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1 / 2)
罗瑞雪笑眯眯的说道:“只是诈一诈,没想到何小姐野心大,胆子却如此之小,早知这样儿。-- --就干脆做个好人。”
何彩香气的脸都青了,被侍卫的刀架着脖子,眼睛瞪着罗瑞雪。说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这种卑鄙小人怎么配做滕王爷的王妃!你太不要脸了!”
罗瑞雪笑着说道:“我卑鄙?何小姐恐怕是恶人先告状罢?若是何小姐不在茶水里下毒。我又怎么卑鄙去?”
何彩香反驳道:“我没有下毒!我没有下毒!我只是放了巴豆,想要惩治你一下!谁让你这么不要脸,竟然抢走雪怡姐姐的心上人!滕王爷和雪怡姐姐是两情相悦的!你竟然从中作梗,横插一刀!罗瑞雪!你不止卑鄙,你还不要脸!你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碧盏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罗瑞雪倒不生气,这个何彩香也真是没有脑子,到底是谁从中作梗,若不是姜雪怡,凭借着何彩香的姿色,绝对可以入宫为妃的,现在何彩香还相信姜雪怡的鬼话。
罗瑞雪并不想和她说这些。毕竟何彩香这个人就不带脑子,自己也犯不着和她较劲。
罗瑞雪只是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很温柔,笑道:“何小姐严重了,不管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现在……都要和何小姐算一算下毒的事情。”
何彩香顿时吓怕了,喊道:“我没有!我没有下毒!你不要血口喷人!”
罗瑞雪说道:“那好啊,就把你扭送到官府去。算一算你给有孕的滕王妃,下巴豆的事情。我可听说,何老爷在泽桦这个地方儿,树敌很多,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你猜猜官府会怎么判你?”
何彩香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何家从来都游走在上流圈子,一直很看不起平头百姓,有的时候平头百姓还会对着何家的大门扔烂菜叶子,何家都会叫人撵走,若是抓到了一个,还会毒打一顿。
如今这样一想,若是何家出了事情,必然是墙倒众人推的。
何彩香吓得怕了,瞪大了眼睛,说道:“别!别把我扭送官府!滕王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放了我这回!我不懂事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我一回!”
罗瑞雪笑眯眯的说道:“哦?那是谁卑鄙?谁不要脸?”
何彩香连想也没想,骨气早就扔到了脑后,抢着说道:“我卑鄙!我在王妃的茶水里下巴豆!我最卑鄙!姜雪怡不要脸!姜雪怡竟然自不量力敢抢王爷,姜雪怡不知廉耻!”
罗瑞雪忍不住被她逗笑了,说道:“何小姐改口倒快。”
何彩香说道:“王妃娘娘,可以放了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千万别把我扭送官府!求您了!您大人大量,放了我罢!别和我这种卑鄙的人计较!这样多失身份呢!”
罗瑞雪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若我和你计较了,显得我多刻薄,用王妃的身份压着你一般,叫旁人听去了,对滕王爷也不好。”
何彩香一个劲儿的点头。
罗瑞雪笑道:“既然这样……你做了错事儿,又不能没个教训,没有教训,怕你以后好会再犯,不如……”
罗瑞雪说着,突然收敛了笑意,说道:“春禾,准备笔墨纸砚。”
春禾说道:“是,少奶奶。”
春禾赶紧就出了雅间儿,去找掌柜的要笔墨去了,泽桦是个小地方,虽然这个酒楼都是泽桦的上流人士出入,但是从来没见过官兵冲进来,掌柜和跑堂儿的早就吓坏了。
此时春禾去要笔墨,掌柜得赶紧亲手准备,然后捧给春禾。
春禾拿着笔墨又上了楼,将纸铺在桌上,然后把毛笔和砚台摆在一边儿。
罗瑞雪笑着坐下来,说道:“何小姐,请罢。”
侍卫将何彩香推到桌前,让她去拿毛笔,却不把脖子上的刀挪开。
何彩香颤巍巍的去拿毛笔,说道:“王……王妃,写什么啊?”
