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七(1 / 2)
“她绝对是在装傻。”平卿一脸傲气的对秉之说道,秉之摇摇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先别说话,平卿只好闭嘴抱着秉之的腰发贱去了。
“没错,我知道是黑烟!”陈愈疏眼睛一挑“为啥我知道那……那个是因为……”
“你是在这给我现编吗,陈愈疏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不怕得罪楚科。”谭谪威胁道。
“对!没错!我认识他们!因为我就是这家酒楼的主人!掌柜!京城那家也是我的,三年前我挪用了芳华的钱买了京城那家酒楼,本来那酒楼都要撑不下去了,我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挣钱只是想要给自己留个后路。没想到我一接手生意立刻就好了……”
“说重点!”
陈愈疏能感觉到剑锋上散发出的阵阵凉气,这个谭谪还是这幅老样子在他面前撒谎必须得打好了草稿才行不然他才不会给你时间让你考虑什么逻辑关系!而且这货记性格外的好你只要有一点前后矛盾他立刻就能听出来揪着你不放。
陈愈疏走投无路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讲下去“我认识他们有一段时间了,舟山藏书阁那件事,我承认我参与了。我当时正在舟山,帮着他们骗了几个舟山近了他们的埋伏。一开始他们说绝不伤人的,结果人一到就被咔嚓了……”陈愈疏说着举起被捆绑的双手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划“我本来想立刻把事情抖出来的,可是当时就一个谭谋在家你是他哥应该知道你弟弟实在是不靠谱,我怕他把我当成犯罪同伙所以我一个字都没说……”
“今天的事那?”谭谪继续逼问。
“今天?今天什么事?我今天是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的事情我保证与我无关!”陈愈疏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的样子与下午那个怼的平卿哑口无言的陈愈疏简直判若两人。
“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平卿趁火打劫。
“谭谪!一定是他们怕我把舟山的事情说出去,想要诬陷我!这真是个一石两鸟的阴险计谋啊!”
谭谪望着这个陈愈疏眉毛挤成一团,怎么感觉这个陈愈疏的语气有点像那个姓肖的,莫非这位芳华弟子也是个不着调的?
“你们就别费力气了,这酒楼里根本就没有密道,那黑烟神通广大现在绝对跑的没影了。”陈愈疏接着说道“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谭谪半信半疑的望着陈愈疏,他手里的剑锋一直稳稳的横在那里,陈愈疏耍不了一点花招只能是靠着她的嘴皮子博取信任。言语这种东西一向是谭谪所不信赖的,他擅长以行断人,所谓人有千面知人莫嘘,别人的嘴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谣言非要你亲自去求探一番。
这时一个蓬莱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弟子本是冲着谭谪去的,可是抬头看见了陈愈疏脚下一转向着叶秉之去了。
“叶师兄!”弟子紧靠在叶秉之的耳边及其小声的说道“叶师兄,出事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叶秉之也压低声音。
“陈愈疏那嫁妆箱子有一个有夹层!”
“然后那?”
“陈愈疏让人五花大绑塞在里面了,差点没憋死!”
叶秉之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陈愈疏,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个陈愈疏啊!
陈愈疏正对上叶秉之的视线,浑身一抖。那孩子实在是太恐怖了,比横在自己面前的剑锋还让人害怕。
“唉,你叫我什么事啊?!”陈愈疏忽然高声对着叶秉之喊了一句。
谭谪一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陈愈疏借着这个机会撒腿就跑。两点之间直线最近,陈愈疏眼睛紧盯着敞开的大门几乎是跑出了百米飞人的速度,脚尖在地上一点就赶紧提起来往前跑。
哈哈!别看我腿短可是我倒腾起来也是不慢的,我不仅跑的快我还能跨栏!
一张木桌横在陈愈疏面前,大概是看到蓬莱弟子都尚在远处凭着自己的速度绝对能跑出去,她有点膨胀起来脚下一动一跃跳上桌子。
谭谪要想追上陈愈疏确实很困难,可是他有个好帮手——拴在陈愈疏手上的麻绳。那麻绳很长堪堪拖在陈愈疏的身后,她没有自己踩上去跌倒就算是够幸运的了。
谭谪追上去一脚踩住了绳子使劲往后一拽,还没能在桌上站稳的陈愈疏向后仰躺下来。
“梁子宁!”陈愈疏忽然大喊一声。
“唉!”梁子宁莫名其妙的就应了……
咚的一声陈愈疏摔在了地上,众人纷纷向着梁子宁看了一眼。
梁子宁恨不能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刚刚怎么就应了那,就算猜出来这陈愈疏是肖景假扮的现在也不能应啊!
“姓肖的!我就知道是你!给我把他捆起来!”谭谪说道最后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可算是把你给逮到了,今天要是再让肖景给跑了他就回家闭门思过!
梁子宁双手捂脸,真是太失败了,逃跑都不会跑啊。
蓬莱弟子们再一次使出人海战术乌拉一下一拥而上,随后传来一声尖叫声紧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围在陈愈疏周围的人群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围坐在那里。
“你居然摸我的胸!你这个没娘养的!”陈愈疏对着一位蓬莱弟子破口大骂。
那位被骂的蓬莱弟子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不是有意,只是一个不小心罢了……
“不要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女人!”谭谪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走“你们怎么还不动手,等着她跑吗……额……你们还是先别动了……”
陈愈疏倒在地上双腿紧闭着屈起,被捆住的两手护在胸前,一副泪眼朦胧将泣不泣的可怜模样……
这可怎么下手!
谭谪心里开始动摇起来,眼前这个媚态十的人真的能和那个邋邋遢遢的男人挂上钩吗。看着这体态特征实在是不太像啊……猜错了?
“师兄!”秉之的呼唤打破了谭谪的思绪“她绝对不是陈愈疏!别被她骗了!”
“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喊非礼!”陈愈疏瞪着眼僵着脖子急的满脸通红。
“你到底是什么人!”谭谪指着她问道。
不知名的田间小路上,一辆马车走的悠闲。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把这干枯的冬夜田野照的亮堂堂的,无需点灯,马儿迈着轻快而富有节奏的步伐在结实的土地上踏出咚咚的响声。
谭谋坐在赶车夫的位置上嘴里叼着一截干蓬草,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是在逃亡,说是离家出走或是闲游山河或许更合适一些。
绿光靠在他的头顶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为单调的赶路时光增添了几分悠然,谭谋越来越喜欢绿光了,不抢吃不抢穿安安静静地跟在你身后,闷了它陪你谈天说地困了它还能帮你守夜。无论你是伤心难过又或者开心快乐它总在那里,一回头就能看见。在谭谋最慌乱的时候是绿光的安慰使他平静,绿光的光芒印在视野边缘无声的给予谭谋安慰。
马车漫无目的的走着,掌管马车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挣,向着怎样的方向前进。他该去哪?他能去哪?谭谋掐掐自己的大腿痛觉刺激已经压麻的神经,他吸了一口冷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一团白雾在月光下迅速消散。这还第一次,谭谋发现天下之大除了舟山他却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