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287)(1 / 2)
韦妆胡乱在院子中走了一阵,直到边最后一丝的彩霞也彻底沉入夜幕郑
不见月亮升起,空却有星辰闪闪。
院落大概都差不多,无非花草树木,偶尔池塘桥或者亭台,空虽然有星辰闪烁,但院子渐渐被更深的黑暗侵袭,唯府不似她以往住过的其他地方,或者因为这个宅院多年空置的原因,入了夜,居然感觉阵阵阴风,而且走廊或者院门处都没有防风灯笼照明,韦妆绕了几圈,骇然发现自己似乎是迷了路。
“这个院子有那么大吗?”韦妆嘀咕一声,四周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她的嘀咕声在夜里很是清晰,韦妆轻咳一声,有些懊恼,不由声音大了一点,“这个院子有那么大吗?!”仰起头,她看着星空,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既然无人,那不如哭个痛快……韦妆刚这么想,却听到暗处传来一声轻咳,她赶紧伸手用衣袖将眼泪擦掉。
“禀韦妆姑娘,这个院子其实没有那么大啦。”林飞云笑嘻嘻的声音传来。
轻微的两声细响之后,林飞云和伊常落在韦妆面前。
“今晚已经来不及,明院落之间便会挂上照明灯笼,韦妆姑娘就不会在原地绕圈了。”伊常笑道。
“呃?我一直在原地绕圈么?你们知道……难道你们一直跟在我后面?”韦妆问。
“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担心姑娘。”林飞云解释道,“而且韦妆姑娘看起来,暂时也不想被谁打扰的样子。”
司马诺晴对韦妆的那番话,他们在院子外面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韦妆离开时,满脸的闷闷不乐与苦恼,他们也看在眼底,她躲起来哭,南门扬非知道后必然很是心疼……
“南门公子他……今晚能够赶到么?”韦妆问。
听她询问南门扬非,林飞云同伊常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揣测着韦妆的想法,她莫不是动摇了?因为同情司马诺晴,所以想见到南门扬非后成为司马诺晴的客?
“晚饭前怕是不能了,大概子时前能够赶到吧。”林飞云道,“韦妆姑娘是希望早些见到主子么?或者是有什么话想同主子?”
“分开时,他他要去拖住颜婉儿对我们的追踪,有些担心罢了。”韦妆道。
“韦妆姑娘不必担心,主子不会有事的。”伊常道。
“这个时候,晚饭大概也做好了,韦妆姑娘何不先去吃饱喝足,再来等主子呢?”林飞云道。
“那我去叫诺晴一起。”韦妆道,着抬起腿就往前走。
伊常卟哧一声笑,道:“韦妆姑娘,请走这边。”他伸出手臂,却是指着与韦妆相反的方向。
韦妆哦了一声,点零头赶紧转身,林飞云递给伊常一个眼神,伊常便侧着身在前头带路。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回到东边院落,院子门口照明灯笼已经点亮,屋内也有灯火,阿原站在院子里,静默得如同一块石头,见韦妆回来,赶紧抱拳行礼,这才像是微有了生机。
韦妆看一眼屋内,心情略有沉重,她希望帮助诺晴走出困境,却无法接受诺晴提出的方式。
“我去叫诺晴一同去吃晚饭。”韦妆对阿原道。
“是。”阿原垂首回答。
林飞云和伊常止步,站立在阿原身后目送着韦妆走进大门。
“阿原身上的伤好些了么?”林飞云问。
“好了很多,谢谢。”阿原回答。
阿原垂着头,始终不肯再抬起,这让林飞云和伊常觉得奇怪,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此时卧室的门虚掩,有灯光从门缝中漏出,韦妆站在门外片刻,终于还是伸手将门推开,她一步跨进门槛,唤道:“诺晴,晚饭……”她嘎然止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但很快回过神来,大喊一声,“诺晴你这是要做什么?!”她脸色惨白的冲上前去。
司马诺晴踩在一张圆凳上,屋梁上悬挂着一根打了结的绳索,她正将脖子往绳套中送,满脸泪水,似乎痛苦不堪,只求解脱。
韦妆浑身颤抖,感觉整颗心都暂停了跳动,无法呼吸,她冲上前,不顾司马诺晴的挣扎,硬是抱着她的双腿将诺晴给抬起又拽了下来。
“砰”的一声,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司马诺晴你疯了吗?”韦妆此时又感觉胸腔的那颗心跳动得猛烈,似乎马上就要破体而出,让她疼痛难忍,半爬起身,看着诺晴双唇紧闭,只是流泪,她怒急攻心,想也未想,猛的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诺晴脸上。
“啪”的一声,极为响亮,诺晴原本白晰的脸,左边迅速被印出五指红印,片刻就肿了起来。
司马诺晴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流着泪,语气怨愤:“你救我做什么?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你又救我做什么?想看着我一直痛苦,生不如死吗?”
因司马诺晴的话,韦妆怒极,又愤愤甩给她一耳光,“啪”的一声,又反掌扇在了她的右脸上,韦妆浑身依然颤抖,双唇紧咬过猛,却因为情绪激动,倒是没有发觉自己咬破了唇,已经流下一丝鲜血。
韦妆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去拉诺晴,恨恨道:“起来!”
“不!”然而看似娇弱的司马诺晴,此时也很是倔强,她甩开韦妆拉拽的双手,流着泪,眼神却无比坚定地道,“你救得了我一次两次,救不了我第三次第四次,韦妆,你如果真的不想我死,就答应我的请求,你去求求五王爷不行吗?”
韦妆深深呼吸数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答应你,纵然答应你也没有用,南门扬非虽然身在皇族,但他依然有他自己选择的权利,谁也不能替他决定,诺晴,我知道你想要替你父母和兄长申冤报仇,但如果想利用我去服南门扬非,我做不到。”
“所以你就做得到亲眼看着我死?”诺晴问,蓦然凄凉一笑,喃喃道,“也对,人不为己诛地灭,韦妆最关心的当然是自己和五王爷的未来,至于我,已经家破人亡还是个逃犯,又算得了什么?但韦妆不要忘了,争权夺势从来不是你想躲避就能避开的,尤其身份还是王爷的南门扬非。”
韦妆不语,她看着诺晴,无法言传心中的悲伤无助,无法形容心中的想要对诺晴的救赎,然而无能为力四个字却是如茨灰暗,诺晴不信她,可她自己知道:她是真的做不到。
院子里,阿原闭上眼,双手握紧成拳。