罗瑞雪笑道:“自然是写欠条儿,字据。”
“欠条儿?字据?”
罗瑞雪装出苦恼的表情,说道:“是啊,何小姐是名门闺秀,犯了些小错误,若是把你扭送官府,恐怕会断了何家的名声儿,我实在不忍。若是罚你板子,打你嘴巴,可是何小姐一个端端的美人儿,就这样毁容了,我也是不忍的……”
“对对。”
何彩香一听,赶紧点头,扭送官府和打板子,她都不想的。
罗瑞雪笑道:“所以呢,不如用银子来解决。何小姐请罢,写字据,写上你欠我一百万两白银,三百石精米。”
“什么?!”
何彩香突然尖叫起来,瞪着眼睛看着罗瑞雪,惊叫着说道:“一百万两银子!三百石精米!”
罗瑞雪点点头,笑道:“何家富可敌国,这些小意思,必然能拿得出来的。”
何彩香突然将笔一扔,砚台一推,指着罗瑞雪?子大骂道:“罗瑞雪!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你竟然趁火打劫!你为什么不去明抢!一百万两银子!三百石精米!我去哪里偷给你!”
罗瑞雪说道:“何家的粮仓,堆积着何止三百石精米?每年馊烂发霉的精米都有足足三十石,这些馊掉的精米就全都扔掉,实在可惜,我这不是也在替何家想办法呢么?再者说了,一百万两,不过捐个官儿的钱,捐何小姐一个平安,不好么?何家这些年倒卖粮食给吴国和赵国,发国难财的钱,可比这多多了。何小姐,我可一点儿可不难为你,你自己看着办罢。”
罗瑞雪说的轻飘飘的,却好像把何家的底细都看清楚了一样儿,何彩香顿时心惊胆战的,她哪里知道,罗瑞雪这么了解何家的底细,并不是着人去查的,也不是滕王爷盯上了何家,准备扳倒何家这个地方一霸,而是罗瑞雪本身读过这本狗血小说,自然一清二楚,还有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何家见不得人的事情,罗瑞雪都知道。
何彩香脸上一片菜色,盯着罗瑞雪直打哆嗦,说道:“你!你这是趁火打劫!你这样做传出去定然会被耻笑的!滕王府就这样的手段吗!”
罗瑞雪笑道:“滕王府的手段多了,这样儿是仁慈的,若是何小姐不领情,那咱们就官府见罢……我也乏了,回去罢。”
“是少奶奶。”
春禾和碧盏应了一声,就扶着罗瑞雪起身,准备往门外去。
何彩香顿时着急了,看着罗瑞雪的背影,惊叫道:“别走!别走!咱们……咱们再谈谈。”
罗瑞雪回过头来,冷笑一声,沉着声音说道:“何小姐,我看我这个王妃,做的事太仁慈了些儿,也怪我平日脸皮儿薄,耳根子软,所以就让你这种平头百姓,有胆量死劲白咧的跟我坐地起价了?何小姐,这里不是菜市场儿,要么去见官,要么写欠条字据,你自己考虑罢。”
何彩香压根儿直痒痒,咬着后槽牙,浑身打颤,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写!我写!放开我,我写还不行吗!”
