人细数过,这一段路,到底跑死了多少的良驹;可是却很清楚,那车内本就是晕车的人,到底是多么的不要命。
明明就已经被这一路的颠簸折腾得没有了力气,可是却一直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明明方才才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可一抓眼,有继续说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刘庸在一旁瞧着挠心得紧,想劝说一两句,可最后,却已经给无可奈何。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这般倔强的初若。
“公主是想将自己折腾废了,好去陪着摄政王?”点点滴滴看下来之后,刘庸直接道出了这一句话。
彼时,初若深深的嗅着手中薄荷香囊的气息,神情一派难受。
胃里翻江倒海的翻腾着,整一片火烧火燎的,初若觉得自己的脑子亦是疼得厉害,稍微一晃动,就好似脑子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一样;耳畔响起了刘庸的话,她想去回应一两句,可是却觉得说话的力气也是少得可伶,干脆,也就不去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