罗瑞雪笑道:“早知道就痛痛快快的写,非要大家撕开脸皮来不好做人……让她写。”
有侍卫把地上的毛笔抓起来扔给何彩香,何彩香接毛笔的时候没接住,被画了一身的墨汁,“啊”的大叫一声,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但是又不敢不写,何彩香赶紧抓起笔来,在纸上写欠条。
切罗瑞雪一百万两白银,三百石精米,三日之内归还。
等写完了,罗瑞雪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道:“请何小姐画押罢。”
春禾早就去找了红印泥来,侍卫押着何彩香在红印泥上按了手指,然后将大拇指按在纸上。
春禾走过去,将写好的字据拿给罗瑞雪。
罗瑞雪把纸叠了叠,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字条儿,笑道:“何小姐美意,我这就收下了。这顿饭虽然没吃,但是茶的味道确实是好的,若是何小姐有时间,咱们该日再聚一聚,到时候我设宴款待何小姐。”
她说着,似乎没什么诚意,罢了挥了挥手,示意回去。
春禾和碧盏赶紧上前去,扶着罗瑞雪,有侍卫打开雅间儿的门,一干丫头侍卫簇拥着罗瑞雪就下了楼,往大门外面儿的马车走去。
何彩香被松开,竟然有些不稳,一下从椅子上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旁白的丫头赶紧去扶何彩香,却被何彩香“啪”的打了一个大嘴巴。
“啊!”丫头捂着脸,甚是委屈。
何彩香骂道:“让你做点什么事情好!下个巴豆竟然被罗瑞雪那个贱人发现了!害的本小姐平白被罗瑞雪那个贱人侮辱!一百万两白银,三百石精米!这是要掏空了何家不成!回去我要怎么和爹爹说才好!”
罗瑞雪敲了竹杠,感觉神清气爽,坐在马车上笑眯眯的。
碧盏笑道:“少奶奶,您可真聪明!三两句话就要来了这么多银子和粮食!”
春禾笑道:“是呢,这回不怕粮食不够了。”
罗瑞雪说道:“咱们往泽桦转一圈儿,总要有些收获才是,不然被人看成吃白饭的,那多不好。”
碧盏说道:“少奶奶的智谋,那是一等一的,谁敢说少奶奶是吃白饭的,奴婢们先跟他们拼了。”
罗瑞雪说道:“只会贫嘴。”
碧盏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知道罗瑞雪并不是真的数落她。
众人很快就回了府衙里,滕燕赐正好舍粥回来,虽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但是仍然没有传膳,就等着罗瑞雪从外面儿回来。
滕燕赐见罗瑞雪笑眯眯的,定然出去一圈遇到了好事儿。
滕燕赐扶着人走进屋里,让罗瑞雪坐下来,亲自给她布膳,笑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儿,让你笑成这样?”
罗瑞雪将那张欠条儿拿出来,放在桌上,笑道:“王爷请看。”
滕燕赐狐疑的拿过来,展开一看,顿时也笑了,说道:“原来夫人出去一圈儿,是去打劫了。”
罗瑞雪笑眯眯的说道:“都是和大筒他们学的,学的不甚像,也只能弄这么些来了,希望王爷用得上。”
滕燕赐突然欠身过去,亲了亲罗瑞雪的脸颊,说道:“夫人这么贤惠,真是本王的福气。”
罗瑞雪一惊,被他亲的有些脸颊发烫,因着是用膳,屋子还开着门,屋儿里还有许多伺候的丫头,丫头们当下都嘻嘻的笑起来。
春禾在后面儿布菜,笑道:“少奶奶,这鱼看起来好,泽桦这地方儿鲜少能吃到鱼。”
春禾放给罗瑞雪夹了一些放在小碟子里,滕燕赐就慢条斯理儿的将罗瑞雪的小碟子拿开,说道:“不好,鱼是水生,太寒了,夫人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身子骨儿又弱,不能吃这么寒的。”
罗瑞雪顿时有些无语,她是爱吃鱼的,眼睁睁就看着一盘子鲜嫩的鱼被滕燕赐拿到了一边儿去。
春禾点点头,说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到。那少奶奶吃这个红枣糕罢!”
春禾夹了一块放在罗瑞雪的小碟子里,滕燕赐又不紧不慢的拿开,说道:“红枣性热,晁先生说了,夫人现在身子骨,寒的热的都不宜吃。”
罗瑞雪几乎瞪眼睛,那自己还能吃什么,干扒拉米饭吗?
滕燕赐这才不紧不慢得给罗瑞雪夹菜,说道:“夫人如今身子金贵,本王又经常有事在身,夫人自己要多多注意,不要劳累了,也不要勉强了自己。”
碧盏捂着嘴笑道:“王爷可真是体贴咱少奶奶。”
等用过了膳,罗瑞雪说道:“王爷拿着这个欠条儿,三日之后就可以管何家要债了,给他们三日准备银钱和粮食的时间。”
滕燕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子,笑道:“你这样欺负何家,可小心些,别让他们狗急跳墙了。”
罗瑞雪笑道:“我平日里都在府衙呆着,等过些天身子养好了,就启程回京城去了,家里老夫人和夫人还等着我去管中馈呢。”
滕燕赐伸手将她拥在怀里,用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头发,说道:“中馈交给旁人就行了,千万别累着自己。”
罗瑞雪说道:“妾身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滕燕赐笑道:“我自然知道夫人能个儿,夫人不仅善解人意,而且还足智多谋,现在连打劫也学会了。”
罗瑞雪说道:“王爷,妾身在泽桦再等三天,等何家的银钱和粮食都到了,妾身就准备回京去了。”
滕燕赐“嗯”了一声,说道:“早些回去也好,免得泽桦这边闹瘟疫,你本身身子就弱,再染上了便不好了。这些天就让丫头们准备着回去的东西,路上慢点儿走。”
过了两日,罗瑞雪本应该明儿等何家的银子和粮食都到了再启程的,但是晁泰平说看天象恐怕明日有暴雨,路不好走。
罗瑞雪这样一琢磨,反正都准备好了,就打算今日启程了。
罗瑞雪将大筒他们都留下来,给滕燕赐支援用,毕竟泽桦地方小,可用的衙役也不多,这些衙役平日里又疲懒惯了,干活儿总是偷懒,哪有大筒他们听话勤快。
罗瑞雪就带着一些小厮和丫头准备回京去了。
滕燕赐将她送出衙门,罗瑞雪说道:“王爷快回去罢,不是一会儿子还要开粥厂?别耽误了正事儿,妾身这就走了。”
滕燕赐握着她的手,说道:“千万别逞强。”
罗瑞雪笑道:“妾身心里有数儿。”
滕燕赐这才亲手扶她上了马车,然后又嘱咐春禾和碧盏,说道:“少奶奶如今有身孕,你们伺候的时候要格外小心,别出了闪失。”
春禾应道:“王爷,您就放心罢。”
春禾和碧盏也登上马车去,将车帘子放下来,骑奴赶车走了。
罗瑞雪心里竟有些舍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身孕了缘故,她倒是想要留在滕燕赐身边儿,不过滕燕赐是来公办的,也不好总是打扰她。
她们坐在马车里,碧盏将窗帘子打起来,往外看,笑道:“少奶奶,咱们刚来那会儿,泽桦可是一派萧条,到处都是难民和流民,如今倒是好了,街上都见不到流民了,王爷可真是有本事儿。”
春禾笑道:“还用你夸么?”
碧盏说道:“奴婢说的是事实。”
两个小丫头说笑着,碧盏突然“啊呀”一声。
春禾说道:“别一惊一乍的,再吓坏了少奶奶,你担得起吗!”
碧盏指着窗外,说道:“你们看,那不是侯谷蝶和何彩香吗?这俩人怎么搞在一起了?鬼鬼祟祟的,定然不干好事儿!”
罗瑞雪也看过去,从窗子望出去,只见侯谷蝶和何彩香两个人站在街道的角落里似乎再说话,身边儿也没有带奴仆,两个人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进了一个小酒馆儿,确实是鬼鬼祟祟的样子。
罗瑞雪眸子微微一动,不知道侯谷蝶和何彩香这是做什么,心中有些好奇,别是不干好事儿。
罗瑞雪说道:“停车。”
“停车?”碧盏奇怪的说道:“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罗瑞雪说道:“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